對於紀發而言,他的說法肯定是根據自己的實力來說的。
但是對於黃少巔而言,紀發的說法卻有些輕狂了。
黃少巔很清楚那個殺手系統的實力,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夠對付得了的,如果紀發非一意孤行,要以一己之力抗衡那個殺手組織,實在有點找死的味道在裡面。
黃少巔終究還是擺了擺手,道:“這事兒你就不要再問了,黃家會出力的,你這些日子照顧好自己就行了。”
看樣子,黃少巔覺得紀發太輕狂,不願意繼續聊下去了。
紀發皺了皺眉,還想在說些什麼,手機忽然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黃少巔揮了揮手,示意紀發可以出去了。
紀發只能無奈地離開書房,並接通電話。
電話是王小乖打來的。
“紀發,我聽說你回京城了?”
聽到這話,紀發微微一驚。
他剛回到京城,王小乖怎麼那麼快就知道了?
王小乖又道:“紀發,我覺得既然你回來了,咱們上次的聊天可以重新開始了。上次因爲婷婷的事情,你一直沒有閒下來,但是現在……我覺得,咱們真的可以聊聊了。”
聽到這話,紀發忽然有些內疚,嘆了口氣,問明瞭地址,便離開了黃家……
“如果我不給你通電話,你是不是永遠不會找我?”
王小乖不哭不鬧,認認真真地看着紀發,眼裡有一絲痛意,有一絲笑意,卻又有一絲難受。
看着王小乖這樣複雜的眼神,紀發心頭涌上無窮的愧疚之意。
距離上次與王小乖聊天,已經過去了三個多月的時間,在這期間,紀發去國外,去緬甸,去津天,去家鄉,來京城,卻都沒有想過聯繫王小乖。
紀發不得不說,他的確忽略了王小乖。
王小乖終究是王家小公主啊,什麼時候受到過這樣的冷落?
紀發內疚地道:“對不起。”
“老學究。”
王小乖笑了起來,依舊與一年前在津天大學見面時一樣,單單純純的,但是笑容中卻已經沒了甜意,只有淡淡的苦澀的味道。
“其實有些事情,我都知道,也能想明白……只是……我很希望你能親口對我說出這些話……或者說,也許我是想多留你吧……其實從一開始我就走上了錯誤的道路……”
“你是我的老學究,我是你的王小乖。咱們兩個人亦師亦友,但終究不是戀人。我喜歡你像老師一樣對我,也喜歡像妹妹一樣在你身前撒嬌爲你着想,但咱們……是不是不適合以戀人的身份出現?”
紀發看得出來,王小乖在說這話的時候,長呼了好幾口氣,顯然是鼓足了勇氣才說出來的。
就算如此,王小乖依舊帶着純純的笑容。
在這樣小太陽的笑容下,紀發頓生自慚形穢之心。
“抱歉。”紀發憋了半天,最終發現只有這兩個字可以說。
“你不用說抱歉噠。”
王小乖又笑了笑,看似無所謂,但只有她自己清楚,眼眸裡已有熱淚在醞釀,如果不是使勁兒憋着,只怕早就流淌了出來。
“老學究,我只是想見見你,將這些話說出來,並沒有別的意思……吶,現在你別說話,我來說,你只需要聽就行了,你說可以嘛?”
不等紀發開口表示同意,王小乖已經說了起來。
“其實啊,作爲京城四小魔女之一,能夠治得住我的人還真的很少呢。平日裡那些京城少爺見到我,要麼是躲得遠遠的,要麼是主動上來搭腔感覺噁心得要死,你是唯一一個既能夠遷就我又能夠教訓我的人。”
“你總喜歡說一些大道理,你說大道理的時候啊,你都不知道,你身上是有光輝的呢!我每次看到你身上的光輝,就好想和你親近!我覺得你真是個好……嗯,好人可以用在這裡嗎?”
紀發看得出來王小乖的笑容已經趨近牽強了。
“啊哈……是啊,我的確喜歡你,而你對我也的確很好……無論咱倆相識的過程,還是咱倆曾經的那兩吻,都真的……真的真的非常美好呢……你……你說是不是很美好啊……”
說着說着,她已經有些哽咽了。
“但是……但是我淪陷在了你的大道理與溫柔裡,卻忽略了,你對我的好裡面,充斥着長輩對晚輩的寵愛,充斥着哥哥對妹妹的寵愛,充斥着老師對學生的寵愛,充斥着異性對異性的那一絲朦朧之愛,但……但卻偏偏少了一些讓人陷入甜蜜的……男女之情愛嗎?”
“男女之情愛,說出來簡單,但究竟該用什麼樣的言語來形容它呢?我忽然發現……人不上學果然是不好的,我竟然詞窮的……但那種感覺應該是像蚊子一樣鑽進人的心頭,撩得人癢癢得吧?那些癢,表現在細節裡,表現在生活裡,表現在態度裡,表現在闊別許久的時光裡……然而,你對我的溫暖總有種機械的感覺,彷彿機器人在執行主人給他設定的定義……”
王小乖越說越入神,越說越難以自控,眼淚終於在眼眶裡開始打轉,而不是隱居幕後了。
紀發愧疚之極,想要抓住王小乖的手安慰一二。
王小乖非常巧妙地躲開了,強行收了眼眶裡的淚水,甜甜地笑道:“其實啊,我剛開始覺得心很痛,後來仔細想過了,這事兒不怪你,誰也不怪。”
紀發依舊不知該說些什麼,只能慚愧地道:“怪我。我是個渣滓。”
王小乖依舊笑着,卻依舊沒有怪紀發,眼中依舊有與一年前一模一樣的崇拜光芒,道:“老學究,我一直都很喜歡也很崇拜你,但我知道你不屬於我。”
見紀發還想在說些什麼,王小乖堵住了紀發的嘴,道:“老學究,我說過了,你別說話,今天你聽我說好不好?所有的話都聽我說,我想說,我想傾訴……”
紀發更心疼了,只覺自己實在渣到了極點,簡直是個混蛋,竟然讓這個愛自己的姑娘那麼傷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