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抗拒掙扎,而是乖順的放鬆身體,任由紀寒深對我爲所欲爲。
這是我欠他的,我給。
紀寒深發起怒來,真不是一般人能扛得住的。
我感覺死亡離我那麼近,那麼近,就像一個看不見的漩渦,隨時會把我吸進去。
……
醒來時,我還在地上癱着,渾身上下沒一處不疼的,真的是連動動手指的力氣都沒了。
紀寒深趴在辦公桌上,似乎是工作沒做完,就累得撐不住了。
我怕把他吵醒,又要遭殃,於是拼盡餘力爬起來,趔趔趄趄的進了休息室。
強撐着衝了個澡,躺到牀上,換了好幾個姿勢,但怎麼躺都不舒服,那種無處不在的鈍痛,快把我逼瘋了。
我呆呆地盯着天花板,放空自己,希望能再睡一會兒。
迷迷糊糊的,似乎是睡着了,但又被劇烈的節奏驚醒,一睜眼,就見紀寒深正壓着我,餘怒未消的折騰。
我嘆口氣,閉上眼睛,隨他去吧。
再次醒來時,天光已經大亮。
紀寒深不在,應該是去工作了。
我躺了一會兒,耐不住滿身黏膩,硬撐着去衝了個澡。
肚子裡嘰裡咕嚕的直打鼓,從昨天下午到現在,我水米未進,嘴脣都乾的裂開了,漫了滿嘴的血腥味。
猶豫了好一會兒,我才穿上衣服,走出休息室。
紀寒深掃了我一眼,眉眼冷銳,什麼都沒說,又低下頭繼續工作。
我遲疑了一下,撿起我的包包,打算去吃點東西。
不料,手剛搭上門把手,紀寒深就冷然質問:“去哪兒?”
Wшw▲ тt kΛn▲ ¢ ○
我心一突,頭皮一麻,冷汗就竄出來了,深吸了口氣,強作鎮定:“去吃點東西,然後上班。”
“你以後都不用去上班了。”紀寒深頭也不擡,淡漠的吐出一句話。
我心一顫,下意識問:“什麼意思?”
他沒回答,埋頭在一疊紙上刷刷刷的寫着什麼。
他不發話,我有些無措,呆呆的扶着門把手站着,不知道該怎麼辦。
不一會兒,敲門聲響了。
我讓開了些,門被推開,張曼進來了。
她先向我點頭致意,打了聲招呼,然後徑直走到紀寒深面前。
紀寒深把手頭的文件遞給她,吩咐她去打飯。
紀寒深雖然脾氣很差,但還不至於讓我餓肚子,我估摸着,那飯是拿來給我吃的。
我走到沙發邊坐下,提心吊膽的等候發落。
十分鐘的樣子,張曼就端着飯菜上來了,放到了我面前。
我看了眼紀寒深,他還在工作,看都沒看我一眼。
我輕吁了口氣,端起飯菜,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我實在是餓壞了,居然把張曼送過來的飯菜吃了個一乾二淨。
紀寒深冷哼了聲,目不斜視的走到窗邊,點了支菸,慢悠悠的吞雲吐霧。
我默默地盯着他的背影,心裡猛然一鬆。
他抽菸了,那就意味着,他不想讓我給他生孩子了。
這真是一個好消息。
我突然想起來,昨天他暴怒之下,沒有帶套,而我不在安全期。
我頓時坐立不安起來,不行,我得趕緊去弄點緊急避孕藥吃。
我鼓起勇氣,斟酌了下了,問道:“紀寒深,我……能不能出去一下?”
他沒回頭,也沒作聲。
沒答應,那就是拒絕了。
我垂頭喪氣,往沙發裡一癱,心裡火急火燎的,都快冒汗了。
一點半左右,紀寒深離開了辦公室,過了十來分鐘都沒回來。
我靈光一閃,趕緊出去找人問了一聲,得知紀寒深在開會,就趕緊離開了零度,直奔最近的藥房,買了事後藥吃掉。
想想覺得不放心,我又買了常規避孕藥,放到維生素瓶子裡,裝在包裡,以備不時之需。
萬一以後紀寒深不做措施,那我還能靠着這些避孕藥,把對身體的傷害降到最低。
做好這一切,我立即趕回零度。
紀寒深還沒回來,我又回了休息室,躺在牀上抱着平板追劇。
紀寒深說,以後我都不用上班了,看來少年宮是回不去了,也不知道以後他會怎麼處置我。
我正發着呆,休息室的門突然被大力推開,紀寒深怒意凜然的出現在門口,但他只是看了我一眼,就出去了。
我心口一哆嗦,冷汗倏忽之間竄遍了全身。
還好我回來了,要不然又惹毛了這位大爺,還得被收拾。
不過轉念一想,遭這一次罪,表明我的態度,也是值得的。
說不定以後,紀寒深就不會再在我面前飆演技了。
他的演技太好,我怕我早晚有一天會把持不住,越陷越深。
一直到餓的不行了,我才提心吊膽的走出休息室。
紀寒深又在窗邊站着抽菸了,看那嫋嫋的煙霧,分明是已經抽了不少了。
我心裡莫名的打了個突,有些不解。
紀寒深至於那麼生氣麼?
他又不喜歡我,有必要那麼在乎我的心意麼?
簡直搞笑!
我躊躇了一下,說:“紀寒深,我餓了,我想吃飯。”
他沒回頭,淡漠的“嗯”了一聲。
我鬆了一口氣,走出辦公室,去A座隨便找了個麪館,吃了碗麪填飽肚子,就又回了辦公室。
未來幾天內,紀寒深都會處於隨時隨地炸毛狀態,我得繃緊皮,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不過,等熬過了這幾天,一切就都會回到之前的狀態,淡然如水,相安無事。
回到辦公室,我發現紀寒深還在抽菸,窗臺上的煙盒裡,已經只剩下幾根菸了。
我猶豫了一下,決定還是不要多管閒事了,免得又成了出氣筒。
紀寒深一動不動,彷彿站成了一座石雕。
我直接進了休息室,百無聊賴的趴在牀上,繼續追劇。
我這個人算是個樂天派吧,對於已經發生的事情,尤其是無能爲力的,我一般會盡快拋之腦後,不去做無謂的掙扎。
看了沒一會兒,身上突然猛地一重。
我一回頭,發現紀寒深不知什麼時候過來了,已經壓到了我身上。
“你還真是挺有閒情逸致的,苒苒,是我太小看你了。”
紀寒深的聲音不大,乍一聽彷彿很平靜,沒什麼情緒,但卻令我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只是壓着我,盯着我的眼睛,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我咬了咬嘴脣,拿不準他是什麼意思,索性沒動彈。
紀寒深嘆了口氣,掐了下我的臉頰,挺用力的。
我疼得忍不住齜牙咧嘴,把頭偏過去,試圖逃離他的大手。
他突然抱緊了我,下巴架在我肩窩,在我耳邊低啞的哼吟。
“苒苒,你就不能乖一點麼?爲什麼非要惹我生氣?我對你那麼好,你不要鬧了,好不好?”
我心一涼,繃不住笑了。
我以爲,我表達的已經夠清楚了。
“你笑什麼?”紀寒深擰着眉頭,滿眼不悅。
“好,我不鬧,我乖,我不惹你生氣。”
我沒頂撞他,他既然揣着明白裝糊塗,那我也只好敷衍了事了。
我不想騙他,但既然他要飆演技,那我也只能無條件配合了。
“苒苒,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而且我不會去碰其他女人,我只要你一個。你乖乖的,就像之前一樣,好不好?”
“好。”我毫不猶豫的答應。
我會做回最初的那個冉苒,那個不愛紀寒深的冉苒。
我相信,我可以做到的。
紀寒深眼睛一亮,七分驚喜中帶着三分懷疑:“真的?”
我偏過頭,攬住他的脖子,閉着眼睛吻了過去。
男人嘛,要的不就是這些麼?
他要我溫柔如水,千依百順,這很簡單。
紀寒深低低地嘶吼一聲,把我翻了過去。
……
我身上還疼着,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紀寒深的動作放得輕柔了許多,甚至還溫聲安慰我:“苒苒,你放鬆一點,我慢慢來。”
呵!
我從來不知道,原來男人是那麼容易被取悅的。
那我以後的日子,大概會好過一些了。
大概是顧着我身上疼,紀寒深只要了一次,就停止了,抱着我去沖澡,然後陪我睡覺。
我真的挺反感他這副虛僞做作的嘴臉,暫時還沒完全調整過來,不想跟他同牀共枕。
“你的工作處理完了?”
“還沒,反正通宵也做不完,索性丟到明天再說吧。”他眉頭一挑,一臉無奈。
我有些失望,不死心的問:“來得及嗎?不會耽誤事嗎?”
“也不是頂要緊的,晚一點不礙事。”
好吧,睡就睡吧。
萬幸,他今天不再折騰我了。
早晨醒來時,紀寒深已經不在了。
我一出休息室,就見他正在伏案工作,一杯茶裡有半杯茶葉,看樣子又起了個大早。
我走到沙發上坐下,過了一會兒,張曼進來送早餐了。
紀寒深坐在辦公桌前,啃了兩個包子,喝了一杯豆漿,就繼續工作了。
“哎,紀寒深,我幹嘛去啊?”
他不讓我上班,總得給我個安排吧?
“就在這兒待着,哪兒都不許去。”紀寒深頭也不擡,語氣微冷,透着淡淡的疲倦。
我梗了梗:“哦,我知道了。”
可我在這兒待着,完全沒事情做,實在是太無聊了。
窩在沙發上看了兩集電視劇,我又犯起了困,差點睡過去。
紀寒深這才天恩浩蕩的允許我到處轉轉,但是不能走遠,中午要回來吃飯。
呵,合着我這是被關禁閉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