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觀於歷史,但凡涉及到有幾家聯盟之事,往往就代表着各懷心思,並非一心同力共抗於對手。
這種情況的在敵手勢力較弱,並不能給己方帶來足夠的威脅,想要殲滅於對手卻又得付出不小代價時,幾乎必然出現。例外的時候當然就是對手實力極強,脣亡齒寒情況下必然會同心協力,不計較於片面得失。
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此次曹操,劉曄,呂布以及孫策和劉表參與的討伐袁術之事,就屬於第一種……
三家聚合於蕭縣這處霸王項羽曾用三萬騎兵將劉邦進入彭城的六十萬大軍殺得潰不成軍,劉邦僅以身免之處。他們在第一項各自劃分權力所屬之事上,便發生了分歧。
這個權力所屬,自然是指得聯軍盟主之正副位置,而究竟是曹操還是劉曄擔當此任,這一點上兩方各有道理----
“丞相爲此次討袁之事發起者,又代表朝延出戰,當然應據盟主之位!”
曹操千方百計迎了天子,爲的就是自己能夠行事順利,而大封於諸侯之事,更是爲了使得諸侯們在接受封號的同時,也承認了許昌漢室朝廷的正統性。現今再非是曹操僅爲一州之主代表,故而此項有涉及於顏面體統,顯示權力之事上,他並不想讓出盟主之位而聽別人調遣,程昱作爲曹操一方忠心爲主,又是智計過人的代表此話便由着他來講卻也恰當。
“安平王出力最多,連帶於溫侯之補給也一併包攬,主力是爲吾王所領,且安平王征戰於四方,從無敗績之事已是天下共知,便爲此次討伐於逆臣並非坦途而言,盟主之位由吾王領受最爲恰當!”
徐州此次作爲劉曄的隨軍參謀出戰的正是陳羣以及孫乾,而整個徐州于軍事上有些擅長的,也僅是他們兩人再加上陳登而已。陳登因爲主理於全州屯田之事。自然沒有機會能夠到得劉曄身邊爲他出謀劃策,而此次與程昱出言針鋒相對的。就是作爲劉曄在徐州一直以來的大主薄陳羣。
“凡事名不正則言不順,今既有丞相代朝廷親自出戰,便屬於中軍,而安平王雖然強勢,卻也屬於外兵!中外之分清楚,職業自當依此而分,何況涉及於具體行軍之事。便可由得安平王任副盟主兼得總參謀,如此豈非名義皆順,以各自所長得其位置?”
程昱牢牢抓住曹操代表大漢正統朝廷這點,使得劉曄在承認這個朝廷之前,都沒有太多的理由來拒絕於表面上看起來合乎情理的要求,這也正是“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利處所在了。
“長文不必再言。孤自領于徐州兵員響應檄文至此。同樣是爲了大漢名義上地統一不被有異心者破壞!何況於盟軍終只是友盟而非自身所屬。想要完全指揮得如臂使指只是癡人說夢而已。故而盟主之位如何分配只是次要。關鍵卻在於此次作戰應當各自分工如何。從何處向袁術賊子發起攻擊這些細節重要之處!”
劉曄本心裡是不屑於去爭這個沒有多大實際作用地盟主之位地。但面子上還是得爭取一下。以示合乎於常理而不至於表現得太過於平淡。反而惹得旁人生疑。
“布贊成安平王之言。約以友盟。共推盟主之事可爲稍後慢來。這等重要大事卻還是需得先得議定。也可使得我等心中有底。不至於未知後來究竟。”
呂布地心理如何。以陳宮地觀察再加上劉曄自己地分析。已算把握得八九不離十。要說呂布現今完全歸心於劉曄。那是自欺欺人。但要說呂布從未有過便繼續效忠於劉曄心思。而是時刻等待着“反水”地最佳時機。那也有些冤枉他了。
真正客觀些地解釋應當是---心高氣傲地呂布。雖然久受於戰敗打擊。但他傲視於天下諸侯。不認爲有任何武將可與他單獨較量地心思未改。因爲劉曄地厲害強勢。比之於袁紹可謂不相上下。故此呂布方纔立時表明歸順之意。但他地心思中還是存着有“以觀後效”想法。若劉曄真正能夠一切順利。那麼他完全拋棄那一絲已消磨殆盡地野心也並非不可能。若最終結果並非如此。那麼他如何選擇。這又得見仁見智了。
“正如溫侯此言。我方也是如此意思。”
劉表與孫策雖然屬於世仇,但兩方的各自代表卻僅是不折不扣的小人物而已,他們當然不會計較於這些,幾乎是異口同聲的緊接着呂布說道。
在他們看來,顯然呂布是屬於同他們一樣的代表,最終是作爲劉曄與曹操的主力附庸而已,劉表出兵兩千,孫策出兵一千,這點兵員人數太少難以按照其本身訓練交戰陣勢佈局面對敵方大部隊,又因爲訓練方式不同想放於劉曹二者主力中同時熟悉陣勢演變,短時間內也屬於不可能。
也許他們能作的最重要之事,也僅是協同於劉曄與曹操兩方後勤押送糧草輜重部曲了……
“安平王確實言之有理,既然安平王已算威名振於中原,那麼此次分配之事,便由得安平王先講些思索對策,然後吾等再商議可行性如何?”
劉曄自身地話語,也將他本就無心爭取於這只是名聲上有些好處的盟主之位,使得曹操也是心懷一暢,而劉曄也並非是那種只有封地卻無權管理,只能坐收賦稅過着如同普通富豪之家生活的閒散王爺可比。論及於身份地尊貴,卻屬於劉曄最高,故而曹操雖領丞相之職,在此正式場合下卻也得對劉曄頗爲恭敬有加。
“丞相有請,孤自表淺見,希望能於徵伐之事有用。”
投桃而報李,無論以後對於曹操,劉曄會持何種態度,在現在他還是將曹操引爲比袁紹更爲強大,也更值得尊敬的對手,只聽他續道:“
“淮南之地由於水網密佈,境內僅是大的河流便有穎水,淮河等,分流支流更是不可勝數,故而此地雖爲平原之地,卻騎兵難以展開,若時間拖得長久,進入夏季此地更會陰雨連連,非此則爲酷日炎炎,樹森間瘴氣不斷,軍士極容易生病。故而值此春季時候卻是征戰的最佳時機!且應當速戰速決,拖延日久,則於我等聯軍不利。孤以爲卻可與曹丞相分爲兩軍,一者由細陽縣渡穎水進入穎上郡,擇機選佔領全郡之地,後渡淮河據廬江縣,威脅於壽春以及合肥;另一軍則於靈璧過泗縣,渡洪澤湖而據臨淮,再向西佔領成德縣,由此便可東西兩面夾攻於壽春,一戰可定也!”
提及成德之時,想到了這個地方本就爲劉曄故鄉,他也多少有些感觸,來此世界十年有餘,劉曄沒有機會也從未想過找機會去這裡,原因自然是他並非是原本的劉曄,這個世界上他所有的親人也僅是自己妻兒,兩位岳父,以及養子郭淮而已。
此次郭淮與劉協同樣是跟在劉曄身邊地,而爲了減少麻煩,使得曹操懷疑,劉協也作了不少的化裝,乍看難以分辨其本來面目,而站位也處於衆多親衛之中間,並非曹操視線所能找到。郭淮由於僅是十三歲,緊隨於劉曄身邊反而顯得有些顯現,引得衆人多次奇怪地目光從他身上飄過。
“安平王此計極妙,若能成功剛袁術賊子插翅難飛,但卻是分兵相攻,袁術應有兵員五萬,卻不知如此分兵進取之下,又逢得不少攻城之事,進度可否令人滿意?”
曹操的這句話語也顯示出了他對於這個策略雖然表示了欣賞,但卻疑惑之處極多,顯然他先前應當也有過如此考慮,只是因爲涉及到攻城這等若對手處處嚴防,則需得損失不少實力的難辦之事,故而暫且擱置。
“孤聽有言爲合則雙利,然而淮南之地形決定了即使我等分兵,卻也難以在大戰場上完全展開,可以與敵接觸的,最多不過半數之人而已,而對手更可以依次據城消耗我等攻擊方銳氣,等待合適時機反撲!故而分兵於最後合爲相攻,使敵顧此失彼相較而言卻屬於利大於弊!至於攻城方面,袁術在淮南一地名聲,只怕丞相也多少有些耳聞,百姓溫飽難以保證,又何來民心所向?於百姓而言,官軍比若匪賊同屬一流,更爲防不甚離,若我等每戰皆約以攻破城池開倉放糧,不怕民心不歸,裡應外合下,又有幾座城池能何穩守?”
對於自己的計略,劉曄也是有着充足的把握的,正如他所言,袁術的作爲只怕天下人盡知,曹操當然也明白這點。
“果真安平王卻是才思敏捷,先於我等想出這合適之計,便依安平王所言,由得安平王與溫侯爲東軍,行泗縣至成德之戰,吾自領大軍以及劉荊州,孫將軍之部曲攻於東面!”
明白其中關鍵地曹操,也立時便作出了決斷……
與此實際戰略相比,那個盟主位置,真地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