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的瞳孔逐漸收縮,驚恐的看着吳明。吳明越是平靜,他的心越是顫抖。沒有殺氣,也沒有殺意,可是心中沒來由的恐懼。
吳明的語氣很清淡,問話很有禮貌:“先自我介紹,我叫吳明,你呢?”
先生嘶聲叫道:“不要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吳明輕聲嘆口氣,說道:“那太好了。我本頁沒打算從你身上問出什麼。”說完抓住先生的脖子,兩根指頭用力一捏,只聽見喉嚨的骨折聲,先生瞪着眼睛,便不再呼吸,明顯死的徹底。
吳明拍拍手,目光看向揚眉,淡淡道:“走吧。”
揚眉俏臉微紅,然後心神微緊,不敢對視,響起夢中的旖旎的場景,這才察覺到兩腿之間溼的非常,好奇看看四周,肯定不是夢中的滿山杜鵑後,鬆口氣,同時心中涌出淡淡的失落。吳明沒有摧殘,安靜的看着地上的先生。本已經醜陋不堪的男人,死相更加噁心。
揚眉響起方纔對方對自己動手動腳,胃裡翻滾,幾乎要嘔吐。可是噁心還沒有消散,腦袋裡出現父母的影響,心中大慟,低頭不語。
兩人在窄小的屋子裡帶着,吳明看了幾分鐘,然後在屋內轉悠,最後把注意力集中在香爐上,用手指挑起香灰,聞了聞,點頭道:“不錯,[***]香。沒想到還真有這些東西。”
“[***]香?”揚眉擡頭問道。
吳明解釋道:“[***]香是一種科學合成藥劑,能夠控制人的思想,甚至可以讓人姓最本質的東西表現出現,非常真實。幾年前我聽說過,沒想到在這裡發現。好了,接下來你可以告訴我自己的秘密。你和地上的人什麼關係?不要說謊,否則後果難料。”
揚眉眼神變換,複雜看着沉臉的吳明,說道:“不知道如何說,如果我說連我自己都記不起以前的事情,你信嗎?”
吳明搖頭道:“不信。”
揚眉苦笑道:“但是,我真的記不起了。哎,咱們同學一場,我不忍心騙你。你爲我好,我自然知道。可是我真的不記得以前的事情,每當我行動的時候,身體都難以控制,像是被人催眠,意識在恍惚之間,難以自拔。”
“那人說能夠救你的父母,怎麼說?”吳明問道。對於劉穎的同學,面前的可憐女孩兒,他下不了毒手,只能試探的問着,看看能不能問出有用的東西。他隱隱覺得揚眉身上還隱藏着秘密。
“是嗎?我不知道。剛纔的事情都已經忘記。”揚眉嘆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罷,腦子裡一片空白,唯一存在記憶的時刻便是你我精神交流的時候,那時候的印象很深,像是印在腦中,像是剛發生。”
吳明點頭,蹲在地上,仔細觀察着先生,眼睛越來越亮。
“果然。”吳明說了莫名其妙的話,便走到香爐邊,吹了一口氣,香灰飄散,香爐底部露出一枚藍色的水晶,閃閃發光。吳明用兩指捏住,笑了,然後用力捏住,只聽見噗嗤的吐血聲,藍色水晶變得血紅。而躺在地上的先生身體痙攣,猛然張開眼睛,狠狠盯着吳明手中的水晶。
“沒想到,響尾蛇的技術研發到如此程度。”吳明不再言語,用力捏碎了水晶,先生慘叫一聲,身體冒出青煙,化成了血水。
此時,揚眉捂住肚子,痛呼道:“好痛啊——”
吳明上前,用手拍着她的肩膀,勁氣輸入體內。說也奇怪,揚眉在勁氣入體的時候,疼痛登時減弱,肚子咕嚕響起,不小心放了一個屁。如此還不算,三分鐘後,揚眉突然感到噁心,吐出大片苦水。苦水是黑色,刺鼻難聞的味道充斥着整個房間。吳明不以爲意,緊緊盯着揚眉的反應,直到揚眉虛脫的躺在地上,手指不能動彈爲止。吳明皺着眉頭,來回的盯着揚眉和先生死後所化的血水,嘆道:“果然如此。”
揚眉艱難呼吸,無力望着思考的吳明,求助道:“幫幫我……”
吳明湊近又是一掌打向揚眉的身體,不過手掌沒有觸碰身體,隔空將勁氣打入揚眉體內,任由勁氣在體內肆虐。奇怪的是,揚眉感到身體麻麻的,如同電流襲過外,沒有了以前的恐懼和難受。前幾次,每當吳明打入勁氣,她的身體不可抑止的感覺到恐懼。經脈之中隱藏的勁氣,居然被吞噬掉,分毫不能使用勁氣。這樣的話,她就和普通人差不多。這也是前兩次將要攻擊,卻沒有力道的原因。
長夜漫漫,樹林中響起沙沙聲。屋裡昏黃的燈光如黃豆般大小,經過剛纔的打鬥,已經搖搖欲墜,很快就要熄滅。房間的牆壁遭到不可逆轉的破壞,觸目驚心的大坑,說明剛纔戰鬥的激烈,疑惑是吳明手段的爆裂。
吳明心中的疑團悄然解開了一個,便是發生在揚眉身上的事情。
先生先死,毫無疑問的,那個控制着揚眉的先生已經徹底的滅亡。直到發現香爐上的水晶後,吳明纔有七層把握確定對方是響尾蛇組織衆人,而且級別不低。因爲水晶爆裂開來,現出一枚晶片,而晶片上同樣的是一個“X”。
“X”號,正好和揚眉家中那人一樣的號碼,同樣的未知號,難道是同一個人嗎?
揚眉臉色不斷變換,腦中不斷閃動着一幅幅畫面,從父母車禍開始,自己做了什麼事情,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刻在了腦中,被先生控制做出的很多喪盡天良的事情,讓揚眉不敢相信。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揚眉尖叫起來,一頭亂髮搖擺,人顯得非常混亂。她難以接受自己幹了那麼多惡事,就進屋前殺的那名出租車司機,手段前所未有的殘忍。痛苦的不僅僅是這些,還有殺人時,沒有退去的那種強烈的快感。
吳明嘆口氣,讓揚眉自己整理。先生已死,受控制的感情,劇烈的爆發開來,形成猛烈的攻勢,衝擊着揚眉脆弱的防線。剛剛清醒,來不及歡喜,揚眉又陷入了痛苦當中。
就這樣過了半小時,揚眉躺在牀上一動不動,呆呆的望着房樑,一語不發。
“回想起來了?”吳明說道,“那麼就告訴你的過去吧。”這話殘忍,但吳明沒有辦法。他很想從揚眉的話語中得到消息。這也是他遇見的唯一沒有自殺的響尾蛇成員。雖然揚眉不是正式的成員,但是和先生有些非常密切的關係。這種關係極爲被動,但不妨礙她的記憶。
揚眉嘆口氣,說道:“世事難料,誰想我想討公道,卻沒臉再說。”
“走吧。”吳明淡淡道,“世界上對錯難以定論,此事以後再說。”
吳明脫下衣服,披在揚眉身上,說道:“曰子還要過,不要想太多。”
出租車的司機死了,吳明也沒有開車,以免惹得麻煩,領着揚眉在馬路上走着,五分鐘後,攔住一輛火車,使用暴力手段進入了市區。經過先生的事情,此時已經是深夜。宿舍已經關門,兩人便在賓館開房。
“先洗澡,然後睡一覺,明天都會好的。”吳明笑道,“我讓服務員拿衣服。”說完走出門去。
揚眉看着吳明挺拔的身影,咬着嘴脣走了浴室。當吳明回來的時候,揚眉披着浴巾坐在牀上,目光灼灼的看着他。溼潤的頭髮披在肩上,比起浴巾還要潔白的皮膚泛着光輝,浴巾遮不住春光。
吳明視而不見,整理了牀鋪,便坐在了上面。他的身上換了一套新的襯衫。
“休息吧。”吳明躺在牀上,說道。
揚眉恩了一聲,但沒有動作。
“咔嚓”一聲,房間的燈關掉了,吳明閉上了眼睛。黑暗中的揚眉,開始脫衣換上了睡衣。
房間一片死寂,窗外的明月透出臉龐,注視着房間的兩人。揚眉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着,於是起身道:“吳明,我……”
吳明打斷道:“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
揚眉欲言又止,眼睛在黑暗中閃閃發光,最終嘆氣閉上眼睛。
一夜無話,吳明非常君子的起牀,叫醒了揚眉,然後往醫院而去。
兩人到醫院很早,並沒有引起太大的動靜。
早上七點,衆人便來醫院看揚眉。對於揚眉的變化,衆人很驚喜。那個瘋狂的揚眉,令人恐懼的揚眉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從前的文靜的揚眉,只不過眉宇間多了一點憂愁和煩惱。
最高興的當屬於劉穎和慕容雪幾個舍友。
慕容雪高興道:“揚眉,你真的好了嗎?”
揚眉點頭道:“你是雪兒啦,我當然認識。”
劉穎笑道:“還記得我們以前的秘密嗎?”
揚眉接道:“是我們去澡堂洗澡被人偷窺的事情嗎?”
劉穎驚喜叫道:“你真的是揚眉,沒有錯。你是咱們寢室的揚眉。”
但是,話音剛落,房門被人推開,兩名警察走進牀邊,嚴肅道:“揚眉,請跟我們回去調查。”
慕容雪皺眉道:“你們的上司是誰,揚眉身體不行,不要休息。把你們上司叫來,我跟他說。”
“好,你跟我說吧。”門口傳來一聲輕笑。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