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不然咱們一向不多管閒事的沐卉大小姐怎麼會突然這麼好心,給人家指點‘迷’津呢?”白可可卻不信,興致勃勃的說道,當然,聲音的音量是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要不要主動主動?法國的男人都是很‘浪’漫的,說不定還能成就一段異域情緣哦!”
“越說越離譜。”沐卉對她已經無奈了,笑着搖搖頭,看向窗外。
可是白可可怎麼願意這麼輕易的放過她呢,難得有這個機會開沐卉的玩笑,她自然不會輕易讓她避過。
不過沐卉卻比她更‘精’明,將她又要開口,忽然做難受狀的彎下腰,捂住嘴,像是想吐了。
“小卉,你沒事吧?”白可可嚇到了,因爲沐卉從沒有暈車過。
“可能沒睡好。”沐卉極力忍着笑,搖頭,臉上還僞裝成虛弱的模樣,“可可,肩膀借我靠一下,我想休息一下。”
白可可連聲應好,讓她靠着自已休息,當然了,先前的調侃也忘得一乾二淨了。
沐卉舒服的靠着白可可閉目養神,嘴角淡勾着,心中側是愉悅,只是這個時候沐卉沒有想到,今天將是她兩年平靜生活的最後一天。
“下一站,中心醫院到了,下車的乘客請提前做好準備。”
提示音從車內的廣播裡傳來,白可可低下頭看着沐卉,“小卉,你現在好點了嗎,要下車了。”
“恩,我沒事。”沐卉坐起身,笑着點頭。
見她氣‘色’確實還好,白可可便放心的按下要下車的紅鈴,她拿着一些帶給白媽媽換洗的衣服,沐卉則自動的拿過水果。
“你能拿嗎?不行的話,我來提吧。”白可可卻眉頭皺得緊緊的,直盯着她放在‘腿’上的那袋水果,像是看仇人一樣。
“我又不是林妹妹,沒那麼嬌弱。”沐卉好笑的拍開她伸過來的手,她那麼小的身體,也不怕被壓垮了,還真當自已是力大無窮的大力士了?
“嘿嘿,那是,你比林妹妹要弱多了。”白可可毫不客氣的吐槽。
“什麼?”沐卉危險的眯起眼。
白可可脖子一涼,心裡大叫不好,別看沐卉平時溫溫淡淡的,發起脾氣來,這種人纔是真正最恐怖的。
恰時,車停了下來,她雙眼一涼,嚷嚷着疾奔而下,“車到了,快下車快下車。”
看着比兔子竄得還快的白可可,沐卉只能無奈的跟上。
兩人下車走了幾十米路,再過了各馬路,來到了一間醫院前。
沒錯,沐卉和白可可的目的地就是這座中心醫院,白媽媽不在家的主要原因就是她必須住在醫院,患的是‘乳’腺癌,已經轉爲了末期,連手術都已經沒有用了,只能靠着中醫療法勉強維持着生命,已經到了拖一天是一天的地步了。
走進醫院,她們十分熟練的找到了那間病房,裡面有三張病‘牀’,左邊的卻是空的,只有靠窗的邊上有兩張‘牀’是有人睡的,但只有中間的‘牀’上坐了一個東方‘女’人,約莫五十多歲年紀,正是白媽媽。她整個人都瘦得看不出原形了,衣服掛在身上顯得空‘蕩’‘蕩’的一樣,讓人看着心酸,可是,白媽媽臉上那慈愛的笑容卻始終不曾變過。
白媽媽和白可可一樣是個中國人,白可可的親生父親去世後,白媽媽一次偶然的機會來到法國,結識了現在的白爸爸,白爸爸是個幽默又老實的法國男人,十分合白媽媽的心,又對白可可很好,於是白媽媽便辭了工作,帶着白可可嫁到了法國。
剛開始幾年確實很幸福,除了小賭外,白爸爸並沒有什麼其他惡習,雖然有時候真的很讓人氣憤,不過看着白爸爸那可憐的模樣,白媽媽又每每心軟,主要還是因爲白爸爸雖然愛賭,但還算是個知道錯誤的人,雖然總改不了,至少不會像一些惡劣的男人,自己賭,還變賣家產和‘女’兒,甚至毒打妻子。加上那時候白爸爸家裡還有點小資產,倒也過得寬裕,白媽媽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兩人也算過得幸福。
誰知,沒幾年白媽媽竟然檢查除了‘乳’腺癌,而且已經是中期了,本就年紀大了,加上中期已經有了很高的危險,不敢貿然動手術,家裡的錢也都砸進了醫院,給白媽媽治療,誰知,一拖竟是兩年多,甚至拖到了末期,治療已經無效,只能拖着一條命,醫院的錢每個月都要‘交’,‘藥’費、治療都是錢,家裡錢自然也就越來越緊了,值得讓白媽媽寬慰的是,白爸爸雖然改不了那賭博的‘毛’病,至少兩年多來沒過一句抱怨的話。
“媽,我和小卉來看你了。“一進‘門’,白可可就‘激’動的衝到‘牀’邊,東西隨意一放,抱着半躺在‘牀’上的白媽媽直撤嬌,“好想你啊,嘿嘿。”
“白媽媽。“沐卉顯得矜持許多,走過去,輕柔的喚了聲,將帶來的水果放在上面。
“你們來了。”白媽媽溫柔的看着兩人,枯瘦的手輕輕的‘摸’着白可可的臉,“可可,你又胖了,看來強哥把你養得很好。”
白可可立即苦下臉,又驚又乍的跳起來,盯着自己的腰腹直看,“媽,我真的又胖了?討厭的強哥,整天‘逼’着我吃飯,看吧,把我喂得跟個豬一樣,他一定是故意的,看本姑娘漂亮,故意把我喂胖了,沒人要,他就幸災樂禍了。”
“你哪裡像豬了?”沐卉忍不住敲了下她的腦瓜子,打斷她的唸叨。
整個人就像是瘦幹了,就算真是將她當豬喂,也是爲了強哥自己以後的福利好吧,真不知道她這個腦袋瓜子裡成天想些什麼。
搖搖頭,沐卉在白媽媽的另一邊坐下,笑道,“白媽媽,你的‘精’神看起來好多了。”
白媽媽真的很溫柔,這兩年雖然她們見面的機會不多,但她真的像自己的親媽媽一樣,充滿了慈愛。不可否認,雖然一直受着莫允澤的疼愛,但之後沒有見過母親一直是她的遺憾,而在白媽媽的身上,她感受到了母愛,所以她也叫白媽媽爲媽媽,也許這樣,會讓她感覺到自己的母親真的還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