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十七)
“叩叩!”
門扉被輕輕敲響打斷了夏侯飛霜沉浸已遠的思緒,麻利的將信紙摺好,朗聲道:“進來。”
一襲繁複卻不失/精巧衣裙的儷人正含笑倚在門邊,“相公,宓兒來送些點心給你吃。”
夏侯飛霜見來人是蕭宓兒,這才淺淺露出了一道微笑。“讓下人送來就好了,這天寒地凍的,你莫要着了涼。”起身接過她手上的木案,拉着她溫熱的小手在一旁的椅子坐下。
書房裡沒有燃起炭火,帶着一股子瑟瑟寒意。蕭宓兒擰起眉尖,忍不住開口訓道:“這府裡的下人們也太不經心了,這書房裡冷的可以,怎的不添些炭火來!”
夏侯飛霜淡然一笑,道:“事出突然,下人們來不及準備。”手上捏了一塊酥香的梅花酥,小口咬着。“宓兒,這梅花酥做的不錯。”
蕭宓兒微微一笑,“謝相公誇獎。”夏侯飛霜其實酷愛點心糕餅,只要不是特別甜膩澀口,她大抵都是可以接受的。如此隆冬時節,花園裡幾枝紅梅綻放,正好被她用來製成了點心。這梅花酥看似簡單,但若真的要好吃,倒也不算是一件易事。當年她爲了討好慕容瑜可沒少在這上面下功夫,到頭來那男人卻是一次口福都沒有。
“相公似乎有心事啊!”蕭宓兒若有所思道,方纔一進門便看到自家相公尚未來得及收起的懷念,是想起什麼人了嗎?
伸向茶盞的手指一頓,笑容中果有懷念。“是想起小時候的事了。”還記得,那一夜漫天綻放的瑰麗花朵,成了她對童年寥寥無幾的懷念。淺淺啜飲了口熱茶,胃裡頓時暖和起來。她笑着提議:“宓兒,晚上一起看煙火吧!”
蕭宓兒一怔,隨即輕輕頷首。“全聽相公的。”看來她所說的‘小時候的事’一定是一件很開心很想幸福的事吧,不然也不會露出那樣滿足的神情了。
蕭宓兒並沒在書房裡坐上多久,就被夏侯飛霜趕着出去了,原因是這屋子裡太過寒涼了,對她身體無益。知道她是爲了自己好,蕭宓兒也沒生氣,出門時笑着讓下人們給書房裡添了炭火,這才轉身離去。
而夏侯飛霜則是輕輕推開窗子,看着院子裡的銀白,笑容微斂。那些留存在記憶中的美好,如今早已尋不到任何一絲痕跡了。徒留的,只有滿目瘡痍的痛楚,面目全非的回憶裡,能把握在手掌心的溫暖卻只有那麼的一點點。楚紅去了大漠,師父也不在了,她身邊的人換了一批又一批,連她都覺得有些疲憊了。
夏侯家的事情已經塵埃落定,現在她只需悉心教導着這兩個孩子,再假裝是蕭宓兒的保護傘就好了。當然,偶爾也可以觀望一下在將軍府中的那位穿越女,不知她的主角病還有沒有的治。
晚飯時發生了一件令夏侯飛霜十分開心的事,她們家小竹,竟然可以清晰的叫出“爹爹”,“孃親”了,不是開始時模糊的嬰兒囈語,而是清晰堅定的字眼。於是,夏侯飛霜神情愉悅的給全府裡的下人們這個月的例錢都加了一倍。
衆人用過了晚飯,下人們早已準備好了瓜果點心,奉上熱氣繚繞的茶水,全等着那一幕的降臨。對於夏侯飛霜來說,在這等季節中吃到各種不屬於時令的水果實屬易事,尤其是守着滿園飛雪的情況下。
“咻!”
一道火光沖天而起,爆發了一陣脆響,天空中綻放出金色的菊花,成了最初的開始。
夏侯飛霜懷裡坐着穿着柔軟小襖的蕭逸竹,這娃子伸着手臂,一臉不掩飾的興奮勁兒。“看來小竹也喜歡煙火呢!”她溫柔的說,煙火下的側臉,也如她的語氣一般溫柔,旁邊侍奉的丫鬟們皆是紅着臉頰,悄悄去看。
蕭宓兒暗歎一聲,她家這‘相公’又開始招蜂引蝶了。只是不知若是這些丫頭們知道她們心中暗暗戀慕的主子若是名女子的話,是如何表情呢?想必一定會很有趣吧!這個時候,她不得不承認,跟在夏侯飛霜身邊的時間久了,連她也有些惡趣味了。
這場煙火足足放了有一個時辰,惹得全京城的人都翹首瞧着天空,暗道是誰家這麼大的手筆。當然,有眼神好的,看着煙火上升的方向,大聲說:“是夏侯府!”
人羣中唏噓不已,夏侯飛霜乃是這大夏朝數一數二的富商,若是‘他’的話,這樣大的手筆也不會覺得奇怪了。
同京城的百姓一樣,在將軍府中,大家也是好天空去看。
柳夢煙抓着一方繡工精良的帕子,眼睛亮亮的,幾乎是一眨不眨盯着那煙火。女人總是有着各種各樣的浪漫想法,從古至今皆是如此。是以,這場煙火理所當然被她當作是某位男子用來討好情人的方式。
“哪天也讓阿瑜準備這樣的驚喜好了。”她喃喃道,對這煙火雖是羨慕,但還有些不以爲然。慕容瑜是她的男人,她是主角,而慕容瑜自然就是那無所不能的男主了!這一點,她深信不疑。
“夫人。”模樣俊俏的丫鬟一身水綠色衣裙,亭亭玉立的就像雨後的一枝初荷,竟然隱隱有了幾絲嫵媚的風姿。
柳夢煙淺
淺擡了擡眼皮,睨了這丫鬟一眼,見是個模樣陌生的,倒也沒在意,只是隨意道:“何事?”
丫鬟盈盈一拜,恭敬道:“回夫人的話,將軍有事務要處理,今日就在書房睡下了。特意差了奴婢告知夫人,請夫人莫要等了。”
“是嘛。”柳夢煙打了個哈欠,哼了聲:“去給將軍的屋子裡多準備些暖爐,免得凍壞了。”
丫鬟“喏”了一聲,返身關好了房門。
走廊上沒有多少積雪,軟底的繡鞋踩在上面幾乎沒有聲音。柳夢煙命人關了窗子,換了寢衣,沒一會兒就睡去了。
將軍府的書房中,暖意一片,几案上燃着一對蠟燭,被輕輕籠在兩隻紗籠中,堪堪有光華透出。
並沒有想象中翻閱公文的輕柔聲響,只有一片曖昧的喘息,以及牀榻咯吱咯吱的聲響。
方纔負責傳話的丫鬟已經衣衫半褪,裙襬撩起,衣襟大敞,雪白的豐/臀高高翹起,細緻的腰肢幾乎彎曲成一道不可思議的弧度。
嬌柔的丫鬟發出柔媚似水的吟哦聲,櫻紅的小嘴張開,鼻翼微動,臉頰暈紅,一副不堪承受的模樣。這書房的屏風後竟然有着一張寬大的軟塌,本來曾是柳夢煙準備的,今日不曾想卻有了新的主人。
軟塌上,乃至地板上都散落着各色衣袍,女子鮮紅的肚兜隨意掛在屏風上,搖搖欲墜。就在丫鬟身邊,竟然還有另一名嫵媚的女子,她不着寸縷,雪白的嬌軀便大刺刺臥躺在墨藍的錦緞上,觸目驚心一般美麗。幾朵紅梅綻放在雪地間,更添幾分韻味。
女子纖細的指尖塗着大紅的竇丹,可便是這樣一雙美麗的手卻是一手把玩着自己豐滿盪漾的胸房,另一手則褻玩着萋萋芳草,不時勾動着一縷一縷涓涓細流。女子的神情略帶隱忍,細緻的眉峰微微皺起,潔白的小牙輕咬下脣,偶爾發出一聲細小的抽氣聲。
丫鬟一臉媚態,臀峰聳動,雪白的肩頭抵在一雙古銅色的大手中。在她身後,男子快速進攻,披荊斬棘帶着一股磅礴的氣勢,兩人交/合處,嘖嘖作響,曖昧的水聲聽的人臉紅心跳。
嫵媚女子眼波盪漾,豐脣微微蠕動,“將軍……奴家……也要……”
男子抽空看了她一眼,胯下動作卻依舊未停,甚至因女子突來的聲音而變得更加迅猛起來。丫鬟不堪承受,整張臉都埋在了錦緞中,涎水橫流。
終於在幾個抽/插下,白色的瀑布化作一道弧線,淋撒在不住抽搐的雪白上。
眼神裡帶着幾分猙獰,是還未褪去的慾望,看着女子不甘寂寞撫弄着自己的胸房,雪白的雙乳肆意成各種形狀。男子跪在軟塌上,癱軟下的昂揚散發着熱度,沒一會兒有堅硬如鐵。
眼中一片迷亂,慕容瑜盯着眼前的女子,他成年來不過只有三名女人。少年時去過青樓,後來覺得索然無味,再來便是他的兩位夫人了。
柳夢煙是他愛着的女子,他也順應她的心意不同其他女子親近,然而他這個年紀的男人正是欲/望勃發的時候,一個柳夢煙哪裡能填飽他的胃口。一日裡,他在書房醉酒,竟是寵幸了皇上送來的一位美人,從此他就愛上了這種生活。
只是,總是這麼偷偷摸摸的,確實有點兒憋屈。
他這一晃神立即惹得女子不開心起來,雙手撐着軟塌坐了起來,嬌柔的身子如水蛇一般,雙腿已跨/坐在了男子健碩的大腿上。
身體上最柔軟的地方輕揉着昂揚,小嘴間也斷斷續續發出美妙的呻吟聲。
慕容瑜眼睛一紅,拉進女子的身子,任她雙腿盤在自己的腰肢,胯下一沉,大刀闊斧享用起了的面前的美味。女子的聲音柔媚,卻也好聽,纖瘦的小手不住揉弄着自己的雙/乳,惹得男子的動作更大。
黏稠的液體逐步泄流,斑斑點點沾到了那好好的一方錦緞上,空虛被一點點填滿,軟塌搖動,男子滿足的發出一聲低吼,終於釋放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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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他滿足後,女子的雙腿去不放鬆,倔強的巴着他不讓離開。
慕容瑜眨了眨眼睛,冷道:“明璃,放開。”
女子嬌聲道:“不放。”撅着嘴的樣子簡直就像是一個沒有糖吃的小女孩兒。
見她這幅樣子,慕容瑜不由莞爾一笑,神情也輕鬆起來。“那那打算做什麼?”
明璃不語,這次卻將雙腿打開,慢慢退離了男子的身體。她的身子微微俯下,嫣紅的脣竟小心的親吻着已經放鬆的昂揚,小嘴嘟嘟囔囔的:“不管!你說了要陪人家一整夜的!”
熱氣吞吐,慕容瑜發現剛剛纔得以滿足的地方,此刻竟然隱隱有要復甦的狀態。“你……”他微怔,這倒是第一次被這麼伺候過,以往同煙兒歡好時,也不曾被這麼對待過。一時間是又新奇,又有一種別樣的滿足感。
紅脣傾吐,間歇偶爾稍稍吸吮的觸感,令慕容瑜腰身一個抽搐,險些繳械投降了。
“將軍~”
旁邊兒的丫鬟也不甘寂寞,
扯了扯鬆散的衣裙,索性脫了去,人也膩了過來。
在兩女的侍弄下,慕容瑜微眯着眼,頭顱微揚,顯然是舒服到了極致。
專心伺候他的明璃眼中閃過一絲異色,隨即更加賣力起來。
這男女喘息呻吟的聲音一直持續到了大半夜,連門外候着的小廝都倦了。
一夜好眠,柳夢煙昨夜睡的踏實極了,是以心情極好。從牀上爬起,伸了個懶腰,長長的青絲垂墜而下,如上好的緞面鋪在雪色的寢衣上。
姣好的臉蛋兒還帶着熟睡後的紅暈,而陽光早已照進屋內,在地面上留下了淺淺的印痕。
屋子裡侍奉的丫鬟見她醒了來,忙捧着衣裙上前。“夫人,今個兒的天氣甚好,奴婢便自作主張給夫人挑了件顏色喜人的衣裙。”
柳夢煙睨了一眼,看是件桃粉色衣裙,式樣簡單卻不失典雅,遂點了點頭,任由兩名丫鬟扶她起身,更衣。
玫紅色的腰帶束在盈盈一握的腰身,更襯得女子腰肢纖細,柳夢煙站在銀盆前,任由丫鬟們爲她潔面。沾着牙粉以刷子仔仔細細清潔了牙齒,漱了口,吐出口中的污水,柳夢煙將刷子遞給丫鬟,問道:“將軍起來了沒?”
正說着突然聽到外頭丫鬟請安的動靜,一襲黑袍的慕容瑜已踱步進來,他面色如常,顯得很有精神,一點兒也沒有秉燭夜讀的憔悴。
柳夢煙微微一笑,迎上前,嬌聲道:“昨夜睡的可好?”擔憂他在書房中睡的不安穩,她才如此一問。
慕容瑜回以一笑,點了點頭,擡手扶了扶她髮髻上的珠花。“沒有爲夫在身邊,煙兒睡的好嗎?”
屋子裡的下人們在慕容瑜進來的那一刻早已退了出去,將這一室的溫暖留給兩人溫存去了。
柳夢煙的髮絲柔軟,也順滑的很,她素來不喜歡頭油的味道,是以這頭髮的馨香格外引人。慕容瑜眷戀不已的摸着這頭長髮,嘴角盡是寵溺的笑容。
兩個人的身子貼的很近,柳夢煙早已習慣了這樣的親密方式,此刻也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只是,今日忽然覺得他身上的味道與平常有些不同,慕容瑜是武將出身,平日裡也不喜歡那些文人們的酸氣,衣物也從不薰香。可今日他這身上卻透着一股香甜的氣息,柳夢煙揉了揉鼻尖,問道:“阿瑜身上怎麼有一股子薰香的味道?”甜絲絲的,有些膩人。
慕容瑜的注意力還在她的那頭烏髮上,聽到柳夢煙如此一問,只道:“大概是書房裡薰了香的緣故,煙兒不喜的話,我下次便不讓人薰了。”說到這兒,他忍不住將視線瞥向勾着玉鉤的牀幔,眼眶微熱。
柳夢煙本就是隨意一問,是以也並沒有將注意力擱在這上面去,兩個人又甜甜蜜蜜糾纏了會兒,就命人傳膳去了。
而在另一頭,西苑的方向。
熱氣四溢的浴房裡,兩名女子靜靜泡在那一池溫水中,雪膚上還有斑斑點點的瘀痕,明眼人一看便知此乃方承雨露。
這浴池裡泡着的不是別人,正是明璃與那名不知姓名的丫鬟。這丫鬟是最近挑入府裡的,模樣喜人,性格也溫婉,在下人裡遊刃有餘很得人心。
“芷晴,離我們自由的日子又進一步了。”明璃掬起一捧熱水,靜靜的任它們傾瀉在水面上,如此反覆。聽她這口氣,竟是與這丫鬟熟識。
名叫芷晴的丫鬟洗去鉛華,露出一張嫵媚中又帶清純的面容來。她提起嘴角,嘆道:“是啊,苦日子就要到頭了。”到那時她們換了身份,再找一名平凡的男人嫁了,該是多麼美好啊!
脣角露出一抹譏諷的笑容,明璃淡淡說:“都說這慕容瑜對柳夢煙極盡寵愛,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我看也不過爾爾。”
“姐姐,你怎麼能聽了這話呢!”芷晴捂嘴格格笑了一通,才道:“這男人啊,哪個不沾腥啊!更別說,姐姐們本就掛着他女人的名頭,稍加誘惑,這不……就忍不住了呢!”不得不說慕容瑜此人確實能讓女子在房事上感到愉悅,算來她們也享受到了。但即便如此,那又如何呢!她們可都沒有去給人家當妾的心思,只盼望有着平凡的夫婿,再加上一個可愛的孩兒。
想到孩兒,芷晴神情微頓,“姐姐,當年我被賣入火坑了,那老鴇可是給我下了那絕育的藥汁,我這以後……”神色黯然,這女子若是沒有生過孩兒,終歸是不完整的。
明璃瞅了她一眼,安撫一笑。“別怕,早在一開始主子便說了,這絕育藥算不上什麼厲害的藥物。只要咱們悉心調養一段時間,再吃些調理的湯藥準會懷上孩兒的。”她這話還真沒作假,夏侯飛霜確實說過此話。青樓女子們的感情真真假假,她還是同情的,更別說這些不貪圖富貴,只願有個平凡生活的女子們!是以,早在這番打算後,便去詢問了手下的大夫,並且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芷晴對於夏侯飛霜似是十分信任,因爲在聽到明璃的話後,頓時大大鬆了口氣。這幅誇張的模樣,看的明璃搖着頭,卻不忍心出聲去怪罪的。畢竟,大家都是可憐人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