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這幫印度人發瘋了,這種天氣還想着進攻?于謙帶着衆人連忙趕往一號陣地觀察。
確實是有二三十名印軍士兵不要命的衝了過來,貓着腰冒雨疾奔,還不時的回頭望望,生怕有人追過來一般,手中大部分人並未攜帶武器,看樣子不像是搞突襲的。
“這幫印度兵是不是餓極了,光天化日都敢當逃兵?”于謙等人來到設置在山頂的哨位處,毛處長抹拉一把臉,望着山道上正狂奔而來的一羣士兵說道。
“會不會有詐?我聽羅嫣說,機場那邊已經打開了戰備倉庫,裡面的供養給保證半個月的,反倒是我們這邊吃食快撐不住了”老道這兩天整天和羅嫣粘糊在一起,知道的情報更多。
“應該不是,你們看看,梅楚卡村那邊圍牆內,還有幾兵士兵正在翻牆,他們牆外面就是十幾米高的懸崖,死路一條,看來這幫人準備繞着圍牆跑過來”順着于謙身指的方向,幾人舉起望遠鏡,果然在跑道盡頭,機場偏西南方向,幾名士兵正在搭人梯,和山道上的士兵一樣,這些士兵也是不時的回頭張望,彷彿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在追趕他們。
因爲連日陰雨,機場地面上全是沒膝的洪水,水面之上泛起幾米高的水霧,除了一些雜亂的漂附物,機場裡面靜悄悄的,就連遠處的河堤上也不再有人駐守,上千名的駐軍彷彿突然間消失了一般,梅楚卡變成了一座不設防的軍營。
山道雖然泥濘,依然擋不住這羣投奔自由的士兵的腳步,不時有人滑倒,緊接着自個又利麻的爬起來,緊張的回頭觀望一眼,接着往前跑,一位胖胖的軍官,兩條肥腿穿花般連續扭動,甚至手裡面還握着一隻***,而這也是這夥士兵唯一攜帶的武器。
“解除警戒,準備接應吧,梅楚卡里面,可能是出事了”于謙說着,與身邊的尚姬對視一眼,尚姬握握手中的虯龍錐,似乎已經明白了是什麼事情。
高原上,事情因爲青首的出現正變得複雜,就在於謙等待着那胖軍官迪米的到來時,京城裡,柳蓓正雙臂抱在胸前,緊盯着眼前的顯示屏,中午時分,三組人馬已經派了出去,自那個名叫玄光玉的南韓人離開住所後,柳蓓這邊一張大網也已經鋪開,三組人馬將在不同的地點輪替跟上這位南韓人的車,以防被其發現。安裝在門上的反貓眼偷窺設備,因爲玄關的遮擋,只能看到房間的局部,正廳裡似乎鋪有一張牀墊,屋裡還有另外兩男一女出現,從他們在房間內來來回回穿梭判斷,他們應該正在忙碌剛剛送進去的毒品的事。爲了僞裝成化妝品,這種毒品被樸成珉做成了膏狀,而出貨前則是要析出,烘乾,碾碎,分裝。柳蓓看看了身旁同樣凝視着顯示屏的兩位檢查官,熱情的從車載冰箱裡掏出兩罐冰鎮的可樂遞上,這兩人正是負責晶晶案子的檢察官。
“兩位辛苦了,喝點飲料,這個案子目前看來還另有隱情,還需要兩位剝繭抽絲,查明真相,還我這個妹妹一個清白”柳蓓甜甜的笑着,大家分屬於不同系統,本次行動雖借調了自己部門的同事,但主要負責的還是公安這邊的緝毒大隊和負責晶晶案件的檢察機關,由於分屬於不同系統,自己只能通過半公半私的關係協調,卻不能給直接給人下命令,只是柳蓓在話裡話外打着擦邊球,間接的表達了自己的意見。現在幾人一邊監視着房間裡的情況,一邊等着出外勤的幾組彙報跟蹤情報,等那玄光玉與下家接上頭,拿到實錘,再人贓俱獲,就好爲晶晶脫罪了。
“柳同志,你們單位真好啊,光是這輛偵察車裡的設備,我們是想都不敢想的,還能喝上冷飲,謝謝,謝謝啦”一位身材虛胖,帶着眼鏡的檢察官笑着說道,本來因爲柳蓓所代表的勢力干擾司法的那種彆扭氣氛,也因爲這罐飲料變得輕鬆起來。
“這樣看來,這位田晶晶攜毒案子,卻是還有些內情…..”
“噫,新天地?”
旁邊的那名年輕些的檢察官說得更是直接,不過話說一半,突然被柳蓓打斷了。
“什麼新天地?酒吧嗎?”那位年輕檢察官被噎了一下,後半句堵在嘴裡,下意識的問了句。
“唔,不是,有新案情,看來接下來我們插手,可以明正言順了”柳蓓盯着屏幕,像是在自言自語。
屏幕上,房間裡那位矮胖女孩剛換上一身黑色的修女裙,戴着一頂白布圍成的帽子,雙手捏起裙角,對着同屋的兩位男性翩翩起舞,幾人的嘴脣上面,都粘上了白色的粉末 ……
而在漢城市的一套半舊的公寓樓裡,那名日本交換生津川梅子隨着樸成珉進了某個有些年頭的公寓二樓的一個房間,如同大多數學生在外租房一樣,房間裡有些凌亂,幾個未洗的樂扣樂扣飯盒還擺在客廳茶几上,半舊的布藝沙發也有些發黑,看得出來,房間已經有段時間沒有打掃了,與樸成珉光鮮的外表形成了反襯。
看到梅子的鼻子嗅了嗅,樸成珉連忙拿起門後層架上的空氣清新劑噴了幾下,臉色卻不變:“我假期去浦項的人力部門實習了,房子借給了我姨家的孩子,表弟早上才把鑰匙給我,我正準備收拾一下呢”
“成珉先生,真是打攪了,我覺得我還是再找一家看看吧”梅子一臉的誠懇,凌厲的外表被完美掩飾,此刻就像一個涉世未深的學生一般。
“不,不,不,你就住這裡吧,裡面的房間很乾淨的,快進來看看”樸成珉說着,似是不經意間稍用力推了梅子一把,並隨手關上了房門。
“你看這個房間,原來一箇中國女孩住在這裡的,她已經畢業回國了,不會再回來了,你可以放心的住下,或者以後遇到合適的房子,你再搬走,都可以的,我們是同學嘛,看到你的樣子,聽到你的口音,我就像看到外婆年輕的時候一樣,我一直想着,如果能夠像外公那樣,能娶到一位東京的女孩,該有多好啊”樸成珉拉起梅子的手往房間裡引。
梅子眼裡閃過一絲鄙夷,彷彿未聽懂成珉話裡的意思一般,不經意的甩掉對方的手,往臥室裡掃了一眼。臥室很小,約有七八個平方左右,只有一個靠牆的塌塌米,一個衣櫃和一隻黑色的小牀桌,牀上的被褥已經收了起來,不過一件散落在牀墊上的黑色衣服和一條圍巾狀的白色帶子引起了阿梅的注意,黑色衣服看起來像是學士服,也許是晶晶拍畢業照時所用,卻沒有學士帽,只是那條白色的帶子卻不知道做什麼用的。
樸成珉看到阿梅注意到那裡,搶先走過去,一把抓起牀上的衣物扔進衣櫥:“呵呵,這個中國女孩走得匆忙,這件衣服沒有收回去,我正想着找時間把它寄給她呢,隨我來吧,喝點汽水,天氣太熱了”成珉說着將阿梅引到沙發處,打開了客廳的風扇,進到另外一間臥室摸索一陣後,出來打開冰箱,摸出兩隻杯子,兩罐啤酒,還有半瓶初飲初樂,藉着身子遮擋,將手裡在的什麼東西丟進初飲初樂的瓶子裡。
“樸先生,我不能喝酒精飲料的,來杯水就好了”阿梅眼睛在客廳側面的鏡子上掃了一眼,有些拘謹的站了起來。
“少喝一點兒,沒有關係的,你是剛到漢城,償償我們這裡的飲料,我和你講講這裡的文化,這樣你可以很快融入到同學中來,喝一點吧,你太緊張了,它可以讓你放鬆。”成珉說着,將啤酒和初飲初樂兌在一個玻璃杯裡,用一隻不鏽鋼勺子猛戳杯底,一層層的泡沫泛了起來,“這是我特意爲你調製的,你償一口,與東京的清酒口感接近”不由分說,樸成珉將玻璃杯塞到阿梅手中,雙手趁機捧着阿梅的手,舉起來往阿梅嘴邊遞。
“謝謝,樸先生,我對酒精飲料過敏,真的是不能喝,你這樣熱情會讓我很困擾的,實在抱歉”阿梅邊說邊退,一不留神竟跌倒在沙發上。
“是嗎?梅子小姐,還是喝點吧,我辛辛苦苦爲你調製的美酒,它還有一個非常動聽的名字,叫做美女纏身,你怎麼能不喝呢”成珉說着,將玻璃杯放在矮几上,順勢解開了系在脖子上的紅色領帶。
阿梅眼裡閃過一絲恐慌,在沙發上倒退幾步後又站起身子:“樸先生,謝謝你的招待,我該回去了”說完咚咚咚的走向門口。
一股大手從後面攬過來,將阿梅抱起後直接甩到了沙發上:“梅子小姐,怎麼能說走就走呢,我調的美女纏身還沒有喝呢,來吧,保證喝過之後,讓你纏着我再也不想離開”樸成珉再也沒有剛纔的斯文,一隻手青筋暴起,死死卡住阿梅的下巴,另一隻手就要拿起茶几上的玻璃杯。
這時正在沙發上掙扎的阿梅突然停了下來,盯着樸成珉的眼睛幽幽說道:
“樸先生,當初你也是這樣對待那個中國女孩的嗎?”
正在發力的成珉突然愣住,只見眼前一晃,一記手刀砍來,脖頸處傳來痛麻,樸成珉眼前一黑歪倒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