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恆醒嘴角抽了抽:“愛妃,不瞞你說,本王也算是吃遍大大小小不少地方,卻不知你所說的那些是何物。”
顧空梨一拍大腿,頓時齜牙咧嘴:“嘶~那我到時候可以開一家肯德基店啊!然後開遍全國,嘖嘖,然後我就發財了!”然後就能用來研究飛機,研究潛艇,研究炸藥開紅十字會之類的了!!
“這麼激動作甚,你若是想要做什麼便告訴後廚,後廚會給你做出來。”蘇恆醒掃了一輛輪椅來,將她輕輕放在輪椅上,顧空梨坐得半平不平的,就這麼被推出了屋子。
白止提着一盞燈籠走在前面帶路。
這裡的廚房也很大,顧空梨坐在輪椅裡,瞧着這乾淨整潔的廚房眸光微亮了亮:“誰是這裡的主廚?”
一羣從王府跟上來的廚師們面面相覷,最終望向一個人,那人生得油光滿面,胖胖乎乎的,顧空梨挑了挑眉,朝他招了招手:“咱們先不做別的,先做一碗油蔥面,你將面放進開水裡煮開,然後…”
這廚師長慌忙開始動手。
蘇恆醒喂她喝了些水,瞧着這廚師手中刺啦一聲香氣四溢的面挑了挑眉。
顧空梨接過那面聞了聞,這叫一個香啊!接了筷子就開始吃,嚐了兩口,朝那主廚點了點頭:“第一次雖然這個配料把握的火候有些差,但是味道也不錯了。”
蘇恆醒微微彎腰,就着她的手吃了一口,微微挑眉:“阿梨自己可會做?”說得出來,應該可以做出來吧??畢竟蛋糕也是顧空梨自己做的。
“看你表現,表現好了,姐姐我給你做一頓好吃的,表現不好,那您老請便。”顧空梨招了招手,那主廚如法炮製,又做了一碗。
“喂,你別吃我的,這裡還有一碗。”
蘇恆醒看了眼那碗,低頭繼續吃這碗:“這碗香些,那碗你吃。”其實他是想讓顧空梨多吃一點,瞧瞧這一米五的小身板,嘖嘖,這一點點的肉,抱起來都擱手。
廚房裡的衆人面面相覷,半響才恍然大悟般的匆匆退了出去。
嘿嘿,原來美人吃過的面都香一些哦?
顧空梨無奈,只得吃後來上的那一碗,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身體不舒服的緣故,吃了幾口就不想吃了。
“蘇恆醒,你吃飽了嗎?”她轉頭去看他。
蘇恆醒優雅的擦了擦嘴,挑了挑眉:“吃完或者陪我睡,你自己選。”
顧空梨低頭默默吃麪。
蘇恆查:“…”有必要這麼明顯嗎。
“你跟我睡,很害怕?”他微眯了眯眸子,瞧着這低頭吃麪的人,面容微有些扭曲。
顧空梨擡起頭來,看了他一眼,忙道:“王爺說的哪裡話,小的就是還有些不習慣,再說了,小的身上還有傷,如果壓到了就不好了。”
蘇恆醒挑了挑眉,哭笑不得:“我有說過要做點什麼嗎?顧空梨,你什麼時候也學會了小人之心鍍君子之腹了。”
“…那你不早說?我吃不下了。”顧空梨筷子一扔,朝蘇恆醒伸出手,求抱。
蘇恆醒無奈的將人又抱了回去,小心翼翼的放在牀
裡面,自己躺在了外面。
白止微微詫異,看了眼顧空梨,好幾次都欲言又止。
“白止,你想說什麼?”顧空梨躺在牀上,揉着肚子,以前在部隊的時候吃一會就覺得餓了,這會…作孽啊!
“沒…沒什麼,奴婢告退。”白止看了眼坐在書桌前不知寫什麼的蘇恆醒,垂眸點上香便退了出去。
顧空梨瞧着她的背影微微凝眉,她不是去找那個什麼神草去了嗎?怎麼?這是沒找着嗎?
蘇恆醒拿了一份紅色的庚帖跑了過來,笑意盈盈:“阿梨,快,簽字!”
顧空梨湊近前來一看,只見這庚帖的正面寫着三個字,合婚帖,在合婚貼的正面繪着金色的花,顧空梨細細看了幾眼,這是百合花嗎?百年好合的意思?
再翻開來看那正面,但見那一片古風縐縐的一段話。
結髮爲夫妻,恩愛兩不移。生當復來歸,死當長相思。
“我們之前不是有過這個嗎?現在還要籤這個幹嘛?睡覺。”顧空梨將合帖扔還給他,被子一扯,準備睡覺。
蘇恆醒臉色微黑,坐在牀頭,垂眸瞧着她:“你當真不籤?”
“不籤!反正我們那個休書合約還擺在那裡,你哪天要是娶了小,我正好跑路。”顧空梨悶悶的聲音從被子裡面傳了出來。
蘇恆醒臉又黑了兩圈,要不是看在她的傷的份上…
“顧空梨!你當真不籤?”
“不籤,簽了這個就跟賣身契似的,對我有什麼好處。”顧空梨從被子裡探出個頭來,被子裡面那股子淺淺淡淡的藥味讓她覺得不大舒服。
“既然不籤,那就結髮好了。”蘇恆醒從懷裡掏出一小段頭髮,細細捲了進來,包在這合婚帖子裡,顧空梨頓時扭曲了一張臉。
“我不承認的東西,你怎麼折騰都沒有用,有那個閒工夫,還不如去想一想你得做些什麼好。”顧空梨躺在牀上,四仰八叉的佔着大半張牀。
蘇恆醒站在牀邊,猶豫了一會,挪到了對面的軟塌上坐着,手中執了一本書在細細的瞧着,翻了兩眼,卻見那書裡夾着一紙他與那鳳玄姬的合婚帖,頓時臉色微變,目光復雜的看向顧空梨。
“這是怎麼回事?我記得我已經撕了!”
顧空梨躺在牀頭吃葡萄,被他這麼一問,頓時不解的望了過去,見那書裡面的合婚庚帖被粘得好好的在蘇恆醒的手裡晃了晃,她吞了吞口水,朝蘇恆醒笑道:“我當初不是覺得你們兩是天作地設的一對嘛?這麼好的詞,扔了也怪可惜的,是吧?”
蘇恆醒將這合婚庚帖放在燭火上點着了,燒得差不我的時候他順手扔進了茶杯裡,目光深邃的望向顧空梨,一言不發卻比什麼都說更讓人覺得壓迫。甚至這會顧空梨都在想,是不是自己做得有些過份了?可是哪裡過份她又說不出來。
“你睡吧。我看會書。”最終化作無奈的嘆息,沒辦法,自家妻子的神經比一般的人要粗大,或許這個時候她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夫妻意味着什麼。
顧空梨翻來覆去的睡了半響,哪哪都不舒服,橫着躺久了不舒服,
側着躺又扯着傷口,更不舒服…
後來蘇恆醒躺在她的身旁,以胸口替她擋了一面空區,她這纔好受了許多。
蘇恆醒將人輕輕攬着,不敢用力,怕碰到她的傷口:“睡了?”
顧空梨沒作聲,手心裡卻出了一層薄薄的汗,她緊張啊混蛋。
“你放心,有些事情,我更喜歡情投意合,你若不願,我逼不了你。”蘇恆醒一隻手輕輕拍了拍她的發,笑意盈盈。
顧空梨面色微微扭曲:“那你挪開一點,別挨着我。”
在部隊裡,有時候執行任務都擠在一塊睡,誰管你什麼性別不性別的,但是顧空梨的睡相不好,而且太警惕了,身旁的人稍微動一動她都會立即醒過來,然後將那人暴打一頓,打完纔會回神,所以很多人都被她收拾過,後來別提什麼睡了,走路都能隔多遠隔多遠。
“習慣了就好了。”蘇恆醒恬不知恥的將手放在她的肚子上,那手帶着些微的熱意,緩緩的滲透進了肚子裡,顧空梨只覺得肚子熱熱的…
“蘇恆醒!你要麼挪開一點,要麼打地鋪,自己選。”顧空梨朝着裡面挪了挪,蘇恆醒也跟着挪了挪,她扯被子蘇恆醒不管,反正這人得摟嚴實了,不能讓她有機可逃。也是爲了以後的福利啊,真不容易。
顧空梨最後沒有地方可以挪了,身上又有傷,不好有太大的動作,只得咬牙切齒的瞪着身後的人:“我給你兩條路走,要麼離我遠一點,要麼打地鋪!”
蘇恆醒在她的脣角邊啃了一口,笑意盈盈:“我選第三條。”
“沒有第三條!”顧空梨扯了被子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一隻鹹爪子透過薄薄的睡衣探了進來,在紗布上輕輕摩擦,笑道:“當真沒有第三條?”
“蘇恆醒!你找死!”顧空梨咬牙切齒,一雙手在被子裡去抓蘇恆醒的手,奈何人家太狡猾了,玩了半天累的都是她自己!
最後顧空梨躺在牀上不作聲了,睡!等她好了再收拾他。
蘇恆醒躺在她身旁,很是滿足:“顧空梨,你是我罩的,你要記住這一點。”
“你說反了,你是我罩的”顧空梨悶悶的聲音從被子裡傳了出來,蘇恆醒愣了一下,忽而大笑。
“好,我是你罩的。”
月影偏移,白霜與穀雨坐在屋頂,兩人手裡各執了一把劍。
白霜瞧着那朦朧上弦月眸光微暗:“穀雨,你說,我忘記的那些往事,是什麼事?”
穀雨永遠都在擦他的那把劍,劍光折在白霜輕愁輕布的臉上:“既是往事,何必在意。”
“難道你就不想知道,以前你愛過什麼人,有什麼樣的親人,走過什麼樣的路,愛吃什麼樣的東西嗎?穀雨,每一個人生來便有一個家的。”
白霜垂眸,瞧着那坐在亭子裡發呆的白止,她很安靜,安靜得似一朵夜裡開花的水蓮花,輕風微徐都能帶給人一種不勝涼風的美,可是偏偏就是這樣的一分美,讓人心疼卻又無可奈何。
因爲白止實際上很強,而且性格又是一等一的凌厲,這些相處得久了,心裡便有了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