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未宗偉和丫頭寧月在書房,自是一番雲雨,大戰了幾個回合後,未宗偉才停了下來,看了看時間,估計這個時候蘇荷也差不多醒了。於是,寧月潦草的穿上衣服,服侍未宗偉洗了一個澡,這纔算完事。
“月兒,一會兒你就回屋好好休息一番,荷兒那裡今天你就不用去伺候了。”未宗偉在寧月服侍他梳洗打扮一番之後,有些留戀的握着此時還沒有完全褪卻情/潮,雙腿還有些虛浮,兩頰緋紅,雙目含春的寧月說道。
“不行的,奴婢要是不去的話,小姐會發現的。”寧月看到未宗偉此時這樣滿目柔情愛意盯着她說出這樣關懷話之後,原本舒展的眉頭緊緊皺在了一起,滿眼都是擔憂的咬了咬嘴脣說道。
“唉,月兒,你怎麼這麼傻啊。爺剛纔說將這件事公開,好給你一個名分,你不肯,說是怕讓你家小姐傷心。行,爺答應。可這回爺只不過心疼你,讓你休息一個下午,你怎麼還是不同意?”未宗偉起身嘆了一口氣,將寧月抱在了懷裡,很是無奈的揉着寧月的頭說着。
“少爺,剛纔您還答應奴婢,不能讓小姐知道呢。怎麼這會兒,又反悔了。”寧月將頭埋在了未宗偉的胸膛,那嬌小的手,拿上前來很是不滿的敲打着未宗偉抱着她的雙臂,有些委屈的說道。
“不是爺反悔了,而是,爺覺得太委屈月兒了。原本,月兒就是蘇姨娘的陪嫁丫頭,開了臉也沒有什麼的,不知道你究竟在害怕什麼。”未宗偉一看寧月這個樣子,心中一陣的欣慰,頓時感覺就是寧月這樣處處想着所有的人,才更讓他感覺到寧月的貼心。所以溫聲溫語的在寧月的耳邊解釋的說道,語氣中倒是很苦惱。
“少爺,小姐對少爺的感情,奴婢看在眼裡記在心裡,更清楚少爺對小姐的重要。好不容易這段時間小姐和少爺好一些了,奴婢怎麼能這樣的不識趣兒的去打擾,奴婢真是越想越羞愧。少爺,奴婢是不是真的很不要臉,怎麼能和少爺那樣……”寧月原本是低着的頭,可是說着說着便擡起頭來,眼睛裡滿滿的都是愧疚,眼淚也滾了下來,自責的盯着未宗偉問道。
“胡說些什麼!剛纔不都說了讓月兒叫爺的名字了麼,怎麼還少爺少爺的。月兒如此的爲別人着想,不禁委屈了自己,爺看誰還敢說一句什麼!要是讓爺聽見了,統統的都打出去。”未宗偉原就是被寧月說到了心坎裡,此時寧月在這樣的一哭更是弄的心疼不已,一邊說着就一邊俯下身去親吻寧月眼角流出的淚。
“少爺,奴婢真的不敢那麼做,要是說的習慣了,會讓人發現的。少爺喜歡奴婢,是奴婢這輩子修來的福分,奴婢不敢要求太高,就像現在這樣能時不時的陪着少爺就好,其餘的事情,奴婢不敢奢望,也請少爺也不要那麼做,讓奴婢能在這裡好好的生活便好。”
寧月閉着眼睛感受着未宗偉在她臉上憐惜的親吻,嘴一張一合的輕聲說道,語氣中近似乎哀求的意味,這讓未宗偉心裡更是過意不去。越發的感覺虧欠了寧月很多,自然在今後的事情中,偏向她的地方也就很多。
未宗偉不禁心中暗自的感嘆,雖然他是未府的長子,從小就被梁氏灌輸着要接管整個未府的思想。也正是因爲他是長子,所以未老爺對他也是異常的嚴格,那就更別提未老太太那邊了。每時每刻他都生活在疲憊和緊張之中,不能放鬆一下,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抓到錯處。
所有的人都對他嚴格,可是有誰纔會真正的關心他吃的好不好,穿的暖不暖,心情怎麼樣呢?他們都在不斷地告訴他,要努力,如果你不努力的話,就會沒有繼承的資格,就會沒有未老爺的愛護,就會沒有一切,等等。
就連蘇荷也是,她每一次都會有這樣或者那樣的要求,這些他都看在眼裡,只不過他覺得,當初那件事鬧得人盡皆知,不僅毀了她的聲譽和清白,最後逼不得已納了她一個蘇府的嫡長女爲妾的確很委屈她了,所以,他也不計較,儘可能的去答應她。
可是,有一段時間,他卻發現蘇荷越發的變本加厲,於是漸漸地也就對她的感情淡了些許,沒有想到的是,在她被關了一段時間又出來之後,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越發的乖巧可人,她越是這樣未宗偉便越是憐惜,這纔有了這段時間的感情升溫。只是,今日與寧月這麼一對比,卻又發現蘇荷這段時間所做的這些,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但是,至始至終對於蘇荷卻沒有那種較爲強烈,非她不可的感覺。而此時的寧月,確實不同,她像是一個羽毛飄落在心上,雖不痛不癢,但卻讓他無法不去關注。
“唉,都依你。但是,月兒也要依爺一件事情。”最終,未宗偉還是將滿心的感動都化成了一聲嘆息,然後講條件似的對懷裡的人兒說道。
“少爺儘管說便是,只要少爺不讓小姐知道而害了小姐傷心,奴婢什麼都答應少爺。”寧月看着未宗偉點了點頭,有那麼一瞬間,她都要演的如戲無法自拔了。可是,理智卻讓她下了狠手在自己的胳膊上用力的掐着,好讓她清醒一些。
其實,對於他們這樣的丫頭來說,能得到主子這樣的疼愛已經是很不容易了,哪怕只是這樣剛開始的一點點的關心愛護和疼惜。說不感動那是假的,但她卻不能沉浸在其中,這樣的遊戲,誰要是認真了,誰就輸了。
她寧月只不過是一介丫頭,根本就沒有那個資本去輸,如果她沒有成功,那麼她也只有死路一條而已,因爲她已經沒有別的可以去賭了,僅有的身體都奉獻了,她還有什麼。所以,她必須要贏,拼勁全力的去努力。
“答應爺,今天下午去休息,這是你的第一次,你受不住的。”未宗偉依舊疼惜的撫摸着寧月的頭髮,說道。這一次,寧月沒有拒絕,而是點了點頭。因爲她知道,要是她繼續反駁下去,那會直接讓未宗偉感覺到不快的。初次相處,總要留一些美好的回憶,這樣纔會讓他思念着,有個念想。
“恩,聽話就好。爺這就要走了,這裡不會有人打擾的,你就乖乖的在這裡休息吧。”兩個人又靜靜地站在那裡抱了一段時間之後,未宗偉這才鬆開了雙臂,有些無奈的說道。說完就轉身走出了書房,向着景微院的主屋走去。
當未宗偉走進屋裡的時候,蘇荷已然醒了,在屋內找了半天也沒有看見未宗偉和寧月兩個人,只是看到幾個小丫頭,於是很不解的坐在了軟榻上望着窗外發呆。這時,蘇荷聽見了腳步聲,連忙的轉過身來,在看到未宗偉之後,鬆了一口氣,臉上也展開了笑容。
天知道,她那時候的心有多麼的不安啊,不是她不放心,而是她很不放心!寧月雖然比不上她的姿貌,可是長得卻很清秀,說話辦事很伶俐,又懂得討巧,可以說很吸引人的注意,更何況這些日子迎玉和迎霜兩個人不在未宗偉身邊服侍了,未宗偉這邊完全都是由寧香和寧月兩個人一起服侍,這樣日積月累,難免未宗偉不會對寧月產生興趣。
而今天中午更是這樣突然的雙雙消失不見,你說這放在誰身上,誰能不多個心眼,好好的想想呢。
“表哥,你回來了。剛纔去哪裡了嘛,人家醒來屋子裡一個人都沒有,就連寧月也不在呢。”蘇荷迎上前,搖着未宗偉的手臂,嬌聲的有些委屈的問道,望向未宗偉的眼神之中更是閃爍着些許的試探之意。
“恩,剛纔起來去書房看了一會兒書。”未宗偉面色如常的點了點頭說道,但是心中還是對蘇荷眼中和話中的試探有些不滿,再一和剛纔寧月那做法一對比,頓時便感覺差距之大。
“寧月這丫頭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一天天竟是貪玩了,就連主子醒了還沒回來。”蘇荷見未宗偉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只是眼底深處那一閃而過的不耐讓她抓了個正着,於是,心中更加懷疑,自己自言自語的嘮嘮叨叨說道。
“剛纔回來的時候看到了寧月,見她臉色不太好,就讓她回屋休息了。反正晚上我們要到母親那裡吃飯,也用不着她伺候。”未宗偉聽見蘇荷這一次試探的話之後,臉色略有不好,伸手就將蘇荷挽着他的手給甩了下來,一邊坐下喝了一口茶,一邊淡淡的說道。
“那要不要緊?用不用讓劉府醫來看看?”蘇荷並沒有死心,仍舊湊上前去追問道。不知道什麼原因,她總是感覺心裡很不踏實,似乎就是感覺到未宗偉和寧月之間有什麼事瞞着她一樣。
“要是不放心,你就去看看吧。”未宗偉也被蘇荷這麼纏着給弄得有些煩躁,當下皺着眉頭說完,就“啪”的一聲放下杯子就起身準備出去。
“表哥,表哥,一個丫頭又有什麼大不了的,既然表哥已經讓她去休息了,那荷兒也就不去打擾她休息了。”蘇荷似乎也看出來未宗偉此時的不耐煩,就在未宗偉起身向外面走去的時候,就立馬上前抓住了未宗偉的手,笑着乖巧的說道,但到底心裡還是有些懷疑。
“荷兒,我不知道你在瞎猜測什麼,可是你這樣疑神疑鬼的讓我感覺到很累。”未宗偉雖然停住了腳步,但卻沒有回頭,只是有些疲憊的說道,然後用令一隻沒有被抓住的手將蘇荷的手拉了下來,然後他走了出去。
蘇荷就那麼的看着未宗偉離開的背影,有那麼一瞬的心慌。那一晚,未宗偉一直呆在了書房,沒有在跨進屋裡一步。那一晚,她失去了一個原本可以得到的機會。
是的,他開始感覺到了疲憊,這樣的應付和猜忌。便更加的喜歡寧月的那種不所求,於是,未宗偉從無中走出來,走着走着便走到了書房,推開門進去,卻看到寧月安安靜靜的躺在軟榻上,熟睡着。
看到這樣的一幅場景,未宗偉感覺到莫名的安心,和滿足。
很多時候,他要的並不多,只是一個安穩無爭的生活。從小梁氏就一直在教他如何的爭取,爭取大家的寵愛,爭取繼承的位置,爭取一切有利的東西。可是,梁氏卻不知道,他最想的就是不爭,過自己安穩平和的生活。
未宗偉輕聲的走上前去,坐在軟榻邊,伸出手來,在寧月的臉龐畫着她的輪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