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一羣廢物,就這麼點兒事情都辦不成,竟然還被人找上門來。你這出的是什麼破主意?本王這一次不但是沒能得到江雨筠,反而損失了人手,還惹來這麼多的麻煩,都是你這廢物出的臭主意。”
五皇子費了半天心思,結果一件事情沒辦成,反而惹了那麼多的麻煩,這下可是把他氣得不輕。也不管自己身上還有傷呢,擡腳就去踹那個出主意的謀士。
謀士被五皇子一腳踹翻,卻也不敢躲避,只是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殿下饒命,殿下饒命啊,屬下也不知道這是哪裡出錯了啊。明明屬下吩咐的,是讓他們假意縱火,逼迫江雨筠從寧心庵逃出,到時候將其抓回來,誰知道這中間出了什麼岔子啊?”
“如今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了,殿下,還是想想,接下來該怎麼辦吧?外面那麼多人鬧事,若是一個處理不好,被陛下得知,殿下這一次可是不好交代了。”那人還算是冷靜的,此刻還在爲五皇子打算。
“殿下,這件事咱們一定要否認到底,此事與殿下一點兒關係都沒有,肯定是寧心庵的人不小心失了火。只要他們手中沒有確切的證據,就沒辦法指證。咱們還可以反咬一口,說是有人居心叵測,在背後慫恿挑唆,誣陷殿下。”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五皇子早就慌了手腳,哪裡還有什麼主意?此刻也只能聽謀士的話了。五皇子在屋子裡磨蹭了許久,這纔出來,去見海寧知州等人。
然而當他出來時才發現,他要面對的不僅僅是海寧知州和幾個寺院的主持,竟然還有好多的百姓。衆人都是一副憤怒的表情,恨不得吃人的模樣。
江夫人見到五皇子,哪裡還忍得住?直接撲上去,伸手就往五皇子的臉上撓,口中還高聲喊着,“還我的女兒,你還我的女兒啊,我可憐的閨女,被你放火給燒死了。”
雖然江夫人知道雨筠還活着,但是一想到從今往後女兒就得隱姓埋名的過日子,不能留在她身邊,江夫人心裡還是哀痛難忍。又想到雨筠這些日子以來所承受的痛苦,各種流言的誣衊羞辱,江夫人心如刀割,不用刻意表演,那種哀痛之情也非常真實了。
五皇子也沒想到會遇上這樣的場面,冷不防之下,被江夫人抓破了臉。婦人的手指甲都很長,江夫人也是拼了全力的,這一下子撓的不輕,五皇子的臉上一下子就出來了好幾道血印子,火辣辣的疼着。
這下子可是把五皇子惹火了,左手用力一推,將眼前這個瘋癲的婦人推開,“哪裡來的瘋婦?竟然跑到這裡來撒潑了?來人,將她趕走。”
江夫人被五皇子推了這一下,乾脆就順勢跌坐在地,然後放聲大哭起來。“我可憐的女兒啊,你就是被這個畜生給害了啊。這畜生故意敗壞你的名聲,挑撥許家退親,又跑去寧心庵逼迫你。”
“我苦命的女兒啊,你怎麼就這麼命苦?明明你什麼都沒做,怎麼就招惹了這麼個沒人性的畜生啊。你爲了不肯跟他走不惜自盡以保清白,這畜生見你不肯就範,竟然就半夜讓人去防火燒了寧心庵啊。我的閨女啊,你就這麼走了,你這不是要疼死你娘麼?”
江夫人也不管地上髒不髒,就這麼坐在地上放聲大哭。她的聲音挺大,周圍看熱鬧的人全都聽見了。衆人到了這個時候才明白,原來知州家的閨女,是被五皇子給害了的。
難怪啊,原本都聽說,這位知州家的千金知書達理溫婉賢淑,是個不可多得的賢惠女子。不成想突然之間被夫家退了親,還鬧出那麼多的醜聞來,原來竟然都是五皇子背地裡搞出來的。這五皇子也太可惡了,爲了逼一個女子就範,竟然做出這樣人神共憤的事情來。
原本,百姓就對大遼貴族非常不滿,這種情緒已經積壓很久了。如今見到知州夫人那痛哭失聲的悽慘模樣,再想想久負盛名、海寧百姓爲之驕傲的寧心庵,竟然毀在了眼前這個什麼狗屁皇子的手裡,民衆更加義憤。衆人便叫喊着朝前涌來,非得要抓住五皇子討個公道不可。
正好是百姓上街買菜的時間,不少人手裡都拎着蔬菜等物,此刻這些人也顧不得那些了,直接就把手裡的菜蔬雞蛋等物,朝着裡面的五皇子等人砸了過去。一時間,五皇子和幾個護衛躲避不及,竟是被扔了一身。
五皇子自從出生以來也從未受過這樣的委屈啊?此刻他右肩有傷,臉上被撓,頭上身上不知道被扔了多少的菜葉子雞蛋等物,整個人狼狽不已。五皇子這下子可就急眼了,“來人,快來人,把這些刁民都給本王抓起來。你們這是要造反啊?都給本王等着,本王要把你們都抓起來砍頭。”
五皇子要是不說這話還好一點兒,此話一出,更是惹得百姓義憤填膺,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打他,打死這個橫行霸道魚肉百姓的狗東西,看他還怎麼囂張?”
民衆本來就氣的不行,此刻稍微有人提醒,這些人便直接跟着去做了。於是,衆人直接就涌了上來,也不管那些,伸手就去抓眼前的五皇子還有那幾個護衛。
五皇子這一次出京比較着急,帶的人不算多,也只是三四十個,之前派去寧心庵縱火的十幾個都沒有回來,此刻身邊也就剩下了二十來個人。這二十幾個人,又如何是幾百人的對手?一瞬間就被民衆給淹沒了,大家七手八腳,又撕又踹的,二十幾個護衛連還手的能力都沒有,就直接被打倒在地了。
五皇子也是不例外,直接就被人推搡倒地,接着,就是一陣拳打腳踢,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圍着他一個勁兒的猛踹猛踢。說來也是巧了,不知道哪個人踹的那麼準,正好踢在了五皇子下身的某個部位上。只聽見一聲驚天的慘叫之後,五皇子便疼的昏了過去,人事不知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海寧州的達魯花赤,帶着一些官兵趕了過來。百姓之中有人眼尖看到官兵來了,於是便喊了一聲,“官兵來了,快跑。”
呼啦一下子,那些百姓就全都四散逃逸。江知州和江夫人,以及主持師太等人,這時也都趁機跑了,驛站門前,一瞬間便是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