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毫不理會的約瑟芬在聽到所羅門博士的最後一句話時,突然滿臉怒容地轉頭看過去。
那一瞬間約瑟芬眼中泛出的殺意,幾乎讓所羅門博士產生了被割傷的錯覺:
“不……不是…… 你別生氣啊……”
約瑟芬冷冷地盯着瞬間變慫的所羅門博士,一字一句清晰地說到:
“別試圖跟我裝熟!你只不過是個替代品罷了!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約瑟芬的話讓所羅門博士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最終喘着粗氣忿忿閉嘴了。
約瑟芬不屑地瞥了一眼偃旗息鼓的所羅門博士,無聲地罵了句“廢物”,轉身隨手撥亮了面前的電腦。
所羅門博士一見不由得驚慌地阻攔:
“約、約瑟芬,那臺電腦不能碰……”
約瑟芬連餘光的一瞥都欠奉,直接懟了回去:
“在這間實驗室裡就沒有我不能碰的地方!”
所羅門博士愣了一下,眼神中憤恨的神色轉瞬即逝,語氣中的討好和乞求卻越發明顯:
“對,對…… 只是那臺電腦記錄着很多重要的研究數據……如果你需要用電腦,我去給你拿一臺筆記本來好不好?”
約瑟芬看着電腦屏幕嘴角帶着無情的冷笑,手下動作沒有一絲遲滯:
“既然是重要數據,應該至少有兩份備份纔對。更何況——”
約瑟芬說着斜睨了唯唯諾諾的所羅門博士一眼,眼神中滿是不屑:
“你所謂的研究數據,真的都是爲我哥哥收集的麼?還是說這其中不少數據前面都帶着‘私用’的前綴?”
越說約瑟芬的不滿越發明顯起來,言語中甚至開始毫不避諱的敲打:
“別忘了,你只是我哥哥在這裡的替身罷了!別以爲我的視而不見是在配合你,我只是不想節外生枝罷了——但前提是你要有自知之明!”
說完,約瑟芬冷冷地白了所羅門博士一眼,自顧自繼續擺弄着電腦。
別連嘲諷帶警告搞得一臉尷尬的所羅門博士訕訕閉嘴,卻在約瑟芬轉身的一瞬間臉上露出按耐不住的怨毒神色。
同樣神色異樣的還有正緊貼在檔案櫃背後的白大褂懷特。
按理說之前在線上受了槍傷,醫生在處理過後是要求他請假休息至少一週的。
可是看了看自己的銀行卡餘額,再想起所羅門博士一貫苛刻的處事風格,懷特還是放棄了申請病假回到了實驗室。
無論是貧瘠的積蓄還是畢業需要的學分,都讓懷特不敢掉以輕心。
讓他頗感意外的是,早到的自己竟然能夠在無意中聽到如此驚人的信息——
如果不是自己想多了的話,約瑟芬可是明明白白說出所羅門博士另有其人的!
這麼說來…… 一直對自己吆三喝四的所羅門博士也不過是個高級一點的打工仔而已啊!
想到這,懷特又緊張又興奮,那種感覺就好像無意之中發掘到了驚人的寶藏一般。
不過話說回來,今天的意外發現跟寶藏也差不多了——
用假冒的個人信息進入國家級實驗室,單說這一條,無論是拿去向FBI邀功,還是跟這個冒牌所羅門談判,都是極具分量的信息啊!
說不定就連那個囂張到頂點的約瑟芬也能就此被拿捏住了!
越想越開心的懷特激動得手都有點兒抖了。
小心地把手機錄音上傳到雲端保存好,懷特靜靜屏着呼吸等待實驗室裡的兩個人離開。
以他的經驗,約瑟芬除了偶爾來實驗室用電腦發送些什麼東西之外,基本都不會多加停留。
至於那個冒牌的所羅門博士,他就不信出了這麼大的紕漏,“所羅門”還能安安心心坐在這裡不動。
事實證明,懷特的猜測沒錯。
約瑟芬飛快地處理完自己的事情之後,乾脆利落地起身離開了。
所羅門博士眼看着實驗室厚重的大門再度合上之後,纔敢泄憤地丟了幾本書在大門上。
發泄了一陣之後,冷靜下來的所羅門博士從自己的辦公桌抽屜裡翻出一個硬盤,揣在懷裡匆匆離開了。
等到實驗室裡再度恢復了寧靜之後,懷特才從藏身的檔案櫃後面走出來。
看了看偌大的實驗室和運行中的監控系統,懷特的臉上現出幾分不懷好意的冷笑。
當遠在美國的實驗室重歸於寧靜的時候,線上的海燃也迎來了新一輪劇情。
隨着一聲熟悉的警示音,海燃的手環自動彈出了一個眼熟的界面。
“叮——”:
【請實測玩家選擇本輪角色身份。】
看着眼前反扣的6張角色牌,海燃毫不遲疑地隨手翻起一張。
【人物:經紀人
年齡:33歲
特徵:半路出家的經紀人,愛財,懶惰。】
海燃皺着眉頭又看了一遍“特徵”一欄的詞彙,心裡不覺有點兒嘀咕。
“半路出家”本身就有着隱藏含義——
什麼情況造成了半路出家當經紀人?
在此之前的工作是什麼?
這個轉折點是處於本人自願還是無奈被動?
如果說前半句海燃還多少能分析出來一些信息的話,那麼後面“愛財、懶惰”的四個字可就太不招人待見了。
愛財也就算了,活在世上誰不需要錢吶?
但是後面這個“懶惰”可就不太友好了。
試問一個人拼命想要賺錢,卻懶癌上身,這種人會有好下場嗎?
海燃無語地看了天花板一眼,那模樣就像是衝老天翻白眼似的。
就在海燃剛剛琢磨完呼了一口氣的時候,第六感突然察覺到了周身的空氣中那一絲不易察覺的微動。
早已經驗豐富的海燃明白,這是轉場的時機到了。
看來五發劇本殺的人員應該是已經到齊了。
海燃看了一眼空蕩蕩的書房,輕輕閉上了眼睛,靜待龍捲風起勢。
再度睜眼,海燃眼前是一片模糊的水霧。
與此同時,耳邊還有一陣不滿的抱怨:
“哇,這酒店的清潔人員也太不專業了吧?明知道隔壁會議廳有重大活動,還在這個時候清潔化妝鏡!這讓人怎麼用啊!”
海燃定睛一看,果然,眼前的一片白茫茫不過是鏡子上的霧氣。
轉頭看了看說話人的方向,一襲身着晚禮服的聘婷身影已經隨着嘟嘟囔囔的抱怨走到了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