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話一出,周婷頓時沒有了聲息。半晌,黑暗中一個幽幽的聲音道:“其實……我的身子讓你看見了,咱們也肌膚相觸過,我便就是你的人了。只是……咱們是有緣無分了,一年後我就不在人世……”
我一聽到她如此說,心裡一陣抽搐,把她抱得更加緊了,輕聲道:“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
“小天,能遇見到你,真好。”
“我會想辦法救你的,婷兒。”
黑暗中,我把頭探過去親吻着她如蜜桃一樣柔軟的嘴,然後在她耳朵旁輕輕說道:“婷兒,做我的妻子吧!”
我此話一出,黑暗中只聽得到她呼吸急促和心跳加快的聲音。
“你不說話我當你同意了。”
我湊過頭去親吻着她的耳垂,臉頰……
第二天,還在沉睡中,便聽到牀前有人喊道:“起牀了!懶蟲!你看看都什麼時辰了!”
睜開眼,發現睡在我旁邊的婷兒已不見了,反過身子,卻是發現婷兒臉露明媚笑容的站在牀前看着我。
我一見如此情景,心中大喜,道:“你可以行動了啊!”
“嗯!是的!我在牀前看着你睡了都有半個時辰了,你真像個孩子,睡覺還流口水。”
“……”
“起來吧,剛纔我在窗戶往下看到,人家車伕都吃完早點在客棧門口等着了。”
“好!”我一邊穿衣服一邊問道,“你怎麼一下子康復的這麼快?”
“我也不知道呀!”
“會不會是因爲昨晚……”我歪着腦袋思索着道。
再看婷兒,只見她的臉瞬間紅了起來,輕輕說了句:“我下去等你了!”即轉身出了房間。
買了兩個饅頭當早點,便叫趕車伕啓程,趕車伕對我嘖嘖稱奇道:“嘖嘖!昨天看到和你一起的這位小兄弟躺着還不能動彈,今早便能看到他能行動了,真是神奇啊!”
我呵呵一笑,道:“這叫喜事連連,從今開始我要走好運了。”
一路上我與婷兒倆人在車廂裡歡聲笑語,已忘掉了一切煩惱和不開心的事情。
白天趕路,晚上投店住宿。
三天之後的傍晚,我們便到達了天南第一峰,石坑崆山下的一個叫乳源的小鎮。
給了銀子打發了車伕離去,我與婷兒便打算在小鎮住宿一晚,明日一早便上山。
與婷兒剛吃完晚飯,倆人回到客棧房裡正在竊竊私語,便聽到有“篤篤”的敲門聲。我心想又沒叫店小二要什麼服務,這裡也沒有認識的人。是誰敲門呢?心中疑惑着,從椅子上起身去開店,門口站着一位店小二,店小二笑着道:“公子哥一會還需不需要什麼的,現在儘快說來,如果我們客棧沒有的,我現在去給你採辦,再過一些時候,我們客棧大門就要關了,再說了,街上所有的店面也都要關了的。”
“這是爲何?”我驚訝道。
“我一看你們倆位公子哥就是外地人,第一次來到我們乳源鎮吧。所以我纔來問你們還需不需要什麼,我們這裡晚上一過了戍時,所有的家家戶戶都閉門閉窗足不出戶了的。一會你也
把窗戶給關好了。至於是爲什麼,你就別問了,我們這裡的人都是這樣子。你們倆位公子哥不需要什麼了是吧!”
“噢!我們不需要什麼了,謝謝店小哥了。”
我關了房門,來到窗戶前關好窗戶,回頭對婷兒道:“剛纔的話你也聽到了吧,莫明其妙啊!”
“嗯!咱們莫去管它,可能是這裡人情風俗罷。”
第二天一大早,倆人買了一些乾糧帶在身上,便來到了石坑崆山下,擡頭望去,但見峰巒疊嶂,危峰兀立。
而其中有一座聳立雲霄的最高山峰應該便是石坑崆了。
倆人牽着手一路爬爬停停。山路怪石嶙峋,上到半山腰時,有的地方剛好就只夠一個人側身行走。一直行至傍晚天暗時分,發現前面的小路突然變寬闊起來,再看前方,發現十餘幢道觀屋宇疏疏落落的散處山間。
“咱們總算到了,累得我夠嗆的啊!”
“我比你好點,我從幾歲開始,師傅就教我練武強身健體,倒是你,像個貴家公子似的。咱們今晚歇在此處,明早再下山吧!”
一路往前走,來到最前面的一座道觀殿前,這時,便見一個少女披着一襲輕紗般的白衣迎了出來,看起來約莫十六七歲年紀,除了一頭黑髮之外,全身雪白,面容秀美絕俗。少女對我們行了一禮道:“倆位好,請問倆位前來我們白湮宮所爲何事呀?我們白湮宮這裡從來不受香火,不做道場的。”
“噢!我們不是來燒香的,也不是要來做道場的,我們是來求見你們白湮宮的掌教的。”
“噢,請問閣下所爲何事求見我們的白涉掌教?”
“我來向你們掌教求借一樣東西。”
“噢?這樣……”這少女看了看我們,接着道:“那我先領你們在此白伽殿堂休息。請你稍等片刻,我去白瑾殿稟報一下白涉掌教。”
過得一會,只見這白衣少女領來一位看起來大約四十多歲也同樣是一身白衣打扮的女子,這女子皮膚潔白耀眼,只是肌膚間少了一層血色,顯得蒼白異常。她年紀看來像是四十卻又給我的感覺遠非四十,有點猜測不出她的真實歲數。
這名女子來到我們面前,舉眼打量着我們,然後道:“我是白湮宮的白涉掌教,請問兩位找我,所爲何事?”
我沒有說話,往前伸出了我的右手,倒轉我的掌心。而我右手掌心那像龍一樣的黑色印記已經擴展到整隻手掌心了。
這名爲白涉的白家掌教看了後,臉色明顯大變,驚道:“啊!沒想到七百多年之久,我們白湮宮都換了幾任掌教了,居然時到今日,會有人通過那蟠龍的測試。還請問公子怎麼稱呼?”
“你叫我小天就可以了。”
“那旁邊這位?”白涉看着穿着男裝的婷兒說道。
“她叫婷兒,是女兒身,是女扮男裝的。”
“嗯!這我早就看出來了,還請問你們倆位是什麼關係啊?”
“她現在已經是我妻子了。”我含情看着婷兒微笑着說道。
“啊!是你妻子?你說什麼?”白涉明顯被我這句話嚇得大驚失色。
“
她是我妻子呀,雖然我們都只有十七歲,成親是早了點,但也常見啊!怎麼了?白涉掌教,有這麼吃驚麼?”我說道。
“那……那……那蟠龍的精神之體沒同你說過麼?”白涉掌教連說了三個那字,才說出這句話來。
“說過什麼?她只是讓我來這白湮宮取蟠龍鼎。說我到時帶回去她便是自由之身了。”我問道。
“看你現在的樣子,她是沒有同你說過了。”
“沒同我說過什麼?”
“這件事得從頭說起,七百多年前,蟄伏在地下幾千年之久的蟠龍現世人間,蟠龍所到之外,此處便生靈塗炭。我們白湮宮的第一任掌教白孤柔與另二位高人,用仙術和蟠龍鼎把蟠龍囚禁在一座山裡的天然山谷下的洞穴裡,後來他們便取名那座山爲錮龍山。當初三人與蟠龍立下誓言,每月會投下一個活人在洞底餵食蟠龍本體……”
“等下!”我打斷了白涉掌教的話語,道:“這三位得道高人每月用活人餵食那蟠龍,這也太殘忍了,跟那些妖魔鬼怪的作風又有什麼分別?”
“小天公子你所言差矣,那蟠龍一出世便以人爲食,這一個月投一人下去已是最好的解決方法了。佛都言:犧牲小我成就大我,他們的一條命,救了天下數多人的性命。佛祖曾經都捨身喂虎、割肉喂鷹了。”
“呃……”這白涉掌教的這一番話一出,我也不知道怎麼反駁了。
“蟠龍的精神之體被三位高人合力設下禁錮囚禁在那錮龍山的地下洞穴。後來三位高人商議好了,我們白湮宮的第一任掌教白孤柔負責掌管開啓禁錮的鑰匙,也就是那蟠龍鼎。另外倆位高人一位負責爲蟠龍捉到‘食物’,一位負責守在蟠龍洞口給蟠龍‘餵食’和監視蟠龍。上千年過去了,別外二位高人的傳人一代傳一代,都有尊聽師命派人去在那錮龍山做好自己的本分。”
“原來如此。”我說道。
“當時三位高人與蟠龍的精神之體達成誓約,蟠龍的精神之體是一位美貌少女。誓約裡已經協商好,只要投下去的人能在蟠龍本體前擋在她前面保護她,那她便能重獲自由。那蟠龍自取名爲龍千等,意思就算等上千年,也要等到那個人。少女龍千等說過,如果她發現那個能解除她禁錮的男人是童子之身,她便發誓嫁給那個男人,永世忠貞不渝。那男人要她做什麼,她便爲那男人做什麼,一切聽從他吩咐。她會在那個男人身上做個印記,到時那個男人來到白湮宮,我們一看便會知道。”
白涉掌教停下了述說,看了看我,又把目光看向婷兒,沉吟片刻接着道:“我們也希望她能早日遇到那個男人,一來蟠龍的本體會再次蟄伏,二來倘約她遇上了個正人君子,那正人君子必定依龍千等的吩咐來我們白湮宮索取蟠龍鼎。到時我們便會教這位正人君子如何讓龍千等做造福人類的事情。但,現在的問題是,她確實遇到了一位能擋在她前面保護她的正人君子,你掉下山洞之前也確實是童子之身。卻是沒想到你出了山洞便與別的女子成親了。她等了那麼多年等到了你,你現在拿了蟠龍鼎回去釋放了她,她若是知道你已有妻子了,你覺得她到時會成全你們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