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裡靜得可怕,似乎能聽到自己怦怦的心跳聲。房中站立着兩人,一人是蓄着一摞八字鬍的教書先生,另一人便是慕容婷。
教書先生遲遲不說話,只是一雙賊溜溜的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慕容婷。
慕容婷道:“老師,有什麼事情你就說吧。”
教書先生輕咳幾聲,想了一想便正色道:“那我就直說了,開學時你頂撞了佐藤參謀長和山本大將軍,他們對你很不滿意,不希望再在學堂看見你,你……懂我意思嗎?”
慕容婷又不是傻子,自然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問道:“他們的心胸怎麼如此狹隘,頂撞了幾句難道就非要退學?趙縣這裡只有這一所學堂,附近的縣城又太遠……這也是校長大人的意思嗎?”
教書先生嘿嘿一笑,道:“校長一向公務繁忙,怎麼能耽誤他的寶貴時間呢?此事經由我手。”
慕容婷“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抓住教書先生的雙腿求道:“老師,既然此事由你經手,能不能敷衍下那可惡的日軍,他們以後來巡視,我就躲着,這樣行嗎?”
教書先生學着她的語氣反問道:“這樣行嗎?”見慕容婷不說話,又接着道:“不行。”
“爲什麼?”
“因爲啊,我是吃皇軍飯的,他們我可不敢得罪。”教書先生也不怕將此事抖出來,量慕容婷也不敢到處宣揚,畢竟她現在有求於人。
“你……你居然是漢奸!”慕容婷滿臉憤然之色,站起身怒道:“虧你還以老師自居,竟然投靠了日軍,可恥!”
“啪!”教書先生聽到漢奸二字甚爲不爽,掄起手掌對着慕容婷就是一巴掌。
慕容婷臉上紅了一大片,咬着牙一字一句道:“現在就算留我,我也不會在漢奸這裡讀書!”說完便向外跑去。
剛打開門便撞在一個寬大的懷中,她連忙一把推開那人,擡頭一看,臉上瞬間變色,驚呼道:“山本雄獅?!”
來人正是山本雄獅,他一直都對那天慕容婷當衆頂撞一事耿耿於懷,剛纔他讓佐藤一郎先回去,自己卻帶着一隊皇軍半途折了回來。
教書先生彎腰鞠躬道:“將軍。”
山本點了點頭,道:“你滴,翻譯滴乾活!”
他這是叫教書先生站一邊爲自己做翻譯,教書先生哪敢不從,老老實實地退到一邊。
山本雄獅直盯着慕容婷的胸部,目光漸漸變得淫邪,張開雙臂一步步逼近她。
慕容婷見山本似乎想要輕薄自己,一種害怕的情緒在心中升起,護住胸口往後退,邊退邊道:“死鬼子,給我走開,不然我就撞死在這裡!”
教書先生一驚,忙將此話翻譯過去,山本雄獅也不動怒,用日語嘰裡咕嚕說了一句,教書先生面色一喜,翻譯成漢語:“山本大將軍早已查到你的家庭住址,你的父母現在恐怕……嘿嘿,你還是不要做無謂的反抗了,不然會連累你父母的。”
慕容婷聞言,眼眶中忍不住泛起淚光,怒罵道:“卑鄙小人,無恥!”
教書先生臉色一板,喝罵道:“給你臉你不要臉,你再這樣的話,山本將軍手下的軍隊可能就會將你父母“咔嚓”掉,然後再將你先殺後奸,然後扒光衣服把屍體掛在大街上!”
慕容婷沉默了,她不敢再說一句話,滿臉的憤怒轉爲絕望,仰起頭任淚水打溼臉龐。
山本雄獅見狀,心中大樂,急忙跨前兩步將慕容婷摟在懷中,迫不及待地解開她的衣服。慕容婷緊握雙拳,嬌軀劇烈顫抖着,忍受着這無盡的羞辱。
吳升遠遠便看見教書先生的門口站滿日軍,心中大呼不妙,趕緊跑向前去。
有個日軍頭領顯然認識他,用日語問他有什麼事。吳升也同樣用日語答道:“我想見山本將軍,有急事。”,那日軍搖搖頭,告訴他,讓他在外面等會,將軍現在不會出來。
吳升心急火燎地來回踱步,突然聽到房子裡傳來男人粗重的喘息聲,立即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雙目泛紅地用日語大吼道:“山本,你這畜生,不是答應過我別欺負她的嗎?你這禽獸不如的東西。”他邊吼邊向裡面衝去,可那些日軍哪裡敢讓他打擾將軍的興致?一個個排成一列將他擋在外面,一點都不讓他靠近。
“草你母親!”吳升破口大罵,使勁往裡面闖,一拳接着一拳打在擋住道路的日軍臉上,那些日軍可不是好惹的,要是他不認識將軍,早就開槍打死他了。憤怒之下,幾名日軍一擁而上,將他死死地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荷塘邊,古亭旁,孫中山無奈道:“既然小兄弟執意不肯加入我們組織,我也不勉強,你所說的那個謝靜,我會派同志們暗中尋找的,我們革命者的大門,永遠向你敞開,如果你有一天想通了,歡迎加入革命隊伍。”
我點頭笑道:“很榮幸能結識孫先生,至於參加革命之事,我會好好考慮的。”看着池塘中的古亭,突然又想起一事,忙道:“孫先生,當初我提出拆遷荷塘的建議,爲什麼你會拒絕?”
孫中山饒有興味地看着我道:“哦?那你給我個拆遷池塘的理由?”
我嘆了口氣道:“此事確實關係重大,要是你不拆了,將來將會有血光之災,一直持續上百年……”
他似乎沒有聽明白我的話,道:“能說明白點嗎?”
看來他以爲我這是在瞎編亂造,他是革命帶頭人之一,將我的底細告訴他應該不會宣揚出去。下定決心,我看着他的眼睛道:“實話跟你說吧,我其實是茅山派傳人,風水之事爲我擅長,此事絕不會有假。您看……”我撿起一片樹葉,咬破中指,龍飛鳳舞地畫了一道符咒,手捏法印將其往前方的一個石凳扔去,口中念道:“臨兵鬥者皆列陣在前,嘛哩嘛哩轟,開道!”
符紙碰到那石凳“砰”地一聲炸開,石凳裂爲兩半飛到一邊。孫中山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這一幕,嘴巴張的老大,半天才吶吶自語道:“天哪……我看見神仙了,我看見神仙了……”他轉過頭來緊緊握住我的雙手,激動地渾身顫抖,支支吾吾道:“同……同志,你……你原來是茅山高人啊……”
現在看來他已經相信了,我笑道:“孫先生,這個理由夠不夠充分?”
他深吸一口氣,從剛纔的那一幕中緩過神來,點點頭道:“夠了,夠了。只不過……這荷塘不能拆。”
我疑惑地問道:“既然你明白了我所言非虛,爲什麼不能拆?”
“這個……”他顯然很是爲難,猶豫片刻後道:“如果不拆,可能就像你所說的那樣有血光之災,但是拆了……全國不知道有多少人會有滅頂之災!”
我頓時啞然,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他掏出手帕擦擦額角的汗珠,低聲道:“以前也有個茅山俠士來過這裡,也說這裡陰氣很重,會有災難。我就跟他說了一個驚天的秘密,他也不敢要我拆了,只是將學堂院牆改造了一下,然後放了一本書在這裡,據說可以有效的鎮壓陰氣,即便你預測的事情發生了,那也不會向外擴散,但我的那個秘密若是泄露了,將會讓許多無辜者受到殘害……”
“道士?是不是叫做徐道雲,給了你一本《茅山秘術》?”
被我這麼一問,他倒吸一口涼氣道:“你怎麼什麼都知道?難道他將一切都告訴你了?”
我低聲答道:“因爲徐道雲是我師父……不過此事請孫先生不要張揚出去。”
他點了點頭道:“如果那本《茅山秘術》真能鎮住陰氣,那我就不必擔心了。”
我遺憾地搖搖頭,向學堂走去,我不想讓他知道以後的事情,以免他會對《茅山秘術》失望,那書應該是師父給他學的,可他一心只在策劃革命,哪會看這種書籍?
吳升一直被日軍按在地上,屋裡發出的喘氣聲讓他心如刀割,世上最痛苦的事情是什麼?是眼睜睜看着深愛的人被傷害……
良久,古老的木門“吱呀”一聲被打開,山本雄獅便穿衣服邊走了出來,瞥了一眼地上的吳升,不耐煩用日語道:“剛纔本將軍聽到你在叫我,有什麼事啊?”
吳升雙眼都快噴出火來,咬着牙沉聲道:“你不是答應過我,只要我盡心盡力幫你做事,你就不會爲難我喜歡的人嗎?你怎麼說話不算數?虧你還是個大將軍。”
“哦?”山本笑道:“我是答應過你,但我並沒有爲難她啊,她自願的。”
“你混賬,你說謊!她怎麼會自願和你上chuang!”吳升咆哮起來,近乎發狂。
山本雄獅擺擺手道:“放開他,讓他自己進去問問,看她是不是自願的。”
日軍接到命令,趕緊放開,快步退到一旁。
吳升爬了起來,一步步向門口走去,他的腳步很慢,每走一步心裡就會莫名地一痛,他害怕了,他害怕看深愛的女人那痛苦的一面。但腳步……還是不知不覺向前移動着,終於走進房間。
一個渾身****的女人無力地蜷縮在牆角,眼中流出苦澀的淚水,無聲地哭泣。而她的身旁,卻站着自己一向敬重的教書先生,此刻,教書先生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慕容婷****的嬌軀。
吳升腦中萬念俱灰,自覺的脫下外套,走到慕容婷身邊蹲了下來,掩住她的身子。然後站起身來,一把抓住教書先生的衣領,另一隻手握成拳,重重揮打在他臉上,頓時教書先生的老臉紅腫一片,又驚又怕地看着吳升,雙腿都嚇的發軟。
“滾!”吳升怒吼一聲,餘音在房內迴盪,教書先生渾身一顫,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山本帶着兩名親衛兵走了進來,得意地說道:“你問她,是不是她自願的?”
吳升擡起頭來,怒視着山本雄獅,道:“不用問了,我清楚她的爲人,一定是你們用了什麼下賤的手段,逼她就範,你們,真可恥!”
“八嘎!”山本雄獅怒吼一聲,走上前一腳將他踹到在地,用日語道:“吳升,你小子要是識擡舉,以後就繼續幫我辦事,保證你繼續吃香的喝辣的,女人隨你挑,這娘們以後你就留着用。不然……”
吳升從地上爬了起來,身子一縱將山本雄獅撲倒在地,一拳接一拳地打在他臉上,完全失去了理智。山本雄獅疼痛之下從腰間摸出軍刀,用力插進吳升的背心……
這個可憐的青年,眼瞳驀然放大,轉過頭看了一眼慕容婷,趴在地上永遠地閉上眼睛。
慕容婷其實心裡早就喜歡上這個年輕有爲的吳升,只是一直沒表現出來罷了,此時見他爲自己慘死在這裡,精神瞬間崩潰,嘶聲力竭地捧起他的臉哭道:“吳升……吳升……你醒醒啊吳升,你不能死……我不要你死啊……”
山本雄獅爬起身來,舔了一下嘴邊的血絲,用生硬的漢語道:“你滴,亂說,死啦死啦滴!”意思就是讓她別將此事說出去,以免引發暴動,隨後就走出門外。兩名日軍跑了進來,將慕容婷推dao在一旁,一前一後地擡起吳升的屍體,快步向外走去,想必是要毀屍滅跡。
慕容婷放聲大哭,粉嫩的拳頭捶打着地面,擦破皮了也不知道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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