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寧,今晚先讓我上車,明天一定補票!”
“咳,咳咳……”安寧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很糗地猛咳起來。拜託,這個楚鈞能不能別這麼雷死人不償命!
見安寧咳得厲害,楚鈞怕出什麼意外,便停止了接下來的動作,幫她輕捶着脊背。“怎麼了?”做這種事情也能嗆咳到,實在想不通。
安寧總不能說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訕訕地道:“有點不舒服,休息一下就好了!”言下之意,讓他消停些,別再折騰了,她的小心肝禁不起驚嚇。
楚鈞一手撐着牀面,半俯着身子,專注地睨着她。微微勾起脣角,輕聲問:“願意嫁給我嗎?”
“拜託,這句話你問了不止一遍,我答了也不止一遍!”安寧有些好笑,她想坐起身,但他半壓着她,離她如此之近,只要稍一動,她的嘴脣就會貼上他的臉。所以,她僵硬着身子,尷尬地躺在那裡,像被壓在獵豹爪下的一隻羚羊,不敢輕舉妄動。
“明天我們去領結婚證!”他溫柔地貼向她,大手沿着她的髮際線下移,描繪着她娟秀的輪廓。該有個結果了!他做事喜歡速戰速決,拖拖拉拉從來都不是他的風格。
“好、好吧!”安寧推開他不老實的大手,紅着臉,道:“今晚,你先去睡書房!”
拒絕了楚鈞,並非是因爲沒領結婚證,而是她還沒有做好準備。想到自己要躺在一個陌生男人的懷抱裡,她就緊張得根本無法入眠。可是,他已經是她的未婚夫了,而且明天就要跟她一起去領結婚證,說他是陌生人,似乎有些太見外了些。
好在楚鈞是紳士,從沒有強迫女士的習慣。送給她一個淺淺的晚安吻,他便離開了臥室,去了書房。
一個人躺在大牀上,嗅聞着枕畔若有若無的迷人的氣息,那是專屬於楚鈞的味道,令她有種莫名的安全感。她捂住發燙的臉頰,心裡卻是甜甜的暖暖的。爲他的體貼寬容,爲他的優雅紳士,也爲他的寵溺溫柔而深深地陶醉着。
第二天,安寧走進學校的時候,不出所料,她果然立刻成爲全校師生注目的焦點。
不過,她氣定神閒,絲毫都沒介意衆人異樣的目光。走進辦公室,安寧把喜糖往桌子上一扔,大大方方地喊道:“大家過來吃喜糖吧!”
老師們還停留在議論閒話的程度上,爲安寧找了個殘疾男友討論不休。卻萬萬想不到,僅僅過了一晚,她竟然就直接拎着喜糖來學校了。
一時間,辦公室裡寂靜無聲,大家張大嘴巴,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她,都呆了。
安寧暗暗好笑,對待長舌婦們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把她們猜測的事情變爲事實!這樣,也就沒什麼可猜的了!這是她從對付鄰居八婆們那裡總結來的經驗。
“大家吃糖!別愣着!”安寧起身,挨個辦公桌發送糖果,緋紅的臉頰嫣若桃花,的確掩飾不住新娘子的嬌羞幸福感。
趙麗英剝開一粒太妃糖塞進嘴裡,酸酸地問道:“你們什麼時候結婚啊?”
“今天剛去領了證,婚期還要跟家裡人商量!”安寧很隨意地接道。
“……”衆人皆是暗驚——速度真夠快的,竟然領證了!
許佳怡卻是眼前一亮,橫在中間的情敵已經嫁人了,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心裡暗喜,嘴上卻也是酸溜溜的。“唉,真難爲你了!跟個殘廢生活在一起,肯定有諸多不便啊!其實,憑着你的條件,要找個普普通通的正常男人也未見不可……”
“我跟楚鈞在一起挺好!他對我百般疼愛呵護,能嫁給他那樣的男人,是我的福氣!”安寧打斷了許佳怡假惺惺的“同情”,“再說,我要找個什麼樣的男人,也不必勞你掛心!你把你自己的事情處理好了再說吧!”
周圍有竊竊的笑聲響起,有的在暗諷許佳怡,有的則暗笑安寧。她們既看不慣許佳怡仗着年輕貌美目中無人,又看不起安寧嫁給了一個殘廢。
不過,安寧選擇的那個男人長相實在太過俊美妖孽,兼之耀眼的身份家世,這又讓一部分虛榮的拜金女又羨又妒。無論安寧婚後是否幸福,至少物質方面能得到充分的滿足。
正在大家分吃喜糖的時候,範芳芳走進辦公室。看到這一幕,她直接呆住了。
“芳芳,這些給你留的!”安寧把剩下的太妃糖一骨腦地塞給了範芳芳,抿嘴兒笑道:“先預定你做伴娘,不許再應別人了!”
範芳芳拎着糖包,顯然不在狀態。她左右看了看,小聲問道:“安寧,你不是開玩笑吧?”
周圍的同事看似若無其事,實際都暗中豎起了耳朵,捕捉兩人的一舉一動。
安寧“撲哧”一笑,從紳包裡取出一本紅彤彤的紅婚證,在範芳芳面前晃了晃。“喏,這下不用再置疑真假了吧!”
範芳芳拿過結婚證,反覆研究許久。沒錯,真的是結婚證啊!印着大紅喜字的正面貼着兩人的結婚照,俊男靚女,一雙耀目的璧人。“你、你來真的!”
“當然是真的!難不成我能拿終身幸福來玩笑嘛!”安寧搖搖頭,嗔她一眼,便準備回辦公桌備課。
“等等!”範芳芳一把拽住安寧,欲言又止,終於說:“我們去外面說!”
“當年楚鈞遭遇了一場十分嚴重的車禍,受傷極重,聽說……聽說他不能人道!”離開辦公室,範芳芳便急急地對安寧道出了她最新聽到的絕密消息。
安寧卻連眼皮都沒擡,冷冷一笑:“你是聽丁鵬說的吧!”
“安寧,我知道你對丁鵬有成見,因爲他是丁秋瞳的弟弟!不過,有些事情無風不起浪!既然有這種傳聞,肯定就有這方面的原因!”範芳芳緊抓着安寧的手,壓低聲音囑咐道:“你不該急着跟他領證,太倉促了!萬一他真得不能人道,你豈不是要守一輩子的活寡嗎?”
安寧呆了呆,傻傻地道:“如果真這樣,他爲什麼沒告訴過我?”
她相信楚鈞,如果真的如此,他沒理由不事先說明!他那樣驕傲的男人,從不會刻意隱瞞什麼。
“你傻啊!這種事情他怎麼會主動說呢!”範芳芳恨不得在安寧腦門上彈一記,讓她清醒清醒。“記住,你晚上親自驗證一下!”
“這個……怎麼驗證?”安寧頓時有些臉紅心跳。
“還用我教你嗎?當然是跟他……行房啦!”
昨晚,安寧明明感受到楚鈞那樣熾烈的慾望,若不是她堅持不從,恐怕真有可能被他先上車後補票了……這樣的他,怎麼會不能人道呢?
摸了摸紳包裡燙紅的結婚證,安寧面孔一熱,不由想起範芳芳的囑咐——“晚上親自驗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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