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撒,快點告訴我們麼,小桃。你是什麼時候變成玄間的這個的。”紅豆一臉神秘兮兮的伸出小拇指,向我的方向比劃了兩下。
所以說,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能結束,這所謂的交往中的流言……
每天生活在躲避這羣無聊的上忍圍追堵截中,我還是沒能成功逃脫,在第七天的今天,被紅豆在火影樓門口,堵了個正着。
“紅豆,你就不要再打趣她了。”嗷嗷!夕顏你是咱木葉最溫柔最善良的女忍者!“這麼難爲情的事情,我相信,小桃一定會在私底下,好好的和我們聊一聊的。”
夕顏的笑容很溫柔,是沒錯。
混蛋,連你也黑了啊!!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一臉“你敢不好好坦白你就等着瞧”的夕顏,迎着蕭瑟的寒風,不住的飄搖ING。
“我……”無奈的張了張嘴剛要說什麼,便被慌慌張張的雷同打斷了話語。
“不好了!卡卡西小隊遇襲,現在木葉病院正在……”
騙人!不可能。
“喂!小桃,你去哪裡?你和玄間的事情還沒有好好交代呢。喂!”背後傳來紅豆大聲的喊叫聲。我卻沒有心思去顧忌其他了。卡卡西小隊遇襲……木葉病院……這幾個詞彙佔據了我的整個腦海,我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向木葉病院趕去。
卡卡西……
“說起來,小桃的速度是這麼快的麼?”紅豆單手搭在額頭,遠眺着那個狂奔而去的身影。
“好久不見了呢,這樣的小桃。”夕顏看向那道背影,滿眼懷念。這樣的小桃,這樣活着的小桃,到底有多久,沒有再見到過了呢。
……
“嘛嘛,又不是什麼嚴重的傷,你也不需要哭成這樣吧。”躺在潔白病牀上的卡卡西,依然無賴到極致,“你再這樣哭下去,別人會以爲我得了什麼不治之症的。”
“你懂什麼?”狠狠的擦一把臉上的眼淚,我對卡卡西說,“我只是心疼你存摺裡的數字。你要是英雄了,那你存摺裡的錢可就全部變成公款了。”
“嗨嗨,我知道了。下次我一定不會變成這個樣子的。”卡卡西的保證毫無誠意。
我盯着卡卡西有些蒼白的臉頰,久久不能回話。下次,下次,哪次不是有危險這傢伙就衝在最前面的,同伴的生命,永遠比自己的還要重要。
“卡卡西,你是我唯一的親人了。”所以……
“啊,我知道。”
靜默的病房中,只剩兩個各懷心事的人,默然無語。
“我進來了。”隨着招呼聲,玄間推門而入,看到我和卡卡西的樣子,似乎楞了一下,說,“火影大人讓我拿到這次的戰鬥報告。你們知道的,例行公事而已。”
我站起來,狠狠擦了擦臉上未乾的淚痕,“我去給卡卡西準備晚飯。”
“我要吃鹽燒秋刀魚……”卡卡西的話語,在我的盯視下自動消音。受傷的人就給我有點受傷的人的樣子,乖乖的喝粥吧,混蛋!
合上卡卡西病房的門,我長長的舒了口氣。
說到底,我和卡卡西也不過是同樣的。只不過,他現在的姿態是保護,而我,只是想要守護罷了。
一個積極向上,另外一個卻消極不前麼?真是,有夠諷刺。
……
“卡卡西上忍的傷勢如何了?”自從凱在卡卡西面前胡亂的傳話,被我狠狠修理一頓之後,他在我面前就一直是這幅小媳婦姿態。
“嘛,還算不錯吧。”我盯着手中的資料冊,頭也不擡的回答。如果不算卡卡西那傢伙總是被我修理的話……
不過還真是討厭呢。卡卡西從當年軟軟嫩嫩好欺負的小P孩,變成如今無賴下流整天捧着一本小黃書的猥瑣大叔。
“啊哈哈,那就好,那就好。”凱小心翼翼的從資料室退了出去。
嘛,一定又是去哪裡揮灑自己熱血的青春了吧。沒有了卡卡西這個所謂的宿命的敵人,凱還真是寂寞呢。
“春野桃,你又在偷懶麼?!……”
我向天大大的翻了個白眼,快速向自己管理的資料區走去。森永老太婆,我詛咒你一輩子都是老【處】女!
……
日子就是這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每天無止盡的工作,每天痛扁來蹭飯的卡卡西,每天盯着黑暗中的天花板,獨自一人發着呆。
也許這樣也不錯。這樣平靜的生活,生活在,沒有了你們的世界。
……
春來東去,轉眼又是一年過去了。
今年的新年過的可真是不怎麼平靜呢,那些不知所謂的雲忍村激進黨,竟然再次偷偷潛入木葉邊境企圖盜取機密情報……
消停兩個字要怎麼寫,請問你們知道麼?
“桃子姐姐,桃子姐姐!”獨自一人走在木葉稍顯空曠的大街上,迎面傳來鳴人充滿活力的喊聲。
“喲,鳴人今天不會是逃課了吧?”我站在原地,看着鳴人倒騰着小斷腿一路小跑而來。
“纔不是呢!”鳴人不滿的說着,“明天是學校的畢業測試,所以今天放假。”
哎?這麼快?連鳴人都要從學校畢業了麼?
“吶吶,姐姐,姐姐!”鳴人大聲的喊聲,將我不知飄向何處的思緒拉了回來,“姐姐明天要不要來看我的畢業測試呢?”鳴人說,大大的藍色眼睛中,滿是期待。
“抱歉啊,鳴人。”我彎腰平視着那雙清澈的眼眸,“姐姐輪到明天當值,所以沒有時間去看你的測試了。”
“不過晚上的時候,姐姐會和鳴人一起慶祝順利畢業的。”看到鳴人有些失落的表情,我趕緊再加上了一句。
似乎……知心姐姐這個職業,我是越來越順手了啊。哈,如果我英年早逝,一定是因爲操心太多的原因。
告別莫名開心着的鳴人,我繼續走在通向卡卡西家的道路上。一會一定要記得問卡卡西那傢伙要青春損失費。
“我回來了。”熟門熟路的推開卡卡西的房門,卻沒有得到任何的迴應。
我好奇的四處張望,終於在客廳的矮桌上找到了如下一段留言:
我去參加今年的畢業生分配會議了,如果我晚上8點之前還沒有回來的話,那我一定是迷失在人生的道路上了。
落款:萬人迷卡卡西。
好……自戀!
我無奈的捂着額頭,明明答應我今天陪我一起去看望父親他們的。
自己一個人的話,總覺的,不舒服呢。
站在慰靈碑前,沉重的心情怎麼也掙脫不了。整個人綿軟無力,甚至連逃離這裡的勇氣也沒有。所以說才需要卡卡西這傢伙陪我一起來的啊。我苦笑着,蹲下身將手中白色的花束放在慰靈碑下。
輕輕的摩挲着慰靈碑上幾個熟悉的名字,當年那場慘烈的戰鬥再次浮現在眼前。已經,過了12年了呢。
死去的人,死去了。而唯一倖存下來的我,又總是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對不起啊,讓你們在死後,都不能安息了呢。
春天的風,總是來得很突然,颳起我的深紅色長髮,用力的拍打在臉頰兩側。我可不是爲了你們哭喲,只不過是被風沙迷了眼睛罷了……
只有一次。我緊緊的摟住自己的肩膀,告訴自己。只有一次,所以,請讓我放縱的流淚吧。
“對不起……”
對不起……
說到底,我也不過是,如此懦弱的一個人。
……
結果,鳴人順利畢業的慶祝宴,還是沒能如期進行。
鳴人,偷走了封印之書!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正和卡卡西在爲今天到底誰刷碗而喋喋不休。兩人呆愣了一下,對看一眼,同時奪門而出。
這可不是小小的惡作劇那麼簡單了。得到消息被召集起來的忍者,個個義憤填膺。
封印之書可是初代火影封印起來的等級很高的危險忍術,如果流傳出去,後果不堪設想。
鳴人,現在可不是玩惡作劇的時候啊。我快速的掠過樹幹,一邊仔細的感受着鳴人的查克拉,一邊焦急的想着。鳴人,你到底在哪裡……
突然一縷強烈波動着得查克拉進入我的探查範圍,鳴人!
“不准你碰伊魯卡老師一根毫毛,否則殺死你!”鳴人的視線,冰冷的盯着另外一邊的水木,“多重影分、身之術!”
隨着鳴人的聲音落下,以鳴人和水木爲半徑的地面,站滿了鳴人的影分、身,將伊魯卡圍在戰鬥圈外。
似乎曾經,有誰,有哪些人,也是這麼將我護在身後,對我大聲喊着,“快跑。”
那個時候的我,是怎麼做的呢?
逃跑了呢,膽小鬼。
我站在遠遠的樹上,微微的愣神。看着鳴人的影分、身痛扁水木,看着伊魯卡給鳴人帶上木葉村忍者的護額。早晨的第一道曙光照射在鳴人臉上,生氣勃勃。
吶,您看到了麼。四代大人。
……
“這樣真的好麼,火影大人。”火影大樓,卡卡西看着水晶球裡的幾人,有些擔心的問道。
“哦。這樣雖然有些過於殘酷,可是對於那兩個孩子來說,”火影大人的眼神看向帶着護額兀自開心的鳴人,又撇向站在樹上發呆的春夜桃,“這是最好不過的一堂課。”
卡卡西不再說話,看向水晶球的眼光,晦澀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