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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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爲什麼我沒有聽到他的心跳聲?!

胸口的洞讓喬迪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恐懼縈繞在心頭。

知道不會死,但是疼痛,仍然可以鬼使神差的喚出害怕的情緒。

我要冷靜,我要冷靜!

血脈感應因爲王儀的存在,也沒有讓喬迪察覺到葉雄年。

“我葉家的小舅子,你也配碰?”

自己貪杯而讓王儀受傷,葉雄年因此喊得特別大聲,掩蓋驚慌。

血洞恢復,喬迪清楚地聞到葉雄年口中的酒味。

“呼呼~”

葉雄年聽到喬迪的呼吸聲,警戒起來,向後退並把右手背到身後。

“泡沫”滾回到他背後,加速旋轉爬上他的褲腿,上到右手。

心口被穿透,堅持這麼久不死,還能呼吸,一定有貓膩。

正好戲班的成員帶着巡夜官兵上來,葉雄年自報身份,呵斥他們:“還不快來把這賊人拿下!”

說完,他又繼續往裡退,時刻注意喬迪的動向。

九個官兵顫顫巍巍地拿着長刀挪過來,三兩個人小心翼翼地去提喬迪胳膊。

“木大!”

“世界”一拳打穿地板。

這一幕,葉雄年等候多時, “泡沫”瞬間脫手,不到半米,便完成旋轉加速,球體旋轉帶起的風呼呼作響。

官兵所穿着的鎧甲和他們的身體,瞬間被高速旋轉的球體穿透。

“泡沫”撞到牆壁,把牆壁磨成粉末,石屑被旋轉帶起的風散到四周。牆上半球狀的凹坑,堪稱完美。

落到一樓的後臺,喬迪來不及喘口氣,“世界”抱着它,踏着地板撞穿戲幕,狼狽地逃走。

拳腳傷不到他,敵人又十分謹慎,等“世界”能停止時間,再來理會也不遲。

“世界”打穿戲院門帶喬迪衝出去,“泡沫”破窗而出,半空中改變飛行軌跡,直擊喬迪的頭。

距離較遠,喬迪及時反應,“世界”丟下喬迪,向後下腰躲避。

高速旋轉的“泡沫”,從“世界”肚皮上飛過,球體旋轉帶起的空氣,割傷“世界”的肚子。

“嘭——”

趁“泡沫”還沒有回過頭再次攻擊,喬迪扯開腿,順大路逃跑。

“泡沫”外形是直徑10釐米的不鏽鋼球,沒有眼睛不能偵查,跑出本體的視野範圍就是安全的。

巡夜官兵無法威脅到喬迪,全速奔跑的吸血鬼,對他們來說就是一陣風。

“簌簌!”地下穿出細微的響動,但並不是來自喬迪的腳下,而是它前方。

土地沒有崩裂,石磚鋪成的地面像流沙一樣落到地下,留下一個小小的圓洞。

來不及停下來,“世界”出現在喬迪身側,“泡沫”從地洞中滾出,葉雄年似乎暫時沒注意到喬迪,“泡沫”並未朝它滾過來。

“木大木大木大木大!”

奔跑中的喬迪減速,“世界”喊聲大振,重拳出擊。

球體加速旋轉,與“塑料”鐵拳的接觸只有一寸之遙,加速完成。

“世界”的手還沒有觸碰到“泡沫”,突然受傷。

“木大木大木大!”

旋轉將“世界”手指割裂,“泡沫”逐漸裂開。似乎是離本體太遠,旋轉的速度遠不及之前磨穿人體的程度。

“咔咔!”

“泡沫”的裂痕肉眼可見的擴散,喬迪卻覺得反常,替身都要被幹碎,爲什麼本體還不出來?

“呼呼!”

熟悉的聲音,伴隨着葉雄年出現在屋頂,手抓“泡沫”,對準喬迪擲來。

複數型替身!

(普)“去死!”

事情超出它的預期太多,“世界”踢飛破損的“泡沫”,要想不自己把自己的替身磨碎,葉雄年必須讓完整“泡沫”變道。

這樣,喬迪就能爭取出細微的時間近身。

踢出“泡沫”,“世界”騰空而起,10米的射程,足夠抓到屋頂上的葉雄年。

完整“泡沫”變道,讓破損“泡沫”回到葉雄年手裡,同時因爲這次變道,錯過了從旁邊飛過的“世界”。

飛下去打喬迪,還是讓替身轉向來打威脅自己的“世界”。

“泡沫”變道,飛向喬迪的頭。

不怕怕,不就是賭博嘛,賭贏就贏。喬迪不動如山,雙眼圓睜,緊緊盯住索命的“泡沫”。

最後一點距離,它腦海中一片空白,只是抓住最後的時機,如機器般向左邊僵硬地躲閃。

“泡沫”在這種距離下來不及變道,沒有命中,從喬迪頭邊飛過去。

並未碰到卻在它的頭上,割出手掌長的傷口,所幸沒破開骨頭。

這點時間,已經足夠了。

“木大!”

葉雄年沒有時間驚訝,雙手出現兩顆“泡沫”,應戰近身的“世界”。

“泡沫”旋轉同樣會磨傷本體,所以僅僅作爲幫助葉雄年攻擊到“世界”的工具,他本身也不會手上抓着兩顆球戰鬥,因此戰鬥力大減。

“嘔!”

肚腹受創,他揮球,砸向“世界”。

修煉者的力量不弱,只是不弱。真氣武學對替身無用,兩者拼的是力量。

“木大木大木大木大木大木大木大!木大————”

葉雄年,再起不能,撞穿牆壁落入糞坑當中。

險勝,絕對的險勝。要是葉雄年面對“世界”,不拿“泡沫”當近戰武器,喬迪認爲自己可能會死。

這傢伙,不敢賭命。

耳邊的心跳聲雜亂急促,來源是官兵和樓房中的老百姓。顯然葉雄年和喬迪的神仙打架,把他們嚇得不輕。

跳過房頂,喬迪小心翼翼地從糞池裡撈出葉雄年,“泡沫”的威脅勝過“撲克臉”,所以要優先處理他。

(普)“狗娘……”

喬迪的這句粗口話再也沒說完,它,就已經裂成20塊肉,血流滿地。

真正的強者,從不是正面攻擊的勇士,而是千里之外殺人於無形。

(普)“呃……咋啦……嘶!那個人呢?”

赤身裸體地站起來,喬迪有些精神恍惚,它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人,沒了。

此時還是夜晚,並沒有人下來查看喬迪,看來它的身體恢復得挺快。

一個晚上的血和肉,都白掉了。

還好替身箭沒有壞,喬迪抄起箭,想地上啐一口,這還消解不了它的怨恨。

它抱着無比渺茫的希望,回到戲院附近,“世界”進入偵查。

王儀早就被送去醫治,“撲克臉”也沒了。

喬迪的表情有點複雜,夜晚的涼風吹過來,它居然覺得涼颼颼的。葉玄長長的頭髮飄起來,遮住它的視線,風的聲音,就像“泡沫”飛旋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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