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什麼意思?”
江帆笑罷,伸出一手攬在她的腰上,稍一用力便將她翻轉過來,他的眼眸溫柔的對上她的,一張俊臉慢慢的向她靠近,她驚恐的後退,儘量的想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突然他的目光火熱,她後知後覺的順着他的目光向下看,啊!
木白蓮又是一聲尖叫,原來自己的身上那片唯一的遮擋不知什麼時候掉落下來,胸前的一片完完全全的在他面前展露無遺。
“你還看!”
“你希望我看?那好,你不要擋着,我都看不到了!”
“師兄,求你別看了!”
“恩?”這個稱呼讓他有些不滿,低頭壓了過來。
“啊--”
江帆也只是在她臉上親了一口,竟然就把她嚇的連聲尖叫,他再次說道:“以後再叫師兄就這麼懲罰!”
嘎?木白蓮驚呆了,醉後果然有故事啊!
“江帆!”她連忙改口。
江帆一個食指從她鼻子上刮下,“乖。”
這樣的江帆讓木白蓮好不適應,她暗暗掐了自己一把,若不是疼,她真以爲自己是還沒睡醒呢。
“爲什麼我們都沒穿衣服?”她歪着腦袋問。
“因爲……你該問你自己,唉,想我也是堂堂一個大男人,竟然被一個小女人給剝光了……”
木白蓮立刻伸出一手捂住拉他的嘴,天,她喝醉了就是這樣子?她扒了一個男人的衣服?真是太讓人冷俊不禁了!
江帆趁機在她柔軟的小手上親了一口,繼而又道:“雖然委屈的人是我,可是我不會告訴被人的,你放心好了。”
“你騙我的吧?那爲什麼我渾身上下都是疼的?”木白蓮實在是不敢相信,她喝醉了能做這麼大膽的事?不信,她一定是被他給騙,一定是師兄欺負了她,然後又不想負責!
江帆挑眉,“宿醉的人都是這樣的好不好?我昨天也喝多了,現在腦袋也隱隱發疼。”
“可是……”木白蓮半信半疑,可是爲什麼她小腹也是那麼疼呢?
江帆真想對天長嘆,可是這是在房間,那就對着屋頂長嘆好了,“蓮兒,當你醒來時發現自己是跟一個男人在一起的,特別聲明一下,是活着的,帥到不能行的男人,你不是應該尖叫着趕緊爬起來的嗎?”
對啊,木白蓮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反應好像不太正常,她不但沒有趕緊爬起來,也沒有一哭二鬧三上吊的,這是爲什麼?她閃着一雙大眼睛,無辜的望着跟她同一枕頭上的男人,“可是好冷,爲什麼一定是要我先起來的?爲什麼就不能是你趕緊爬起來呢?”
江帆突然一臉被打敗的神色,真是搞不清了,是什麼讓她在短短一年的時間裡,就變成這麼蠢萌蠢萌的了?
“你就是個迷糊蛋!”終於,他帶着寵溺的意味說了她一句,然後翻身起來穿衣。
他健碩的身材完全在她眼前展露,她見了連忙將臉轉向一旁,他卻不以爲意的說道:“蓮兒表妹,是想等晌午了纔起來嗎?”
她皺着眉,全身都蜷縮了起來
,肚子好痛,想不起昨天夜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也分不清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心裡倒是害怕極了!
江帆看到她的異樣,連忙從被子中撈出她的手臂,食指中指輕按在脈搏上,片刻,他打開衣櫃,從衣櫃中拿出了一個布條來,那裡面已經裝了草灰,他將東西遞給她,責備道:“從來都不計算日子的嗎?昨天竟然還喝了那麼多的酒,今天你不肚子疼才奇怪。”
木白蓮接過月事帶,俏臉微紅,搞了半天都是她誤會了啊,原來全是疼是宿醉,肚子疼是要來月事了!
“我先出去幫你熬點紅糖水。”他高大的身影離開她的視線,突然覺得,這個男人挺貼心的,好像身邊有個男人也挺不錯的。
她趁着他出去,連忙換了衣服,瞅着地上那一堆髒衣服和被子,唉,這下又要洗衣服了,喝醉酒不但會誤事,簡直就是沒事找事!
簡單的梳洗,收拾,江帆也正將紅糖水煮好,她三下兩下的趁熱喝掉,頓時覺得全身暖暖的,好舒服。
“怎麼?有沒有很感動?”
木白蓮一笑,“謝謝師……表哥!”
宿醉果然是難受的!
夏冬兒揉着發疼的腦袋緩緩睜開眼睛,窗外的陽光有些刺眼,她連忙用手擋了一下。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屋裡就她自己,大寶也沒在,估摸着又跟傅容瑄上山去了吧?
她穿衣梳洗,隨口喊了一聲:“白蓮?白蓮她表哥?”
院中無人迴應,她蹙眉,奇怪,這兩人平時都很早起來給她熬藥的,今天怎麼這麼晚?腹中傳來一陣咕咕嚕嚕的怪叫,好餓,算了,大家昨天都醉的厲害,她還是自己解決早餐吧。
其實現在已經不是早餐了,估計快是午餐了吧。
外間,大鍋裡騰着餅和粥,只是時間有些長了,爐膛裡的火已經熄滅,鍋裡的飯菜也已經都涼了。她拿了些柴添進爐膛,點了火,然後開始騰飯。空閒時間大概看了下,屋裡收拾的很乾淨,好像也沒什麼是她可要做的,於是就坐在小腳凳上認真的燒着火,不多時鍋裡的水燒開,咕嘟咕嘟的,又片刻那飯菜就騰熱乎了,她將飯菜端出,擺在小矮桌上準備吃,卻突然看到桌上放着一張紙。
她歪着腦袋,好奇的將那張紙拿起來看……
冬兒吾妻,原諒爲夫不辭而別,只因實在不知該如何向你開口,你受傷的那段時間,幾乎是我生命中最黑暗的日子,我始終不能忘記,那期盼就這麼化作了泡影成了一輩子的刺痛!所以我離開了,今日你我夫妻一別,將不知何時才能再見,但願吾妻冬兒一切安好,勿問緣由,請給我兩年的時間,陪我一起給過去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
原來愛情,是可以瞬間發生,也可以瞬間毀滅的。
有人說,當你眼淚止不住要留下來的時候,你就倒立起來,這樣原本要流出來的眼淚就流不出來了。可是,她試了,眼淚還是會流出來的,只是它的方向改變了。
是誰說只要睜大了眼睛看着天空,眼淚就會回去的?她睜大了眼睛,一眨不敢眨的望着天空,卻看到世界由清晰
漸漸變成模糊的全過程,而當眼淚落下,世界又一下子變得清晰明亮了。
她跑到路口去尋,來來往往的村民忙忙碌碌,卻沒有他的身影。她以爲是他在跟她開玩笑,她用力的跑到山上去尋,卻只有寒風掃過的落葉,空寂寥。
她逢人就問:“你知道傅容瑄去哪兒了嗎?”迎來的卻是詫異的目光。
她相信冥冥中註定的相遇,卻是無法接受命運中的分離。
他要她一切安好,可是沒有他的日子她如何安好?他就這麼放棄她了?是他愛的太久?他纔會心碎?可是他知道不知道,她會等的心乾枯?
真的是擁有了就不懂得珍惜嗎?現在他離開了,她卻覺得自己就像天空斷了線的風箏,自由的讓人心疼。
寒風吹過,留下枯葉落滿地,她想,世界上,她再也沒有人可以依戀了……
她疲倦的坐在炕上,看着那信,看着空蕩蕩的院子,看着空蕩蕩的屋子,她流淚了,受傷了,罷手了……
小院子裡,木白蓮正和江帆鬥着嘴,“到底要不要幫我洗衣服啊?”
“不要!”他肯定的回答。
木白蓮挑眉,到並不是真的讓他幫忙洗衣服的,“哎,有你這麼給人當表哥的嗎?表哥陪表妹一起洗衣服不是很正常的嗎?”
“有你這麼給人當表妹的嗎?要陪吃陪睡就算了,還要陪洗衣服?”江帆也不甘示弱的回道。
木白蓮俏臉又是一陣微紅,這丫的,說話幹嘛這麼直白啊?
“是你說要感動我的!”
“感動你了有什麼好?”
“……”木白蓮頓時無語,低頭奮力的搓揉着木盆裡的衣服,就像是再搓揉他一般。
江帆放下手中的蒲扇,靠近她身邊,嗅着她身上別有的香氣,開玩笑的說道:“要不我就委屈委屈自己?”
“你委屈什麼?分明是我委屈好不好?”她氣憤的背過身去,將一張嫣紅的小嘴嘟了起來。
“好好好,是你委屈行了吧?”江帆轉身再次面對她,一張臉正對着她眨眼睛。
木白蓮頓時張大了眼睛,一張俏臉也跟着變得羞紅,結結巴巴的說道:“成什麼親啊成親?誰,誰說要嫁你了?”
江帆仰起臉笑,她羞紅臉的樣子其實挺可愛。
“好了,藥熬好了。”
哎呀,好餓,估計夏冬兒也該醒了,她還是先去看看,再順便做點吃的吧,於是兩人一前一後過了角門去了大院子。
“冬兒,起了嗎?”木白蓮端着藥進屋,卻見她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的,問她話,她也不理。
木白蓮連忙將藥放在一旁,關心的問道:“怎麼了?冬兒?你不要嚇我啊!”
夏冬兒雙眼無神的望着前方,脣角微微動了動,卻是什麼話都沒說出來。
江帆見她情緒反常,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果然,他看到了掉在一旁的信……
他早知道會有這一天的,脣角咧開的笑很快就被掩藏,他以爲傅容瑄最少是要陪着冬兒過完年再離開的,沒想到會這麼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