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監獄裡,那些囚犯心中最崇拜的不是最窮兇極惡的重犯,而是一位詩人。”黑色轎車在愉快的風中奔馳,李飛看着路邊已經發出嫩芽的樹椏舒服地說道:“那是一位匈牙利的著名詩人,叫什麼多菲山陀兒。那些重犯們崇拜他的原因不是因爲他的父親是個屠戶母親是個農奴,也不是死得早,而是他寫了首小詩……”
然後李飛便在春風颯爽之下,吟唱了這首詩歌。
“生命誠可貴,
愛情價更高。
若爲自由故,
兩者皆可拋……”
“出來的感覺終究是舒服的,自由萬歲。”李飛坐在車上,呼吸着清新的空氣,然後在大街路人奇怪和鄙視的目光之下,揮着手臂高呼着。
李衛默默地坐在哥哥的身邊,雖然臉容冷漠,但是和之前沒有恢復記憶之前,少了一分冰冷。
而開着車的老K開着車,聽着李飛發牢騷,笑眯眯的沒有答話。
李飛發泄完胸中的鬱悶之後,終於安分地坐在座位上,然後笑問道,“易妙媚,噢不對,應該叫易倩纔對呢,你倆哥妹重逢,我可是最大的功臣啊!”
老K先前的笑意除了李飛重獲自由,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爲和妹妹易倩重逢的喜悅。
“她在長安街建國門外大街開了間會所,日子好得出乎我意料。”老K呵呵笑道。
李飛一愕,訝然笑道:“長安街建國門外大街?那裡可是華京黃金地帶,都是有錢有權人混的地方,三派九流,雜得很,她能在那裡開了間會所?那還真的出乎意料啊。”
老K回頭望了李飛一眼,然後呵呵笑道,“更出乎意料的在後面呢,你知道她生意合夥背後是什麼人物嗎?”
李飛哈哈笑道,“你那妹妹在西雍就不得了,我刮花她的車,卻要我陪她一輩子,無論誰和你妹妹合夥做生意,準不會虧本啊!不過你得和我說說,到底是誰,連你都感到驚訝?”
“顏夕!”老K沒有賣關子,直接說道。
李飛一聽這名字先是一愕,然後微微皺起眉頭,“長安街的地下老大顏夕?”
老K淡淡一笑,“正是鬼見愁顏夕!”
“妙媚怎麼和顏夕搭上一夥了?”李飛皺着眉頭說道,腦裡很自然就想起當年在西雍易妙媚和自己告別時說的話,爲了報仇,不惜一切代價。
老K輕嘆一聲,沒有說話。
李飛拍了拍老K的肩膀,安慰道:“章家欠你們易家的,欠我的,我們遲早有一天會讓章家血債血償。”
老K苦澀地點了點頭。
“顏夕這人我雖然未見過,但當年我曾聽過李刻勤那老頭子提過,黑白通吃的傢伙,你可得讓妙媚注意點!”李飛淡淡說道。
“顏夕這人我調查過了,高學歷的黑幫老大,大學之前的資料不詳,熬到大學畢業後,什麼都肯幹,什麼苦都肯吃,什麼齷齪事情都能做出來,坑蒙拐騙,栽贓嫁禍,落井下石,爲了鈔票和女人插兄弟兩刀,要一件一件說,恐怕天亮了我還沒說完,後來終於賺到第一桶金,就從河南跑到華京,創辦了華京國際投資,當時有三個合夥人,除了一個早早抽身而退的聰明人,其餘兩個,一個被顏夕塞進麻袋丟進圓明湖,一個被弄了一場車禍半死不活現在還躺在□□,高興了就去糟蹋他那個外表端莊內裡風騷的老婆,還是在病房裡當着他的面玩弄,真他媽缺德。前些年壞事做盡,不知什麼緣故金盆洗手,把華京國際投資賣了退隱,但是朝陽區十家有點名氣的娛樂會所七家是他的,而小倩現在就是這七家會所的執行老闆……”老K一邊開着車一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