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張啓很不熟悉的搖着色子，山豬馬上的胸有成竹，他從小生長的環境就是歧視內地人的環境，大部分的大人都喊在香港工作的內地人爲北佬北姑，潛移默化之下，山豬現在不想改口，也改不了口。
但是作爲飛虎隊的成員，又是成長在香港這個開放的社會中，山豬看不起內地人，但只限那些網上和親眼見到的暴露出來的沒素質之人，對於張啓和華尚這些明顯就很可能是精英的人，山豬還是會保持禮貌的。
問題在於，保持禮貌，不代表他說錯話後，張啓可以隨意教訓他，山豬自認他沒說錯話，頂多就是莽撞了，沒有顧忌到張啓幾人的心情，但他道歉了啊，對方還不依不饒，那就比劃兩下咯。
誰輸了就是誰錯，實力決定道理，這纔是公道。
伸手把六個色子放回到篩盅裡面，山豬搖色子的姿勢也很拉風，頗有電影裡面賭王的架勢。
反觀張啓，他的篩盅連桌子都沒有離開，就和小孩子玩耍一樣胡亂搖幾下，然後開也不開就等吳用三個人結束搖色子。
“誰先叫？”吳用看着張啓說道，他現在也不想偏幫誰了，山豬是同事，雖然有錯，但是張啓擺明車馬要教訓自己的同事，那就必須得讓張啓亮本事纔可以，輸了的話，誰也不能怨人。
“張警官是客人，你先叫吧。”山豬笑着說，這可不是好心好意，四個人，先叫的那個，很容易就會到一個尷尬的地方，因爲叫了四次之後，幾乎樹目都很大，山豬到時候就可以考慮開或者不開了。
看到大家把眼神集中到自己身上，張啓摩挲一下手指，心裡計算了一下四個人篩盅裡面的點數，挑出一個最大的數目，開口說：“十三個四。”
“噗……”柯石本來含在嘴裡的那一口酒，忍不住就噴了出來，心裡暗嚎：“二十四個色子，你妹的第一聲就喊十三個，分明就……”
“開。”山豬也沒想到張啓這麼厲害，居然喊十三個四，這代表着二十四個色子裡面，四和一加起來要十三個或者以上，概率簡直低得可憐。
而且山豬自己篩盅裡面只有一個，這代表吳用吳勇和張啓十八個色子要十二個四，就算張啓有四五個，吳用吳勇要搖出七八個，那概率也夠小的了。
“我一個。”山豬很得意的說，他覺得自己贏定了。
“三個。”吳用也是開口說，一邊用奇怪的眼神看向張啓。
“我也是三個。”吳勇對張啓露出愛莫能助的表情。
現在開出來的是七個四，也就是說張啓要搖出全部六個四才能贏，但是有可能嗎？有，但是可能姓非常的低，所以山豬等人馬上心裡都百分之九十九確定了張啓輸定了。
不料……“全是一，可以算六個四吧。”張啓揭開篩盅，裡面是一片紅色的一，對着目瞪口呆的衆人說道。
“怎麼可能？居然這種點數都遇到了，這酒喝了也不冤。”山豬先是一陣驚呼，然後看到大家一臉“你是衰人”的表情，嘴硬的說道。
一杯一兩的白酒下肚，山豬覺得自己肚子都在燒，趕緊吃了兩塊零食，然後繼續他拉風的搖色子姿勢。
大話色規矩，輸的人先喊。
山豬眼睛一轉，很得意的笑了下，開口喊道：“八個六。”
“噓……”柯石馬上噓出聲來，山豬這傢伙太陰險了，他喊八個六，就代表吳用要喊九個其他的點數，吳勇或喊九個或喊十個，到了張啓這裡，如果吳勇是喊十個六，那麼按照張啓和山豬頂杆的架勢，如果張啓喊開，那氣勢就輸了，如果張啓加多一個，那就是十一個，對山豬來說就很有利了。
還好，吳用和吳勇很有打醬油的心得，一個喊九個二，一個喊九個三，張啓可選擇的餘地就大了一些。
“山豬，你別看我啊，你敢開我嗎？”看到山豬的眼神，吳用聳聳肩膀說道，吳勇也是用“你能奈我何？”的眼神回敬了山豬不忿的眼光。
看到這兩兄弟擺明我們打醬油的架勢，山豬也是無可奈何，他要是開了這兩個醬油黨，那就是丟面子，必須的只開張啓。
不過山豬接下來就很糾結的聽到張啓喊的數字。
“十五個六。”看了下山豬便秘的表情，張啓笑了，動用了作弊的手段，現場最大的數字他了然於胸，完全是處於不敗之地。
沒錯，張啓可以“看”到大家篩盅裡的數字，那就是真陽罩，雖然他無法像眼睛一樣看清楚色子的點數，但是先看下搖色子之前的點數，再觀察到這些色子在篩盅裡面撞擊後停下的位置，張啓就可以如同親眼所見一般的看到大家的點數。
也別認爲這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畢竟二十四顆色子，要逐一記住和推算各自撞擊後朝陽的一面，如果不是飽受暗器訓練的張啓，要記住也是難如登天的一件事。
偏偏張啓可以，因爲他練武到一定階段，師父就會訓練他躲避暗器的身法，再加上很多很多次的生死之戰，張啓很經常的要計算周圍的攻擊，來找出一條最合適的生路，所以他只要把這些色子當成暗器看待，算出來還是可以的。
“十五個六，你開什麼玩笑。”山豬臉色漲紅的大笑道，接着毫不猶豫的揭開篩盅，“我開，四個六我都開。”
“我也四個。”吳用開了篩盅說。
吳勇看了下自己的點數，對張啓聳聳肩膀露出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我只有一個。”
“哈哈，喝！我就不信你能再來一次……”山豬正興奮的喊道，尚未喊完，就看到張啓揭開篩盅，裡面赫然又是一片紅。
“連續兩次六個一，我滴個天啊，無敵了都。”大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一次之後纔有人喊道，六個一極爲少見，連續六個一，這些人一輩子都沒看過。
山豬剛纔正興奮的呢，想不到人生大起大落這麼快，那六點紅色，直接讓他漲紅了臉。
不過願賭服輸，山豬雖然不忿，還是拿起桌子上的酒，一口倒了進去，然後照樣吃兩塊熟食墊下肚子。
“山豬，加油，別稱了釀酒豬肉，丟了我們飛虎隊的臉啊。”旁邊馬上的有同事開始對山豬打趣道，頓時引起一陣善意的鬨笑，他們都是飛虎隊的兄弟，基本上玩笑不要涉及太深，都屬於無傷大雅。
“什麼釀酒豬肉啊？”正在笑着的時候，旁邊插進一句得意洋洋的話語，大家轉頭就看到華尚帶着三個美女正對着大家擠眉。
把衆人的眼光吸引過來之後，華尚轉頭對後面三個化濃妝的美女笑了下，再介紹道：“這是小咪、小雪、小琪，三位美女，這就是所謂的香港飛虎隊啦。”
這羣傢伙都是色中惡狼，一眼就看得出這三個女人化妝的時候是美女，但是不化妝的時候也就比普通好一點，除了那個胸部很壯觀的小琪，小咪和小雪就屬於那種堪堪在水準之上的女人而已。
不過管他的，這場合能找到化妝是大美女，不化妝還在水準之上的女人，那就已經是件好事了，衆人馬上開始熱情的請她們坐下。
飛虎隊的開始發動攻勢，華尚卻是被柯石拉着說了下張啓和山豬之間的事情。
“哇，你太有勇氣了。”出乎大家的意料，華尚先是生氣，然後馬上激動的對山豬說道：“這年頭居然有人敢和啓哥頂杆，我對你的敬仰之情，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華尚誇張的表情，加上剛纔兩次的教訓，讓山豬心裡涌起一陣很不好的預感，但是這個時候輸人不輸陣，唯有死頂一條路，山豬打死也不會投降的。
“他很厲害的嗎？”坐在華尚身邊的小咪很疑惑的開口問，華尚一聽到這話，馬上就興奮了，他正想着要找什麼話題和美女交流呢，現在好啦，張啓的事情，華尚一個晚上都說不完，其中再穿插一下自己的英姿，今晚豈不是不用孤單了。
聽着華尚滔滔不絕的講述，三個女孩子露出的是興奮和崇拜的表情，那幾個飛虎隊的卻是臉色都變了。
槍槍靶心、二十幾樓就敢跳、跨國抓人、一人挑遍整個華異市等等，這些東西，就算華尚下足了九成水分，張啓也能算得上這次交流會的高高手。
這邊聚集着幾個人在聽華尚講故事，那邊張啓卻是對山豬斬盡殺絕，務求這個喊內地人爲北佬的傢伙喝酒喝到找不着北。
能夠知道色子的點數，次次搖出六個一，酒量又很明顯的比山豬高好幾個檔次，這就代表了山豬今晚的悲劇，或者說從第三次六個一出來，山豬就知道今晚自己肯定得趴下了。
但是飛虎隊出來的，也不是孬種，山豬很硬氣的頂了半個小時，最後喝到快吐了的時候，才跌跌撞撞的站起來，甕聲甕氣對張啓道歉：“你贏了，嗝……我道歉。”
這一聲道歉就比較有誠意了，張啓才滿意的笑了起來，雖然他知道山豬這傢伙可能只是佩服他一個人，但是能殺一殺這種人的銳氣，就是一件賞心樂事，大環境給人造成的官感，他還無法一下子扭轉。
“咦，山豬，洗手間在北面。”看着山豬朝門外走去，華尚笑得很古怪的說。
“北在哪？……”山豬茫然的回過頭，真成了找不着北的釀酒豬肉。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