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鹿扒皮去骨的,也就沒剩太多了。青雷把肉分了好多份兒,送給了房東李家、附近的鄰居,還有村子裡幾戶有老人的人家。到最後,這一隻鹿也就沒剩多少肉了。
“小石頭,晚上還過來吃飯,咱們把剩下的肉,烤了吃。”吃過了中午飯,青雷和小石頭就在院子裡坐着聊天。中午吃的肉丸子,青雷的手藝很好,把小石頭撐得肚子圓鼓鼓的,這會兒正心滿意足的躺在長條凳子上曬肚皮呢。
有好吃的,小石頭當然是高興了,不過,他最垂涎的還不是這個,“青雷哥哥,你能不能教給我一些本事啊?我很想跟你學呢。”倒不是說小石頭嫌棄巧雲,只是他對於學武上頭的確是有些天分,也比較愛好這些,所以見到本領高的人,就想要多學一點兒。
青雷瞅了瞅小石頭,這孩子還真是個學功夫的好苗子,“教你倒是沒啥,你確定你能吃苦麼?”他正愁着沒什麼機會接近巧雲呢,要是中間有小石頭維繫着,往後說不定就會多一些機會了。
對於那個女孩,青雷還是很好奇的,總想多瞭解一些。或許,他可以從小石頭這裡,多知道一些關於那女孩的事情。再者這個小石頭是個挺可愛的孩子,聰明能幹有眼力見兒,挺不錯的,青雷也挺喜歡,就當是收個小徒弟也不錯。
小石頭一聽這話,知道有門兒,於是一下子就從凳子上翻身起來了。“當然能了,只要青雷哥哥肯教,就是再苦再累,我也不會說什麼的。”他現在一心就是學本領,等到他學會了一身的本事,不光是可以養活自己,往後也不用受旁人的欺負了。
青雷瞅着小石頭那一雙眼睛,裡面是無比的執着和信心。青雷點點頭,這個小娃行,往後肯定能出息。“好,那往後你就過來跟我學本事吧,早晨雞叫頭遍就來,晚上吃過晚飯也過來。這二五更的工夫必須要持之以恆才行,你要是半道兒堅持不下來,看我不揍你。”
小石頭一聽這話,知道青雷真的是肯收下自己了,當時便一下子跳了起來,高興的不知道該怎麼好了。“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總算是回過味兒來,於是便跪在青雷面前,便要磕頭拜師。
“好,從今天開始,那你可就是我的徒弟了,往後可要聽師父的話,知道麼?”青雷很是滿意。做了師父,就等於是小石頭的長輩了,這讓他感覺還不錯。不然的話,小石頭管他叫哥哥,管巧雲姑娘叫姑姑,青雷總覺得自己矮了一輩兒,感覺不太舒服。
小石頭連連點頭,便如同小雞啄米一般,“知道了,小石頭一定聽師父的話,什麼都聽師父的。”
青雷滿意的笑笑,這個小傢伙倒是鬼頭,從一開始就能感覺出誰對他好是真的。說實話,青雷也是真的挺喜歡這個機靈的小娃,有個小徒弟也不錯,往後多個跑腿兒傳話的人,在這個村子裡,也算不孤單了。
“那你往後就住在這邊算了,反正我這吃的用的都不缺,留你在身邊,也省得我一個人,連個說話的都沒有。”青雷知道小石頭在家的境遇,有些心疼他,乾脆就提議讓小石頭住過來。
小石頭在家成天被齊寡婦打罵,他早就想離開那個家了。只是沒人收留他,七八歲的孩子沒有獨自生活的能力,離開了齊寡婦家,他活不下去的。如今一聽青雷這麼說,小石頭簡直高興的差點兒又蹦起來。“好啊,好啊,那我以後就在師父家住着了。”能夠不回齊寡婦家,小石頭不知道有多麼高興呢。
從這以後,小石頭就住在了青雷家裡,每天天不亮就起來跟青雷學功夫,吃過早飯再去上山給巧雲幫忙。白天有的時候就跟着青雷一起進山,晚上也住在青雷家裡,再也不回齊寡婦那邊了。
小石頭不在齊寡婦家,齊寡婦那是樂不得。她一直都擔心小石頭命硬,再把她剋死了,想盡了辦法也沒能把小石頭攆出去。這一次小石頭自己離開,齊寡婦高興的恨不得放鞭炮慶賀了。
小石頭的事情,巧雲也知道了,對於這個結果,巧雲倒是也沒什麼意見。顯而易見,青雷的本事比自己高出不知道多少去,小石頭能跟着青雷,那是他的造化。巧雲不是那心胸狹隘的人,哪樣對小石頭好,這個她還是知道的。
山上的山蠶到了最要緊的時候,巧雲每天都早早地上山去看着。而青雷,也會在旁人不注意的時候,從別處繞到齊家的那片林子,給巧雲幫忙。有了青雷的幫忙,巧雲就更加輕鬆了,這倒是讓巧雲對青雷的防備心少了些許。
千盼萬盼的,總算是盼到山蠶開始結繭,到了這時候,巧雲總算是可以鬆一口氣了。只要山蠶全都結繭,就可以採下來出售即可。也就是說,她這一季的差事,即將結束了。
看着眼前一棵棵柞樹上,好多捲起的樹葉,巧雲的心裡也是有些感慨。今年的收成看起來很好,瞧這個樣子,最低也能有一半的存活率。這在村子裡,可就是數一數二的了。雖然這個收益不歸巧雲,可她還是很有些成就感的。
“小石頭,今天沒啥事了,咱倆進山去好不好?趁着你師父不在,咱們倆去林子裡溜達溜達。”
自從袁青雷來了之後,就不用巧雲和小石頭進林子弄獵物了,青雷會早早地就弄了吃食回來,烤熟了送到巧雲和小石頭手裡。美其名曰是愛護徒弟,巧雲只是跟着沾光兒。巧雲有心不吃吧,可又架不住小石頭一個勁兒的哄着,結果,最近幾天巧雲都沒機會進山了。
這個季節,山裡各種東西都有,好些藥材也可以採挖了。巧雲其實很想進山去看一看,指不定遇上什麼名貴的藥材,她就可以弄來賣錢了。
如今巧雲最缺的就是銀錢,儘管她現在織布也能掙一些錢,可是對於她想要做的事情,真的是杯水車薪。巧雲昨天向青雷打聽了,據青雷說,巧雲這樣的想要辦一個身份文牒的話,恐怕至少也得七八十兩銀子才行呢。
這麼多的銀錢,巧雲一時半刻的可是攢不出來,她就想着,進山去試試運氣,萬一運氣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