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步的事情我都想好了,你現在只需要確保我給奶牛基地的一百萬到位就行!”蕭何吏自信地說道。
“好吧,週一我就先處理這件事。”對於就這麼讓於燕得逞,喬素影仍顯得有些不太情願,恨恨地說道:“我早晚要讓於燕嚐到排錯對站錯行的惡果!”
放下電話,蕭何吏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那份綱要,傾注了他的太多心血和希望,就這麼放棄,他實在是不甘心。
閒言少敘,週日一天很快就過去。
週一一上班,蕭何吏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出那份綱要用火機點着燒成了灰燼。
等那厚厚的一摞紙張變成一片片或完整或零碎的灰色脆片的時候,蕭何吏的心也漸漸穩定了下來。
中午農林局開了一個班子會,是關於雷劍調走的事情。雷劍的老首長確實有能量,在市、區兩級紀委的阻撓下,依然硬硬地通過周磊書記將雷劍調入了公安系統,不過去的不是市公安局,而是黃北區公安局,職務也不是刑偵支隊副支隊長,而是變成了黃北分局治安大隊副大隊長。
蕭何吏很開心,會後專門又去了雷劍辦公室給他祝賀,雷劍苦笑了一聲:“兄弟,這屬於降級使用了,一個副局長變成了治安大隊副大隊長,連降兩級啊!”
Wшw ¸тт κan ¸Сo “咳,能走就是勝利!”蕭何吏安慰道:“有你老首長撐着,進了公安系統再提拔也簡單了!”
“嗯!”雷劍點點頭,似乎默認了這種可能。
上午的會,李青雲沒有參加,據說早上執法大隊在執法的時候碰到了一點小麻煩,由於一個四十多歲的女攤主不服從管理,被執法人員推搡了一下,結果心臟病突發進了醫院,雖然事後證明並沒有生命危險,但當時整個市場的攤戶們羣情激奮,差點就圍攻了執法大隊的人員。
日子就這樣又過了三天,在這三天裡,對蕭何吏來說,發生了三件有意義的事。
第一件事,週一,徐少姑奶牛基地的扶持資金已經批到了局裡,這讓蕭何吏微微有些寬心。
第二,執法大隊最近麻煩不斷,幾乎每天都要出幾次狀況,連續幾天,李青雲都沒有在單位露頭,偶爾露一面,也是一臉的愁容並隱隱帶着一絲焦躁。
第三件事,週四,雲飛揚正式調入了農林局。這讓蕭何吏心中喜悅的同時,也不免有些感慨,都說現在公務員是逢進必考,但云飛揚以一個臨時工司機的身份,任何程序都沒走,就這麼堂皇皇地成爲了一名公務員。如果知道這些事情,那些點燈熬油苦苦衝殺在考公務員大軍中的莘莘學子不知道會有何感想。
與雲飛揚同時調入農林局的,還有一個蕭何吏以前不認識的女人,據說是某街道辦事處的副主任,叫林娟嬌,三十四五歲,中上姿色,胖乎乎很有肉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自從第一眼見到她,蕭何吏就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肉呼呼的豆蟲
。
週五的時候,局裡給新來的兩個人接風,原本一位是副局長,一位是普通公務員,兩者是有很大差距的,但是由於雲飛揚是喬素影區長的司機,所以局裡給兩個人的接風便合在了一起。
接風的人員是前局班子全部成員和王葉秋,場面比較隆重,但是氣氛又特別的輕鬆,整個喜筵笑語不斷。當然,眉頭緊鎖一臉苦相的李青雲除外。
勞柳莽和林娟嬌是老相識了,自從一進房間兩個人便不停地脣槍舌劍。
九月的東州,晚上已經略帶些涼意,林娟嬌由於去接孩子,所以來得比較晚,一進門便脫去了外套,隨手遞給了勞柳莽:“局長,麻煩你給掛上。”
勞柳莽居中坐着,椅子幾乎靠着窗戶,衣架在他的左邊放着,所以林娟嬌過不去,便將這差事交給了勞柳莽,與其說她與其他在座的人不熟悉,倒不如說她跟勞柳莽太熟悉,或者說是她有意無意地顯露出於勞柳莽太熟悉。
勞柳莽對於部下對他的“請求”或“命令”倒也不以爲意,接過外套隨手遞給了旁邊的蕭何吏,笑笑說道:“外套可以幫忙拿,再脫可不敢拿了啊,娟嬌,你千萬不能再脫了!”
林娟嬌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這個?呵呵,可以脫!不過,今天我沒穿,所以你也就沒什麼機會了!”
勞柳莽笑笑:“這個可以穿!”
林娟嬌挨着勞柳莽坐了下來,隨意地向後一捋頭髮,很自然地說道:“這個,真沒穿!”
蕭何吏忍住笑,平時勞柳莽的嘴就夠賤的,這次可算碰上對手了,兩人在一口就跟說相聲似得,對小品裡的臺詞簡直是活學活用啊。
果然,勞柳莽彷彿有些不甘心,又笑着說道:“娟嬌,一樓有溫泉,一會泡泡去吧?”
“泡泡就泡泡,誰怕誰?”林娟嬌毫不示弱地頂了一句,然後轉過臉對其他人客氣地笑笑。
“敢不敢全脫光了去泡?”勞柳莽越來越過分了,蕭何吏不禁爲林娟嬌捏着一把汗。
“切!”林娟嬌不屑地撇了撇嘴:“有什麼好看的,你脫光了跟我兒子一樣一樣的!”
蕭何吏和王葉秋正在低頭喝茶,聽到這話,實在沒忍住,一偏頭,噗地一聲全噴了出來,說來也怪,蕭何吏的頭向右偏,王葉秋的頭向左偏,噴出的茶水幾乎都落到了李青雲的臉上、身上。
任永書可能是剛慢悠悠地吸進一口煙,還沒來得及吸收享受,也被這話弄的岔了氣路,彎下腰劇烈地咳嗽起來。
李青雲本來就鬱鬱寡歡,這時聽到林娟嬌罵勞柳莽是她的兒子,也忍不住想笑,可剛剛纔露出一點笑容,就立刻被噴了兩臉水,不禁又氣惱起來,卻又無法發作,只好恨恨地起身去洗手間洗臉去了。
勞柳莽也一時語塞,只好裝作喝茶來掩飾。蕭何吏看在眼裡,心中不由好笑,在他的印象裡,勞柳莽鬥嘴
好像還從來輸過,這次可算是碰到對手了。
不一會,酒菜上桌,勞柳莽安穩起來,不再口無遮攔嬉皮笑臉,說了幾句冠冕堂皇的開場白,又帶了三杯酒,然後副陪王葉秋又帶了三杯。
勞柳莽或許是故意使壞,想報復林娟嬌,便開始用眼色授意大家開始輪番敬酒。誰知還沒等大家有所動作,林娟嬌已經主動站了起來,左一個入夥酒,右一個新人酒,前一個幫助酒,後一個感謝酒,每一杯都是敬在座的所有人,根本不給這些人單打獨鬥車輪戰的機會。
這些酒對雲飛揚和王葉秋倒算不得什麼,勞柳莽和李青雲酒量也大一些,還勉強撐得住,但任永書和蕭何吏就不同了,等林娟嬌敬到第六杯的時候,任永書已經敗下陣來,連連搖頭,表示自己不能再喝了。
蕭何吏也早已喝得七葷八素,不過還在強自硬撐着,因爲他這個年紀,還沒有提前退場的資格,他心裡也清楚,以林娟嬌那張嘴,難聽的話估計會滾滾而來,自己倒不如喝醉還能賺個實在。
勞柳莽見情況不對,便有些不滿地對林娟嬌說道:“娟嬌,你太厲害了,都說男人有槍,女人沒有,可今天我看是錯的,男人有槍是紅纓槍,你有槍是衝鋒槍,一槍就打五六個,哪有你這麼喝酒的啊!”
“紅纓槍?”林娟嬌一臉誇張地詫異:“黑櫻槍還差不多!”說完又一臉認真地湊過頭小聲問勞柳莽:“你的是紅的?”
勞柳莽又是一時語塞,頓了頓,忍不住大聲說道:“我染髮了,怎麼樣?!!”
林娟嬌又是一臉詫異,看着勞柳莽的頭,不解地問道:“沒染髮啊,不過勞局長的頭倒是很勇猛的樣子,格格……”沒等說完,先自己捂着嘴格格地笑個不停起來。
大家雖然憋住笑,但還是掩飾不住那一臉的笑意。
勞柳莽正在尷尬,有人的手機突然恰到好處地響了起來,李青雲一臉笑容地摸出電話接了起來:“嗯,啊?什麼!!!”
放下電話,李青雲的臉色有些蒼白,起身走過去彎腰在勞柳莽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勞柳莽正沒好氣,啪的一拍桌子:“你怎麼抓的?媽的,天天出事!我現在別的不用幹了,就等着天天給你執法大隊擦屁股算了!”
李青雲一臉的尷尬,不自然地笑笑:“勞局長,你放心,我一定處理好!”
“說的好聽管屁用,我要地是結果!!結果!你懂嗎?!!!”勞柳莽拍着桌子吼道。
李青雲的頭上有點想冒汗,忙笑着點點頭:“勞局長,您放心吧,我馬上就去處理,一定不留半點後遺症!決不給局裡添麻煩,讓您操心!”
“嗯,去吧!”勞柳莽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一點,不過眼神依然有些懷疑和厭惡:“處理的好,就給我說一聲,如果處理不好,就別給我打電話了!明天也不用來上班了,接着去處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