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夢泠以爲是餘寒香回來了,心裡正在高興呢,看到眼到眼前的人,心裡一陣失望,因爲門外的人不是餘寒香,是金哲。
“你怎麼來了?你怎麼知道我住這啊?”冷夢泠問。
“我一直都知道你住這兒啊,你所有的情況我都還是比較瞭解的,聽說你生病了,我就過來看看你。”金哲說。
“我沒事了,你回去吧。”冷夢泠砰的一聲把門關上。
那金哲倒也老實,吃了閉門羹之後竟也不再重複按門鈴,只是傻傻地在門外發愣,心想這冷夢泠平時也不是這麼不講禮貌的人,怎麼今天行爲如此此無禮?
冷夢泠當然也意識到自己的行爲似乎有些失當了,於是又打開門,看着正在門外發愣的金哲:“我今天心情不是很好,就不請你到家裡來坐了,改天再來坐客吧,不好意思,對不住了。”
“你沒事就行了。”金哲說。
“我沒事,謝謝你的關心,我真沒事。”冷夢泠說。
“那好,那我走了,打擾了。”金哲說。
金哲這樣一說,冷夢泠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人家聽說她生病了馬上跑來看她,她卻不讓人家進門,這好像也太過份了一些,於是說道:“要不,你等我一下,我換下衣服,你請我吃宵夜吧?”
金哲馬上高興起來,“好啊,我等你,你就在這等,我不進去打擾你。”
冷夢泠心想大晚上的,我也沒準備讓你進來。
到洗手間洗了把臉,把臉上的淚痕洗乾淨,再略施淡妝,冷夢泠再出來的時候,精神已經好多了。
“我們去哪呢,開你的車還是開我的車?”金哲問。
“當然是開你的車了,想什麼呢,開我的車去,再把你的車停在我家門口?”冷夢泠沒好氣地說。
“呵呵,也是,我確實說得不對,好吧,那就開我的車去。”金哲也是個好脾氣。
金哲的車,也就是以前範苒開的那輛紅色跑車,冷夢泠看到那車,又有了一種物人非的傷感。車裡放着搖滾,冷夢泠嫌吵,示意金哲關了音樂。
“你不喜歡搖滾?”金哲問。
“有些吵,要不,你換首輕柔一些的。”冷夢泠說。
“我也看出來了,你真是心情不好,遇上什麼煩心事了?能和我說說嗎?是不是和餘寒香吵架了?”金哲說。
冷夢泠靠在椅背上,沒有說話。
“看來真是吵架了,而且還吵得很厲害,你的眼睛都有些紅腫,肯定是哭過,其實兩個人在一起,有時吵架也是很正常的,兩個不同成長背景的人在一起,價值觀和生活習慣自然會有些不同,所以難免會有嗑嗑碰碰,你不必太過介意,明天你們就又和好了。”金哲說。
冷夢泠看了看金哲,想說什麼,最後還是沒說出來。
“你是不在想,我既然說要追你,那你和餘寒香吵架我應該高興纔對是不是?我是很喜歡你,但喜歡的前提是希望你過得好,我並不會因爲喜歡你就巴不得你和餘寒香吵架然後我趨虛而入,我不是那樣的小人。”金哲說。
冷夢泠還是沒有說話,其實她是認可這話的,她也看出來金哲確實不是個小人,他和餘寒香有很多的共性,都是那種磊落的人。
“我知道站在我這樣的一個角度來安慰你其實很奇怪,我雖然喜歡你,也想你成爲我的女朋友,但大家都認爲餘寒香是你男友,而我剛好和餘寒香也是朋友,所以我只會和他公平競爭,不會在他背後玩什麼陰招,我不屑於玩那些手段,我的喜歡和祝福都是真的,關心也是真的,我只希望你過得好。”金哲說。
“他當初也這麼說,現在不也是絕決而去,你們男人的話都靠不住。”冷夢泠說。
“誰也這麼說?餘寒香嗎?他絕決而去?”金哲問。
“不是他還有誰?他走了,和另外一個美女走了。”冷夢泠說。
“啊?這怎麼可能?他不像是那樣的人啊,他爲什麼要走,就因爲和你吵架了就要走?這廝不會這麼小家子氣吧?”金哲說。
“我沒和他吵架,他自己走了,我也不知道他爲什麼要那樣,但是他走了就是事實,就是今天走的。”冷夢泠說。
“那他說去哪了嗎?和人私奔?”金哲問。
“不是私奔,是公奔,他和我一個朋友一起走的,說是去幫她籌建長紗分公司,那個朋友很久以前就認識他了,在我之前就認識,聽說他們有好幾年的交情了。”冷夢泠說。
“原來是和老相好走了?舊情復燃了?這劇情也太狗血了吧?你和他都沒發生什麼彆扭,他就和別人走了?這廝怎麼能這樣呢?”金哲還有些激動。
“我和他沒鬧彆扭,其實,我和他之間本來也沒什麼,我和他的關係一直很簡單,就是好朋友加合作伙伴,只是外界都認爲我和他是戀人而已,但事實上我和他並不是戀人,雖然我們住在一起。”冷夢泠說。
“這樣哦,原來你們真的沒在一起,他走了就走了吧,如果他還想着你,那以後肯定還會回來找你的,如果他心裡完全沒有你,那就算是你怎麼想着他也沒用,你又何必爲難你自己,想開一些。”金哲說。
“金哲,我們是朋友嗎?”冷夢泠忽然問。
“那當然!絕對的好朋友加鐵哥們!”金哲說。
“那我什麼都可以找你說嗎?”冷夢泠問。
“那必須的!啥都可以說,而且你對我說的話我絕不對外人說起,這一點你大可以放心。”金哲說。
“其實我心裡很困惑,你說餘寒香喜歡我嗎?”冷夢泠問。
“這個真不好說,應該是喜歡的吧?聽說你經商的資金大多數都是他贊助的,如果他不喜歡你,那能對你那麼好嗎?雖然說你們是好朋友,但好朋友和帶有喜歡的那種好朋友也是有區別的,用我男性的眼光來觀察,餘寒香其實是非常喜歡你的。”金哲說。
“那他爲什麼要和別的女人跑呢?如果他們真的有舊情,那當初餘寒香爲什麼要跟着我到常樂市來呢?這明顯說不過去啊,他要真是喜歡邵雨,那他當初就應該留在青緣鎮陪她纔對,他還和我來常樂市幹嘛?”冷夢泠問。
“邵雨就是那個女的吧?我覺得這事挺蹊蹺的,他既然能從別的地方跟着你來常樂市,那他爲什麼現在要選擇和別的女人一起離開呢?這真讓人困惑。”金哲說。
“這正是我要請教你的問題,你不幫着我分析,你跟着困惑什麼?”冷夢泠說。
“這事確實挺奇怪,我一時半會也想不通。不過到底是怎麼回事,以後肯定會清楚的。”金哲說。
“唉,算了,發現和你說了半天,你說的全是廢話,一句有用的沒有,簡直就是浪費我表情。”冷夢泠說。
金哲苦笑:“你明明知道我是喜歡你的,你卻和我討論和別的男人的情事,我還能勉強應付已經不易,你還想要要求我怎樣?”
“你不是說你是我好哥們嘛,不是說我什麼事都可以對你說的嘛,所以我才說了呀,你現在又後悔了?”冷夢泠說。
“當然不後悔,你有什麼想說的都儘管可以找我說,我聽着就是,我能解釋的我當然就幫你解釋,不能解答的,我也老老實實聽着。”金哲說。
冷夢泠嘆了口氣:“算了,看來你能解答的實在有限得很,你還是請我吃飯吧,今天哭了很久,現在有些餓了。”
“好呀,你會餓那說明你還沒有想餘寒香想到茶飯不思的地步,那說明你對他的感情並沒有深到不可分割的地步,那我就有希望了。雖然說我希望你過得好,但是如果餘寒香主動棄權了,那我還是會當仁不讓的。”金哲說。
“當初高語棄我而去跟了你姐姐,那麼多年的感情說沒了就沒了,我也硬挺過來了,我和餘寒香不過纔是相識了幾個月而已,也沒和他正式談戀愛,他要和別的女人走,我有什麼辦法,我要是爲他茶飯不思,他也不知道,說不準人家還過得快樂着呢,哪管我在這裡肝腸寸斷的。”冷夢泠說。
“說的對極了,所以一定得對自己好一點,你想吃什麼,我請你吃,我還可以陪你喝酒,一醉消得萬古愁嘛。”金哲說。
“明知道人家心情不好,你還約人家喝酒,你安的什麼好心?”冷夢泠說。
“我可沒打什麼壞主意啊,天地良心,我只是覺得你心情不好,喝些酒也許心情會好一些而已,真沒什麼壞心思,你要不想喝就算了。”金哲趕緊解釋。
最後的結果是冷夢泠果然喝醉,原來一醉並沒有消得萬古愁,反而是借酒澆愁愁更愁,喝醉後的冷夢泠衝出酒吧,站在大街上大喊:“餘寒香你這個混蛋給我出來!你悄悄跑路算什麼玩意兒?”
金哲在沒有人認出這發酒瘋的人就是冷夢泠之前趕緊下手將她拖進了車裡,本來想將她送回家,但又擔心她醒來後說自己圖謀不軌,只好打開空調,在車上守着冷夢泠睡了一宿。
看着夢裡哽咽着叫餘寒香名字的冷夢泠,金哲感覺自己心都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