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來到完全陌生的環境,但薛影沒有表現出任何不適,因爲他還不知道該怎麼表現出來,只好以無動於衷的態度來面對這一切。雖然這種態度稍稍讓他們驚奇,不過他們也不可能想到真正的原因。到目前爲止,薛影遇到的最大危機算是勉強度過,雖然無法準確預料將來如何展,但總不會有生命的危險。薛雲楚綜合了一下目前得到的所有信息,開始進行分析。
環境的更替暫時放在一邊,對於這件事情的生,早有些預料,雖然僅僅是有些模糊的猜測,但現在已經變成了事實。有的研究,即便是由主權獨立的國家來進行,還是會泄密,而且在外部的干涉下被迫中止,何況這次的合作者僅僅是富可敵國的一個人而已。完全保密的事情,是不存在的。只有沒生過的事情,才能稱得上完全保密,這個命題本身的矛盾就說明了這個問題。
薛雲楚暫時沒有讓江明宏去查問葛朗倫特的現狀,根據傳回的信息來看,這次的抓捕活動,應該是高度的國家機密行動,外人很難知曉這個消息。他還不想因此讓對方懷疑到自己一方有什麼特別聯絡的手段。否則無法解釋他們那邊剛出了問題,自己這邊怎麼這麼快便得到了消息。
這邊的事情就先放着,讓它自然進行,自己一方不能採取任何主動措施,以免弄巧成拙,現在表現出的事實已經證明,在情報收集手段極不完善的情況下,自己一方並沒有多少優勢,所做的事情,往往最後還是被他人並不費力地探知。除了一些出他們想象的技術外,並沒有可以在目前階段轉化爲真正實力的資源。薛雲楚看看手頭上的工作,完成度還不到十分之一,加工設備還相當落後,想弄出功能勉強合適的零件芯片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也許他們那兒有什麼目前社會中最尖端的設備也說不定,畢竟他們還要算是這個文明裡科技最先進的地方。
搖了搖頭,薛雲楚不再思考這個問題,給薛穎了個自主處理的命令過去,便自己去休息了。在實驗室已經連續工作了四十八小時,不能不考慮本體生理狀況下降的問題,重換一具身體目前可是最不划算的事情。
別墅裡。薛影剛剛吃掉一大塊牛排,智能芯體對味道刺激的處理是相當簡略的,所以他也沒有什麼好吃與否的問題。只能知道各種食物可以提供多少熱量,含有哪些身體所需的微量元素以及營養物質等。
用過飯,看看時間,已經是當地時間十一點五十分,休息的時間到了,薛影站起身,之後的清理工作和自己無關。薛影沒有這個自覺,既然對方已經承認是傭人,那麼這些雜事自然是她的工作範圍,現在應該給軀體下的指令僅僅是睡覺以及之前爲了維持生理狀況進行的洗漱。臥室他已經參觀過,知道具體的位置。這點不用對方再次提醒。
上樓,進入自己的臥室,鋪蓋什麼的看來已經被整理好,洗澡,刷牙漱口,然後睡覺。一連串的流程中,女僕瑪莉一直等在門外。直到聽到裡面傳出均勻的喘息聲,才輕輕地呼出一口氣,似乎心中放下了什麼。
“這位博士沒有任何異常的表現,和檔案資料中記載的性格以及行爲方式,暫時表現得完全一致,看來冒牌貨的可能性又低了一些,雖然他們可以在技術複製出一個同樣的人出來,但想要在短時間內輸入人格,記憶這些東西,那種技術應該還只能存在於幻想之中。”喬治看着監控錄像說道,裡面顯示的地點恰好正是薛影現在所住的別墅。“哦”勞恩捂了一下嘴巴,帶些睏意地說道:“雖然你對今天晚上的順利會談還有些疑問,但事實已經如此,如果想要再次驗證他身份的真實性,只要觀察幾次他進行實驗研究的過程就可以了,和我們以往的錄像對比一下,就能直接知道真僞,要知道一個人在這種高級的實驗活動中表現出的細節動作和習慣等,是不可能被複製出來的,因爲想要找到同樣的天才是不太可能的,何況如果找到了也不可能捨得拿來當替身來用。另外,我很懷疑,有沒有人能夠爲一個頂級科學家訓練一個合格的替身來代替他本人進行研究活動,那樣的事情,我幹這行十年來還從來沒有聽說過。”
喬治點了點頭,將懷疑暫時放下,總統也有替身,但僅僅用於出席一些危險的公開場合中,顯然做決策的還是本人。如果這個博士是個冒牌貨,相比於其他行業,只要很短時間就會漏馬腳,如果不是本人,是不可能詳細瞭解整個實驗進程並且繼續下去的。這是最好的驗證方法,也是無懈可擊的地方。
“不過這樣的安排還真是有些浪費,我倒是頗知道有幾個學術界的傢伙私生活很爛,相比來說,從記錄上來看,這位博士還真是一個純潔透頂的人。或許是他們那裡的教育不錯的原因。”勞恩翻了一下羅列一旁的檔案,無聊地了一通感慨,本以爲還能監視到什麼刺激的鏡頭,算了,還是早早睡覺,今天就讓喬治值班好了。
“或許他對這方面沒什麼興趣,諾貝爾不就是個終生未婚的傢伙嗎?那可真是一種痛苦和無聊的人生。”喬治盯了一會監視屏,沒有什麼異常情況出現,回頭說了一句。
“那幾個傢伙,又出去休假了,今天我很累,先替我輪一天,明天他們就該回來了。”勞恩捂着嘴巴,推門出去,也沒管對方是不是答應。
好好,反正有自動報警系統盯着,我最多就再睡一次這裡的沙好了。喬治默唸了幾句,這些小事還不用在意。轉過頭,盯着監視器又看了一陣後,喬治突然有一種很不舒服的念頭。在他的記憶裡,出現這種感覺,往往是碰到一些自己無法理解,無法解釋,而且又想要拼命弄明白的事情。不可能用錯覺來解釋,肯定是自己大腦今天處理的信息中有自相矛盾,無法圓通的事情出現。但剛纔可能不知不覺被自己的同伴給壓制下去了,直到同伴離開,以個人獨處的時候,腦子裡才冒出這種念頭。
喬治不知怎麼恢復了精神,重新將全天的錄像看了一遍,沒有問題,還是沒有問題。現在的畫面也很正常,並沒有意外的事情生。怎麼回事,難道自己一直以來從未出錯的直覺也出現了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