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什麼草藥,你是覺得我前天是沒把你罵夠是吧?一個女孩子,跑去什麼煙花之地!還要不要臉了?”慕容凡顯然有超能力,從摘草藥能引申到去風花雪月的事情上!
水如煙開始後悔自己太沖動,慕容凡現在缺的不是一個教育他的人,而是缺一個,他教育的人!
水如煙哭喪着臉,站在原地不動,一條胳膊卻被人扯了起來:“你給我過來,今天就讓你好好學學什麼叫三從四德!”慕容凡也是隨便找了個出氣口,把水如煙往書房拖去,水如煙大叫着抗拒道:“我知道我知道,有一德是女子無才便是德,你要我學這麼多東西,還讓不讓我有點德了……”
“你知道個屁,坐下來,好好學!”
兩人打鬧的聲音從書房遠遠的傳出來,聽着讓人竟生起些羨慕來。昨夜雖然一回來就被慕容凡找藉口支走了,可是來人她看得很清楚,是忘昔。她三番兩次的過來找慕容凡是因爲什麼事情呢?兩人的談話中,藍憐兒依稀的聽到了面具二字,而今日慕容凡的心情就變得很不好。是與忘昔有關,還是與面具有關?
藍憐兒在心裡隨意的猜測着,眼前忽然一黑,便不省人事了。
再醒來時,卻發現自己被人綁在一張椅子上,出現在面前的是面具男!他竟然出現了!
面具男似乎料到了藍憐兒會有些興奮,卻連說話的機會也沒有給她,藍憐兒動了動嘴,才發現面具男不知喂她吃了什麼,竟然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你真是越來越放肆了。”面具男坐在離她足有五米遠的地方,說話的調子一如既往的冷,“你發現了她活着,不稟告也算了,居然會給她留下活口!她當初能活下來,是不是你放她走的?你還念着姐妹之情?”
面具男一句一句的問着,藍憐兒根本說不出一句話。其實這些質問不過是反問而已!他早就知道了一切!他甚至知道,墨丹與藍憐兒是雙胞親姐妹!也正是如此,他才苦心培養墨丹,讓她們姐妹相殺相殘!
面具男說這些似乎只是爲了解氣,說了幾句,忽然話鋒一轉,語氣裡也充斥着些許的失望:“看來交給你的任務,你還是沒能夠完成。”他說的是上次交給藍憐兒的任務,把東西交給一個人。這些藍憐兒都做了,一個人還在林子裡等了幾天,卻等來了他的屍體!
面具男毫不意外的把責任推到了炎烈身上,但是言語間並無過分的指責,只是說:“如果你覺得與炎烈在一起能夠對光復尼薩國有利,你就繼續吧。但是前提是,別讓那個小丫頭得了逞!”
他指的是忘昔!如今忘昔陰錯陽差的待在炎烈身邊,藍憐兒雖覺得不靠譜,可也並沒有多加阻止。可是面具男不比她,他說得出做得到!只怕面具男爲了讓她重新回到炎烈身邊,會做出傷害忘昔的事情來!
等藍憐兒回過神來,面具男已經走遠了,這畢竟不是南灣鎮的
紅玉樓,他也該是有所忌諱的。
大概走了一個時辰之後,纔有人替藍憐兒鬆了綁,又拿了一碗渾濁不清的藥水給她喝。那藥水卻不似看起來那般污穢,甘冽的藥水潤過嗓眼,不出片刻藍憐兒便感覺喉嚨有些發癢,清咳兩聲,便感覺到聲音已經恢復了。
等到能說話的時候,卻無處可說!大抵面具男正是算準了她會不依不饒,才讓人把她毒啞了一陣子吧。
來如風,去也如風,那義正言辭的模樣,好似他就不會犯錯一樣。
不對!藍憐兒忽然想起臨走之前面具男對她說的話,“完不成,不要回來見我”。他分明知道她沒有完成任務,說一不二的他卻自己破了自己的話,先來見了她!面具男絕對不是忘了自己說過的話,此次過來,恐怕另有別的事情!
本以爲面具男以及走遠了,藍憐兒才遲遲從屋子裡出來,哪知道剛出門,便遇上了面具男。
面具男背對着她,不用看定也知道他滿臉的怒氣。
“你總算出來了。”聲音裡似有埋怨,卻又因爲是在意料之中,所以也並不顯得十分惱怒。
“主人久等了。”藍憐兒正欲解釋解釋幾句,哪知面具人根本不給她解釋的機會,對身後的人說:“要我把你丟進去還是你自己跳進去?”
他的身旁有個冰池子,看到冰池子時藍憐兒不由眼前一亮,眸光卻很快又黯淡了下去。
這些日子以來,她雖然心裡想着面具男交代的任務,但是說實話,真的就處於想的階段,根本沒有行動。就連這冰池子也是從遇到炎烈起就不再泡過了。猶豫的片刻,藍憐兒忽然感覺身子一輕,整個人被面具人輕輕的抱了起來,但是出手卻恰恰相反,藍憐兒被丟進冰池的時候,甚至能感覺到水面上薄冰裂。刺骨的寒意鑽心而至,藍憐兒立刻打了個噴嚏。
也不知是看錯了還是怎樣,面具忽然動了一下,藍憐兒竟有錯覺他在笑。
面具男的確在笑,卻是諷刺的笑,連帶着訓斥人的話也是諷刺意味滿滿:“跟在炎烈身邊,連自己姓甚名誰都忘了!”他翻臉比翻書還快,前面還說着不計較,轉眼卻又把話提了起來。
“墨丹不敢!”
“你不是不敢,是無能爲力吧。”面具男譏笑道,最後卻把笑容一收,“只可惜你最近疲於鍛鍊,恐怕這個時候要教你武功,也有些難度。”
毫無疑問,忘昔的出現已經讓面具男徹底打消了對藍憐兒的疑慮,只是如今藍憐兒的狀態卻讓他堪憂,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可是真正到用的時候,卻一點兒用也沒有。
如今,也唯有死馬當成活馬醫了。
藍憐兒壓住心裡的驚喜,問道:“主人願意教我武功?”
“再泡半個時辰,到後面的桃林找我。”面具男瞥了藍憐兒一眼,並沒有正面回答她的話,拋下一句就走了。
藍憐兒自然不敢馬虎,老老實實的在冰池裡泡足了半個時辰纔起來,不顧全身溼漉漉的,便奔去找面具男。
面具男說的桃樹林並不難找,只需要穿過這一片林子即可。可是走了一段藍憐兒卻發現不對勁,她分明是走進了迷陣裡!
林子雖然不大,可是錯落生長的樹卻干擾着她的方向感,在裡面根本找不出個所以然來!藍憐兒看了一下週圍的陣勢,心想大概用走的話,是走不出這片林子了。還好輕功一直都在練着,藍憐兒快步的躍上枝頭,兩腳在樹枝上快速的移動,終於找到了林子的邊緣。
面具男所說的桃樹林,應該就在這兒了。
藍憐兒欣喜的落了地,剛站穩,面具男的聲音就傳了過來:“看來你知道用輕功找到這裡來。”
“主人教育得好而已。”藍憐兒謙虛的答道,面具男卻並不吃這一套,瞥了藍憐兒一眼,緩緩的走在前方。
他的步伐並不快,但是卻很有力,就是這硬土面上,也留下了他淺淺的腳印。
該有多深厚的功力纔會如此!藍憐兒在心裡暗想,卻忽然聽到面具男在前方說了一句:“小心此處!”還未反應過來,雙腳已經踏入了泥沼之中。藍憐兒想用輕功,可是腳下有如被什麼纏住了,怎麼也提不起勁來。
面具男早就用輕功踏過了這片泥沼地,隔岸觀火般,又重重的嘆了口氣:“你是要自己起來還是我去接你。”
這個選擇題,分明只是個幌子,就算藍憐兒選擇了讓他回來接自己,到時候肯定也免不了他的一番奚落。還不如趁這個機會讓面具男刮目相看!藍憐兒明知自己不能走,還是倔強的說道:“主人先走,我一會兒定會跟上。”
“好,我就在前面的廟等你。”面具男本就沒有等藍憐兒的心思,一個人便先趕路了。
對,他是趕路,似乎還要趕去見一個什麼人。直到面具男的影子變成一個小黑點,最後再消失在她眼前,藍憐兒纔想起要怎麼掙扎着出來。
從前學過在沼澤裡自救的法子,藍憐兒一向行事謹慎,以爲自己用不到了,沒想到這一次竟然用上了。
藍憐兒小心翼翼的向後傾着身子,同時張開了手臂,用極慢的動作跌入泥沼後,才小心翼翼的撥動着手腳,緩緩的向着周圍最近的硬地靠近。每一個動作都要極其小心,手腳撥動的同時,還要保證四肢下有足夠的泥水匯聚。
也幸好這片沼澤靠着桃樹林,離硬地並不遠,藍憐兒費不上多長的時間就順利靠岸。只是全身都沾滿了泥漿,看起來就像個泥人一般,藍憐兒也不管了,過了沼澤之後便在旁邊的小溪上洗了把臉,匆匆的趕路了。如果不及時趕到,面具男還不知道會想着什麼法子繼續折騰她呢!
還好接下來的路並不難走,只是一路走去,也並未看到什麼寺廟,她又被面具男玩了?還是自己弄錯了方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