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懷譽一進商鋪,上午時的青年就迎了過來。
“哎呀張公子,可把你等來了。”
“你等了我很久嗎?”
“哦,也不是。大管家吩咐我,您要是一來就直接去三樓交易,這不讓我一直在這等着您嘛。”
“那上去吧,貨我就帶在身上。”
“好,張公子,請隨我來。”
言罷帶着張懷譽向三樓走去,到了三樓,大管家顯然正在等張懷譽。便叫青年男子下去,和張懷譽進了一間不大的屋子。
“張公子,錢我已經籌好了,這貨您想必也帶在身上吧。”
張懷譽聽罷點了點頭。
“那就好了,張公子,這是神劍大陸的金票,總共伍仟伍佰兩。”
說着從身上拿出一沓金票,張懷譽一看都是五百兩的,總共十一張。錢一點也不差,而這金票也都印有“神劍錢莊”的印章。張懷譽雖從小不能習武,不太懂神劍大陸的派系和武功,但是錢這個東西還是很明白的。神劍錢莊雖然位於幽州境內,卻不受其管轄,而是三大州的公共錢莊,發行的金票銀票也是全大陸通用的。
“大管家,這是貨。”
大管家拿過去仔細觀察,發現沒什麼問題之後,道:“張公子果然痛快,我們交易成功,錢你拿好。以後若是再有什麼大生意一定要多光顧啊。”
“大管家言重了,與你交易我也覺得很開心。”
“那就好,那就好呀。”
寒玉石已經賣完,錢已經拿到手,張懷譽起身準備離開。可他突然又想起點什麼,便又坐了下來。
“大管家,您掌管這個商鋪有多久了?”
“這個,老朽掌管這裡大概三十幾年了。不知張公子問這個幹什麼?”
“在下能否向您打聽個人?”
“張公子請講。”
“呂步成,聽說過嗎?”
“當然聽說過,他是二十多年前禹州城有名的雕刻師,他雕刻的一個玉佩現在都是價值連城,張公子怎麼會對他有興趣?。”
張懷譽聽罷,從身上取出一塊玉佩,交給大管家。
“大管家,你看這玉佩是出自他手嗎?”
大管家,拿在手中觀察片刻。
“沒錯,這絕對出自他手,張公子莫非也想把這玉佩……”
話還沒有說完,張懷譽便打斷了他。
“大管家的意思就是說這玉佩就是他的了?”
“不,張公子有所不知,一般這樣的雕刻大家,是不會用自己雕刻的東西的。所以所這玉佩只能是他給別人刻的。”
“哦,大管家,我想知道他的事情,一定要多。這五百兩金票您拿着買點酒喝。”
“哎呀,張公子您真是出手大方啊。其實,我知道的也不是太多,就全告訴張公子吧。呂步成年輕時候曾是太極劍門的弟子,天資非常的好,後來由於着迷於雕刻,武功就荒廢了。也許是不想被太極劍門的老傢伙們罵吧,沒多久就離開了太極劍門,在這禹州城開了一家玉器店,也是紅火一時啊。後來不知爲什麼,玉器店就關門了,然後人就消失了。聽人說他和兩個朋友好像得罪了誰,之後就隱居了。”
“在什麼地方隱居?有人見過他嗎?”
“張公子,這你就爲難老朽了,我也就知道這麼多了。”
“大管家,此人對在下十分重要,您看看還能不能想起點什麼來?”
“這個,對了。他年輕時候在太極劍門與李蛟交好,你可以去問問他。”
張懷譽起身一拱手,道:“那在下就不打擾了,告辭。”
“張公子慢走。”
走出商鋪,張懷譽回到了客棧,沒有在一樓停留,而是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坐在牀上,他心中十分不平靜。終於有一絲線索了,而且這個突破點就在李蓉蓉的父親李蛟身上。自己幫助夏侯雲把李蓉蓉得到了,那麼下一步夏侯雲一定能幫自己的忙。他看的出夏侯雲是個性情中人,也把自己當朋友,這樣的人值得相信。
想到這裡,張懷譽沒有想下去,畢竟大事需要從長計議,不可急躁。兩年都甘心不去查,也不急於一時,下面的事情就是等待自己的劍,還有夏侯雲的到來。
流雲門廢墟。
一人負手站立在張流雲的墳前,此人年齡大概六旬,個頭不是很高,穿着一身灰色長袍,猛的一看此人並沒有什麼特別,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他的右手只有三根手指頭。此刻他看着張流雲的墳墓,眼裡的淚水已然淌了出來。
“二哥,你這一走就仍下老弟我一人了。究竟是誰如此狠心,滅了你一門。我聽江湖上說,你的兒子沒有死,可我已經找了他兩年了,一點消息也沒有。你的大弟子趙忠,去年加入了滄州的朝廷,現在已經混的不錯。我找到他時問懷譽在什麼地方,他卻說已經死了。我想他也是知道懷譽不會武功,怕仇家知道去斬草除根吧。”
此人停了停,從身邊的包裹中拿出了一些黃紙,燒了起來。之後拿出一個酒葫蘆,自己喝了一口,又往墳前倒了一點。繼續道:“當年我們三人結拜,而如今你和大哥都已經在另一個世界。大哥的兒子當年下落不明,而你的兒子我也不知去向。我真恨啊,恨自己太沒用,沒用到如此程度,連個人都找不到。不過你放心,除非我死了,不然我一定會找到懷譽,和懷譽一起把真兇查出來,給你報仇。”
說着說着,這人便不怎麼說話了。而是把包裹拿了過來放在頭下,便躺在旁邊睡下了,看來是喝醉了。都說人在傷心的時候容易醉,看來確實是真的。
第二天清晨,流雲門廢墟。
此刻這裡十分的寂靜,張流雲的墳前還有一注剛剛上過的香,那個灰衣老者卻已經不在了。幾聲烏鴉的叫聲傳過,顯得更加淒涼。
禹州城,劍友客棧。
已是中午,張懷譽正坐在一樓的角落裡喝着酒。距離取劍的日子還有兩天,晚上就修煉內功了,而白天卻沒有地方練習劍招。只能隨意逛逛,或是象現在一樣慢慢的喝着小酒。喝着,喝着。就想起了小時候偷着喝酒被爹訓斥,想起了娘保護自己的樣子。
“哎,我真的好想爹和娘,自從和大爺爺上山以後就一直沒回去看過二老,沒回去上一炷香。我一定要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然後再回去見你們二老,懷譽不孝,您二老要是在天有靈一定不會怪孩兒的吧。”
想着想着……
“少爺,您來了。”
“嗯,張公子在哪裡?”
“張公子在那邊喝酒呢,要不要給您加兩雙筷子?”
“不必了。”
說完已經朝着張懷譽的桌子走了過去。
“張大哥,你好生悠閒啊。”
“哎呀,夏侯老弟。這麼閒着呢,看樣子你和弟妹已經冰釋前嫌了。”
此時張懷譽看到夏侯雲身邊還站了一位女子,正是李蓉蓉,所以才這樣說。
“這個,必須的麼,我可是夏侯雲,連個女孩子都辦不了,也太沒面……啊,蓉蓉你輕點,我的耳朵要掉了。真的,要死了,救命啊張大哥。”
“還找張大哥幫忙,去死吧你。”
張懷譽見狀真是哭笑不得,也不能看着夏侯雲而置之不理,只好開口了。
“蓉蓉姑娘,看在在下的薄面上,就暫且放過他吧。”
“哼,本姑娘今天就看在張大哥的面子上放過你。”
說完就放開了夏侯雲,兩人坐在張懷譽面前。李蓉蓉看了看夏侯雲,轉頭對張懷譽道:“張大哥,雲哥把事情的經過都告訴我了,謝謝你。”
“客氣了,我和夏侯老弟是兄弟,這點小忙算什麼。不過我也是在路上才答應幫他的,若是先前便知蓉蓉姑娘的美貌,我還真有點肉疼呢。”
“張大哥真會說笑。”說完便一陣嬌笑,與方纔收拾夏侯雲時候截然是兩個樣子。張懷譽暗道:“這女人還真是善變的,這變臉跟劍招似的,說變就變。”
這時旁邊的夏侯雲終於開口了:“張大哥,我和蓉蓉這次事還真多虧你了。我怎麼就這樣慧眼識珠,就把你給領家來了呢,嘿嘿。”
“行了,你小子別貧了。來找我什麼事,不是爲了謝我吧?”
“當然不是,只是想張大哥了,就帶着她看看你。”
“我呸,你小子有佳人相陪還能想起我?不是你小子也喜歡男人吧?那我可的離你遠點,同性戀不少,你這雙性戀可比較難找啊。”
“不是吧,張大哥。你怎麼比我還幽默呢。”
倆人的對話另旁邊的李蓉蓉是捧腹大笑,桌上的氣氛十分愉快。
“臭小子,我要是不這樣說,你小子沒完沒了的貧。快點說什麼事吧,我可不喜歡在這裡當電燈泡,你倆可是雙宿雙飛了,我這二十好幾還孤家寡人呢。”
“嘿嘿,是這樣的,那天比武的時候,蓉蓉他爹已經猜出你的身世了對吧。”
“嗯,這也不是什麼秘密,我這次來禹州城就是要查查究竟是誰滅了我流雲一門。”
“哦,張大哥你的事我也有所耳聞。我們如今都是兄弟了,而且你還幫了我這麼大的忙。我和蓉蓉商量過了,準備幫助你一起找出真兇。”
“對呀,張大哥,我武功雖然不及你們,不過也不會是累贅。而且我還可以找我爹利用太極劍門來幫忙。”李蓉蓉,這時候接過了話茬。
“蓉蓉姑娘,我想見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