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雲楚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變化,除了他自己恐怕這世上沒有第二個人知道。當天,他由於迷路而在山裡耽誤了很多時間,等到他找到正確的路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下來了。
然而當他走到距離基地還有一個多小時路程的時候,卻看到了這輩子沒有見過的景象。一條10多米長的粗大蟒蛇就盤在路旁的老樹上。
如果是一般的蟒蛇,他或許有可能逃生;但是這條卻不是。0421正在操控這條蟒蛇,短短的兩天內,他兩次不惜耗費積攢了數百年的生體能量通過殘存的感覺系統來搜尋符合他要求的智能生物。凡是高智能的生物,其腦波的頻率均有一定的範圍。但是非常微弱,如果不是通過雷達似的掃描,0421也不可能在短短的時間內在這荒蕪人煙的地方陸續找到人類的存在。而生體能量一旦消耗殆盡,他只能再次進入休眠狀態。0421之所以要冒着休眠的危險這樣做,完全是發現了自己目前的處境已經非常危險。先不說宿主本體的壽命已經快到盡頭,從昨天兩個人的腦中得到的信息也是讓他下定決心的原因。偷獵者的猖獗已經威脅到了本體的安全,通過他們的資料,得知像本體這種生物,是他們爲數不多的可以賣到大價錢的獵物。無論是蟒蛇膽,蟒蛇皮,還有蛇骨,都是被高價收購的,甚至這樣一條活體,也可以整條的賣給專門收購的人。(狂蟒之災1就反映了這個現實)而憑藉他現在殘存的系統還有所剩不多的生體能量,根本無法對抗手持火藥武器的人類。正是這一點,他纔要找一個人類作宿主,這樣就不會那麼容易遭到同類的攻擊。(生體能量——0421體內通過能量轉換系統將普通的生物體吸收的物質中的能量轉換成的類似生物電流一類的能量形式,擁有着攻擊,防禦,麻痹等多種用途。但缺少了武器系統的0421只能使用一些基本功能)
當見到這條蟒蛇的時候,薛雲楚已經給嚇呆了,畢竟他才16歲,儘管平時頗可以自立,但此刻的情形還是超出了他的想象。再次耗費了一些生體能量後將目標生物麻痹後,便拖着對方到自己的巢穴裡。在無人干擾的情況,寄宿的轉移過程很快就完成了,前後還沒用到1個小時,這也是設計初就決定的,不然慢吞吞地進行半天程序,什麼意外都有可能發生。
可憐的薛同學在沒有痛苦中就被萬惡的外星生物侵佔了身體,走上了一條**小說 *Www.*class12/未知的道路。
0421順利吸收了對方的記憶,得知了他的名字和其他信息,本來產生意識之後就對自己只有一個數字代號很不滿意的他決定採用宿主的名字,既方便融入這個社會,也代表着自己的新生。(因此下面的敘述就用薛雲楚的名字代替0421這個編號)
第二天,被薛雲楚意外失蹤而耽誤了一天的遊客們本來要說他幾句,卻沒有想到接到導遊的通知,那個男孩一早就退了社買了回家的火車票,現在正趕往附近的火車站。聽到這個消息,衆人意外地沒有說些什麼,只覺得一場普通的旅遊添加了一絲詭異的氣氛。
上了回東海市的火車,找到自己的座位,放好揹包,無聊地看了看外面的景色,薛雲楚就等着回家了。
通過連接宿主的感覺器官,可以接受他能感知的一切,爲了將來更好地在這個社會潛伏,他有必要好好了解這個社會的東西。
人很多,這是他的第一感覺。各種不同的人,不同的外表和服飾,操着不同的語言,帶着不同的口氣,有的大聲在招呼朋友,有的在和旁邊的人小聲說着。
薛雲楚對這些無動於衷,連旁邊坐下一個人也沒有注意,只是看了看自己放包的頭頂,然後又把目光轉向了窗外。一望無際的綠色綿延到天邊。
“讓讓,都讓讓”一個高分貝的吼聲讓他轉過頭來。
車廂入口擠進來一個身高體胖的中年男子,一手推着前面的人,一手用手帕擦着汗。全身上下一身名牌,腰際鼓鼓囊囊的。
“真倒黴,連個臥鋪票都買不到”他都囔着,然後對着硬座票,“起來了,起來了,這座0421的”他對着一個仰躺在兩個座位上的一個青年人道。
青年人明顯是困了想睡一覺,見人來了連忙起來靠窗做好。中年人不客氣地一屁股坐下去,擠佔了多半個座位。
發生了這件小插曲,稍顯安靜的車廂內再次沸騰起來。
這時窗外下起了濛濛濃濃的小雨,天地間揚起一陣霧色。
火車還有幾分鐘就要啓動,這時車廂入口又擠過來一個人。披着雨衣,渾身是水,臉皺皺的,飽經風霜。讓人看後就覺得是樸實的鄉下老農。
看來他沒買到硬座票,只好找個空地站着了。不過顯然和他一樣遭遇的人也很多,多數座位旁都沒空地。
好不容易瞅到中年人旁邊還有個能放開腳的位子,他一邊擠,一邊說着“對不起”。
中年人還沒注意,旁邊多了個人,回頭一看,一個鄉下老農靠着自己坐下了。
老農估計是趕路累了,也沒脫雨衣,直接墊在屁股下坐在空地上了。
“ 老傢伙,坐那兒不好,偏偏坐到這兒,弄得一地水”中年人抱怨着。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老農憨憨地笑着,然後離開他一段距離。
這時有人插上了嘴,“老大爺,趕這趟車幹啥去啊?”
老農答道,“去看俺閨女去,就在上海”
“你閨女在上海做啥了?工作了?”
“還在上學了,大學”
“那所阿”
“上海理大”老農憨厚地笑了笑道。
“奧,那也是所名校啊,老叔以後有福了”搭腔的人恭維了幾句。
火車緩緩地啓動了。在汽笛的鳴叫聲中,兩線的景物慢慢往後退去。
隨着火車行駛,車廂里人多數開始打起了盹。中年人和老漢也不例外,閉上了眼睛開始養神。
短短數個小時過去,車廂裡響起了輕柔的聲音,“尊敬的旅客朋友們,前方到站金揚。金揚市近年來……”
這時老漢站起身來,吶吶地道:“讓讓,俺去上個廁所”
剛剛搭腔的人睜開眼睛,側側身,道:“得趕快點,到站就關廁所門了”
“曉得”老漢擠過去,向着廁所方向走去。 那人看了看,然後又閉上了眼睛。
讓人稍微有些奇怪的是老漢去了一趟後就再沒過來,直到火車再次啓動。不過也沒人說些什麼,大概是在別的地方找到座位了。這是常情。
火車又前行了 1個多小時後,那個打盹的中年人起身,估計是想如廁了。不過他一摸腰包,臉上露出幾滴汗來,口裡說着:“怎麼不見了”,俯身一看,不知道什麼時候褲子的口袋出被劃了一道細長的縫。不好,他第一反應是遇賊了。
“乘警呢,乘警了?”他大聲叫着,驚醒了許多小寐的乘客,一個個都轉頭望向他。
“怎麼了怎麼了,你有什麼事麼”一個來回巡邏的乘警正好經過這間車廂,停下了腳步。
“錢包丟了,剛上車還在身上”中年人神色明顯慌張起來,用手帕不住地擦着汗。
“這麼不小心”乘警跟了句,“什麼時候發現丟的”
“就剛剛”中年人說道。
“你們附近有人注意到什麼情況麼”乘警對着周圍的幾個乘客。
“沒有,剛纔我們一直在打撲克了”說這話的是中年人背後的四個人。
“你們了?”乘警拿出筆來在一個記錄本上記着,“有沒有特別的人經過你們這兒”
“特別的人,”一個人皺着眉頭,“奧,剛纔是有個穿雨衣的老頭,看起來是有些奇怪的”
“老頭?知道名字麼他在什麼時候離開的”
“這不清楚”那人答道。
“那你先在這裡等着,0421到乘務室看看有人見過沒有”乘警說了句,然後走向車頭。
中年人沒有辦法,只好看看周圍。
過了不過久,乘警回來了,問道:“丟東西的那個,你叫什麼名字”
感情纔想起來失主的名字還不知道,“方大慶”中年人回道。
“都丟了什麼東西?”
“4000多現金還有兩張牡丹卡,一串鑰匙,身份證,身份證號是3708821934245,名字方大慶”中年人老實的回答道。
“那你看是不是這個包”,說着乘警將一個皮夾子遞過來,“剛有人在廁所裡發現這個,看來是被人扔在那兒了”
“沒錯,除了現金沒了,其他的都在”中年人稍微鬆了口氣。
“那過來署上你的名字,還有家庭住址,聯繫方式”乘警把筆和本子遞給他。
“好。”
“就這樣,如果有進一步消息會通知你的”乘警說了一句然後就忙去了。
中年人垂頭喪氣的坐在那兒,好在大部分東西還在,看來小偷還有些良心,沒用的東西沒給亂丟。
剛剛喧鬧的車廂一陣子是平靜不下來了,人們紛紛議論着,幾個熱心點的人還安慰了中年人幾句。
薛雲楚早就注意到這邊發生的事情,估計小偷早就下了火車,再說只有丟的現金,最有嫌疑的自然是剛剛坐在他旁邊,現在不見的老農。不過想想也知道對方已經下了車。這麼明顯的目標不可能還呆在車上。
只是對他的手法還有些好奇,行竊的人雖然不少,不過 多數人在火車上還是比較少碰到的畢竟在火車上警備還是要嚴的多,這點和公共汽車上有很大區別。
畢竟不關自己的事情,薛雲楚看看自己的行李還好好的放在那兒,不過剛剛發生盜竊,他也小心了許多,不像開始一樣只盯着窗外了。
大多數乘客只是在議論小偷的可惡和風氣的敗壞,只有一個人將這一偷竊的過程全部看在了眼裡。
說起來很巧,當那名僞裝的很好的人在偷竊的時候,薛雲楚的目光正好轉向了他。如果還是原來的薛雲楚,對於這些事情明顯是個外行的他,肯定沒法看破對方的手法。
不過同樣的景象在0421這兒的處理卻得到不同的結果:很顯然,當時,對方的雨衣完美的掩蓋了這一切,不過在出手的瞬間還是被0421從景象裡捕捉到。果然是出人意料地敏捷和靈活。在極短的時間內便劃破妨礙取出目標物,整個過程不到0.5秒,除非有心人的注意,不然沒有人可以發現的到。
偷竊,一種重新分配的不合法方式。薛雲楚在調用了數據庫後對剛剛發生的事件下了一個定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