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在一起, 就不寂寞了。
……
早就通過大蛇丸的情報網,知曉了那個女人的事情。原來,殺死那個女人的父親, 和她的小隊的人, 就是她最親最愛的母親。
多麼相似的際遇啊。只是懦弱如她選擇了萎靡不振, 而我卻選擇了奮勇直前。最終, 卻只落得同樣悲慘的境地。
——木葉的拋棄者。
所謂的同伴、朋友, 也不過是一場可笑的默劇。
“我說,你怎麼就那麼二呢。”身旁傳來那個女人有些不滿的聲音,“你怎麼就老實的呆在宇智波斑身邊, 隨便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呢?”
這個白癡女人……
“那麼你呢?不也是讓那個兜,隨意的擺弄着你的身體麼?”我不甘示弱的回道。
“你那是什麼形容詞啊!”她大聲的反駁, 竟然認真的回答了我明顯帶着奚落的問題, “我只是不想死而已。”
什麼?一片黑暗中, 我看不到她的表情,卻只覺得那樣的氣息, 讓人莫名的壓抑。
“我還沒有和卡卡西結婚,我還沒有幫旗木家延續香火。還有還有,卡卡西那傢伙的鉅額存款,我還沒有來得及揮霍。”她停頓下,語氣帶上滿滿的失落, “而且, 如果我就這樣死掉的話, 卡卡西那傢伙一定會很快就忘記我, 然後找一個比我年輕比我漂亮的小姑娘的吧。畢竟, 他總是那麼受歡迎……”
悲傷、孤獨、寂寞……
真是個,白癡。
站在陰暗潮溼的洞穴, 卑微的祈求着所謂的生存。只是爲了一個拋棄掉自己的男人。
真是,太可悲了。
這是我們唯一一次沒有硝煙瀰漫的對話,也是,在我們離開宇智波斑老巢前的最後一次對話。
當我成功的移植鼬的眼睛,終於能夠再次看到這個世界之後。那雙沒有任何感情的眼睛,狠狠抽打着我的心。
她就那樣站在宇智波斑身後,毫無感情的雙眼,平靜的注視着前方,一潭死水。
記憶中的那道寂寞的背影,死了。
……
——你,想活下去麼。
如果,你想要活下去。
……
風之國一望無際的沙漠。
我不知道那個女人爲什麼要來救我。就像,我不知道,當初的自己爲什麼要去救她。
風沙肆虐中,我們兩人的影子投射在滾燙的沙地上。
不孤單。
這樣,很好。
只是我不知道。這樣的平靜。這樣的相濡以沫。到底能夠持續多久。
當我再一次在那個女人的帶領下,落荒而逃的時候。我知道,是這樣的旅途,結束的時候了。
“爲什麼,要逃跑?”爲什麼不肯面對自己的心,不肯接受自己的心給自己的忠告,不肯,拿回屬於自己的幸福。
轉身,不去看那個白癡女人眼中受傷的神色。
總是懦弱的躲在自己給自己構建的世界中,總是自以爲是的以爲自己傷害了別人,總是一副小心翼翼的姿態,總是笑着看每一個人,卻又獨自跑到黑暗的角落舔舐傷口。
就是看不慣,這個白癡女人,優柔寡斷的樣子。
睜開眼睛看看吧,至少,學着,自己從自己的世界中,走出來吧。
認清這個冰冷的世界吧。
……
“卡卡西。這傢伙,就由我來接手了。”站在自己的通靈獸上,我看向卡卡西,居高臨下的藐視。
真沒用。我看向懷中已經昏睡過去的白癡女人。這樣,你就肯正視自己的心了吧?這樣,你就不會繼續在自己給自己構建的世界中,安穩度日了吧?
白癡女人……
天照,熊熊燃燒着,阻攔卡卡西的來路,也阻隔了他看向那個女人的眼神。
既然你不能讓她幸福,那麼,就快點放手,還她自由吧。
……
持續不斷的高燒。就像一個月前,我離開她的時候一樣。如果那個時候不是我在外圍幫她清除敵人,恐怕,這個白癡女人早就不知道死在哪夥小嘍囉的手中了。
擡手,我輕輕撫摸着她緊皺的眉頭。
快點醒來吧,然後和我一起。兩個人一起,就不寂寞了。
然後,她就真的醒過來了。
“佐助,我們建立一個忍村吧。”她說。
“好。”
“佐助,等我們厲害了就去攻打木葉吧。”她說。
“好。”
“佐助,等我們攻打下木葉,就把卡卡西抓來,吊到牢房裡每天抽打一百遍吧。”她說。
“……好。”
輕輕收緊圈在她後背的雙手,感受着從她身上,源源不斷的傳來的悲傷。
你這個……白癡女人。
……
初時的日子,是很艱難的。要不動聲色的建立一個忍村,要讓這個忍村最終在各忍村之中站穩腳跟,還要照顧身邊的白癡女人,鬼才知道到底有多麼困難。
“佐助,今晚你是想吃番茄炒蛋,還是想吃蛋炒番茄?”廚房微敞的門口,那個女人露出半顆腦袋,認真的詢問着我的意見。
話說,這兩者間,根本是沒有任何區別的吧。我看着那個女人認真的神情,不動聲色的隨意選了一個。
總是持續着這樣的日子。
這樣脫線的對話每天不斷的進行,卻又……意外的讓人喜歡。
拋卻了忍者世界的冰冷黑暗,這裡,彷彿像是一個家。
家?真是,遙遠的代名詞。自從大哥……離開之後。
“佐助。你又在想些什麼呢。快點吃飯,否則的話,我讓你吃甜納豆!”幼稚的威脅話語。
我笑,在心中。
也許,這樣的生活,能夠一直持續下去也不錯。
……
“不要再接近那個男人。”這是我在這次的中忍考試中,重複的最多的一句話。害怕,害怕繼續着一個人的生活,也害怕……那個白癡女人,再一次在我面前露出那種悲傷到,讓人想要去死的表情。
等着我,等這次的山口朔一事件結束,我就帶你回去音忍村。然後,兩個人一起,再也不分開,好不好?
然後,預料中最壞的結果,還是發生了。
接到音忍村緊急報告的時候,我們正在進行最後的中忍評估會議。
“春野大人在戰鬥中被俘,去向不明。”會議中,明顯硬闖進來的音忍村忍者,一臉慌亂。
去向不明。
“火影大人!現在可是會議中!您不能私自離開!”木葉村資料忍者拉住從座位上起身的卡卡西,說,“而且,說不定這是敵人的陷阱!您這麼貿然行動……”
我看向僵立在原地的卡卡西,看得到哦,那傢伙眼中矛盾的糾結。撒,到底要怎麼做呢?旗木卡卡西。
“火影傳令。任命奈良鹿丸爲小隊長,組成五人小隊。協助音忍村忍者追查春野……桃的下落。立刻出發。”
捏緊的拳頭,顫抖的垂在身側。這個男人,這個大名響徹整個忍界的男人,最終,向責任低頭。
旗木卡卡西,你真是個廢物!
轉身,帶領音忍村情報人員飛奔而出。
白癡女人……你一定要,活下去。
等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