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叢林深處,小蘿蔔頭介紹各種稀奇的植物給金璃看,金璃聽的很認真,待介紹完,她便兀自去觀賞那些植物,霍千川見她盯一棵植物可以盯上半天,注意力完全不在自己身上,便俯耳對小蘿蔔頭不知說了什麼,那孩子便屁顛屁顛的跑了。
不一會兒,蘿蔔頭回來,手藏在背後,突然大叫一聲:“啊姐姐,有蛇!”
金璃猛一回轉頭,霍千川已經做好了讓她撲進懷裡的準備,卻不想她非但沒撲進他懷裡,反倒彎腰一把抓住蛇身,手一甩,將那蛇給甩出去八丈遠。
兩個男人頓時傻眼了……
“哥哥,姐姐真的是太厲害了……”
“是的,我以後再也不敢欺負她了……”
金璃甩完了蛇,拍拍手,滿不在乎道:“不就是條蛇,看把你倆給嚇得。”
“……”
霍千川昂首望天,很想死一死。
中午回到住宅區,找了一家酒樓吃飯,他目不轉睛的打量金璃,金璃被他盯的煩了,就問:“我臉上有字嗎?”
“你臉上沒字,我就在想,你一個女人,你怎麼連蛇都敢抓?”
這個問題已經困擾他多時,想起來就是一陣驚悚。
金璃平靜的回答:“抓蛇怎麼了?誰規定女人遇到蛇就一定要往男人的的懷裡鑽,若你想找那樣的女人,那你就找錯人了。”
“你這是違背自然原理。”
“你這是大男子主義。”
“我咋大男子主義了?”
“你不就想我看到蛇會不顧一切的往你懷裡撲嗎?”
霍千川掃一眼小蘿蔔頭:“那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那是你的理所當然。”
她擱下筷子:“實話告訴你吧,其實撫養我的親戚家就是養蛇的,所以我也算是打小看着蛇長大,什麼樣的
蛇有毒什麼樣的蛇沒毒,我一眼就能看出來,就剛纔那條吧,是蛇類最溫和的烏梢蛇,它不會咬人,根本沒必要怕它。”
霍千川嘴巴驚成了O字型:“你還有多少情況是我不瞭解的?”
“情況多了去了,慢慢了解吧。”
吃了午飯,小蘿蔔頭帶着兩人去摸魚,一條淺淺的小河,河水湍湍流淌。
蘿蔔頭把鞋子一脫,褲子一抹:“大哥哥,快點下來,這水好涼快。”
霍千川站在岸邊沒動,金璃挑眉:“你怎麼不下去?”
“我堂堂一個跨國集團的副總裁,我能下河去摸魚嗎?”
金璃鄙視的噓一聲:“在這裡誰當你是總裁?快點下去,多摸點魚上來,我們晚上好燒烤。”
“你想吃燒烤,我叫人送些野味過來就是了。”
“我想吃你親手抓的魚行嗎?”
霍千川撇一眼混濁的河水:“行是行,關鍵我不會。”
“沒吃過豬肉還看過豬跑呢,你看蘿蔔頭是怎麼抓的,你就跟着他學唄。”
“蘿蔔頭是孩子,身子靈活,我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
金璃終於發現了異樣,她眯起眼,環起手,“霍千川,你老實承認,你根本不是不會抓魚,你只是不敢下河對不對?”
霍千川緘口不語。
“還真讓我說中了?爲什麼?爲什麼不敢下河?難道你小時候被水淹過?留下了什麼心理陰影?不可能啊,昨晚我看你跳海跳得很輕鬆嘛,沒必要海都敢跳,一條小河反而不敢下去了吧?”
唉……
一聲無奈地嘆息溢出:“我也跟你實話說了吧,其實我是怕……有蛤蟆。”
蛤蟆?
金璃第一次在霍千川面前毫無顧忌的大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你的意思,你怕癩蛤蟆?”
“你可別告訴我,你家還有親戚養蛤蟆的?所以你不怕。”
“我幹嘛要怕嗎?蛤蟆是多可愛的小動物啊,胖嘟嘟肉乎乎,小肚子還一鼓一鼓的……”
“別說了——”
霍千川一臉厭惡,表情深惡痛絕:“我才真是腦子進水裡,竟然會想要娶你這種女人做老婆,以結婚爲前提的交往,看來我得重新考慮了。”
金璃強憋着笑:“沒關係,你慢慢考慮,不過現在我很好奇,你爲什麼會怕癩蛤蟆呢?”
“我不是怕,我是討厭,明白嗎?討厭。”
“總有原因的吧?”
霍千川雙眉緊蹩,指着在水裡玩得正歡的蘿蔔頭:“和他一樣,那時候在河裡抓魚,以爲抓到了一條大的,結果舉起來一看……竟然是……”
他那個咬牙切齒啊。
金璃又笑:“看來蛤蟆是你的頭號天敵,不過話說回來,像你們這樣的富家少爺,還能被允許下河去摸魚嗎?”
倒是件稀罕事。
霍千川眼神閃了閃:“富家少爺也是人,偶爾也會被送到鄉村體驗生活。”
金璃想到霍董事長低調樸實的個性,完全有這種可能。
一個下午的時間,蘿蔔頭抓了不少魚,兩個大人就坐在岸邊,談理想談人生,談婚姻談愛情,霍千川說的幾句話令金璃印象深刻,甚至可以說受益匪淺。他說:當你忘了自己的過去,滿意自己的現在,漠視自己的未來,你就站在了生活的最高處。當成功不會讓你太高興,失敗不會把你怎麼樣,平淡不會淹沒你時,你就站在了生命的最高處。當你以微笑的心想到了過去,以希望的心向前看,以寬厚的心向下看,以坦然的心向上看時,你就站在了靈魂的最高處。
他好像有意對她說這番話,金璃覺得很受用,卻清楚的知道,自己不可能做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