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妹妹,你快別哭了。剛纔那小丫頭進來說,她剛纔在怡情院內看到了長跟在沫丫頭身邊的那個丫頭,那丫頭行爲有些古怪。”睿王妃看着孟氏向她投過來的那茫然而又悲傷地眼神,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又將剛纔那個小丫頭說的那件事情簡單的敘述一遍。
“什麼?快,快去看看。別是沫兒出了什麼事。”孟氏聽到睿王妃的話之後,“噌”的一下就站了起來,那手上的早已經被淚水浸溼的手絹也隨着孟氏的激動而掉落在地,而此刻,孟氏並沒有撿起,而是直接的以行動來表明她心中是多麼的擔憂和着急。
“唉,她那也是憂女心切,大家也就別和她計較了。我們也跟着去看看吧,萬一遇到了什麼事情,我們也好一起解決。”睿王妃並沒有因着孟氏這樣沒有禮貌的突然走出去而責怪,反而眼中卻對孟氏這樣的做法很是讚美,也站起身來,對着衆人說道。
而衆人原本也就是想看戲的,剛纔孟氏那麼突然的走出去,也沒有和她們打招呼,讓她們心有躊躇,畢竟這件事情發生在睿王府,而睿王妃此刻也在這裡,她們也就不好這樣沒經過允許的跟上去看熱鬧。
此時,睿王妃對着衆人說出這樣的話,也正好順了大家的意思,當下都連忙的應了一聲,都說理解孟氏的心情,這件事情也就算是揭過去了。大家也在睿王妃的帶領之下,追隨着孟氏的腳步向着那事情的中心地帶——怡情院而去。
而未語沫雖然不知道此時她身在何處,旁邊那個男人又是誰,可是,她還是將剛纔發生的一切都聽個清楚,心下自然明白了這件事情的內幕,肯定是與睿王妃和孟氏脫不了任何干系的。
就單論綠蓮那段話就可以聽出來,前面還說的很是屬實,但自從她去了衣服來之後那端就明顯的是她自己編的,亦或是有人讓她這樣說的,而這個人也並非能是一個普通的人,畢竟綠蓮是睿王妃身邊得力的丫頭。
睿王妃此時已經是王妃的位置,是整個王府的女主人,在王府中的地位也僅次於王爺的存在。而綠蓮這個丫頭更是睿王妃的得力丫頭,所以在銀錢什麼地方自然是不會虧待了她的,就算在整個王府綠蓮也是極體面的。
那麼也就是說,綠蓮應該是自願撒這個謊話的,而不是別人逼迫她非這樣做不可的。既然她是自願的,甘心情願這麼做的。在這個王府之中能讓這樣一個又體面不缺錢的丫頭做這樣的事情,那就只有睿王妃這一個人了。
可是,爲什麼睿王妃要這麼做,要知道未語沫和她準確的來說,今日理應是兩個人第一次見面而已,剛開始見面又哪裡這麼濃重的恨意,會下這樣的狠毒的計謀呢?這件事不得不讓人深思了,可是無論是怎麼思考,那這其中一定都會有孟氏在裡面。但睿王妃和孟氏這樣做的原因又會是什麼呢?她們又會從中得到什麼呢?
“你是想繼續留在這裡,還是想跟過去看看?”一個尤爲有磁性的聲音在一次的從未語沫的耳畔傳了過來,未語沫知道這應該就是那個男人的聲音了,可是爲什麼她就是感覺這個聲音有一種熟悉感呢。
但他們是不是曾經見過未語沫就不知道了,要知道未語沫一向都是很懶的,就算是曾經見過,未語沫也不一定能夠記得了,如今她能夠聽出這個聲音的熟悉感,那已經是非常不容易的了。人啊,就是要學的容易滿足,否則,你永遠都會被累死的。
“唉,既然你還是這樣想繼續裝睡下去,那你就繼續吧,我自己去看看。”那個男人看着未語沫似乎仍舊沒有一點的動作,於是,有些遺憾一般的嘆了一口氣的說道,語氣之中好像是有多麼的惋惜未語沫去看不了戲了一樣。
“靠,你才裝睡!你全家都在裝睡!”這個男人的這一番話立刻就勾起了未語沫心中的小宇宙,當下也顧不得此時的狀況了,身子那麼一挺的就坐了起來,很是不滿意的大聲的說道,倒是讓原本已經看到答案的那個人,吃了一驚。
“啊!”未語沫根本就沒有想到,此時的她已經完全恢復了全身自由,剛纔那麼一用力,就很自然的做了起來,可是誰知這不經意之間的動作幅度倒是大了,直接就從那剛纔她躺着的地方滾了下去,當入球一般滾下去呈直線下降趨勢的未語沫,這時才發現,原來她剛纔所在的位置,竟然是那個西廂房的房頂上!
這房頂上和地上之間的距離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就想此時從房頂上掉落下來的未語沫一樣心中無比的糾結,她一方面希望距離能夠長一點,好給人施救的時間,一方面又希望距離能夠短上一點,畢竟這樣的衝擊力會小一點,不至於直接就摔死不是。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未語沫剛想大罵一聲問候剛纔那個將她帶到房頂上的那個男人的祖宗十八代,然後就閉着眼睛準備英勇就義的時候,一個快的只能看見殘影的身影猛然在未語沫的眼前閃過,隨後未語沫就落在了一個寬大而溫暖的懷抱之中,緊接着便安穩的落於平地之上。
未語沫經過這剛纔的一番驚嚇,渾身都冒着冷汗,一時間沒有從驚恐之中緩過神來,直到未語沫再一次感覺到眩暈的時候,才猛然的從剛纔的驚嚇之中反應過來,而此刻她已經腳踏實地的站在地上了。
“是你?”未語沫剛一再平地上站定,便緩緩地擡起頭來,望着此時正在對面的,剛纔救下她的,同時又是罪魁禍首的男人。可是,當看到眼前的男子竟然是她熟悉的金絲紫袍打扮的碧簫公子時候,忍不住有些不可思議的反問道。
“承蒙二小姐惦念。”碧簫公子臉上依舊帶着那白玉面具,所以未語沫並看不見碧簫公子此時臉上的神情,而未語沫只能從他這句不卑不亢的話之中,感受到了點點的淡漠。碧簫公子也僅僅只說了這麼一句話,並且似乎並沒有想要解釋剛纔那發生的一連串的事情,好像原本他就沒有參與一般,好像剛纔一切都和他沒有半點兒關係。
“呵呵,那是自然,就算忘記了所有的人也忘不了你啊,碧簫公子。”可是,未語沫是誰,她懶是懶,但是關鍵的時候她可是有一張伶牙俐齒的嘴,就算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在她巧如舌簧的鼓吹下都會變得緊密相關。
於是,此時未語沫能再次看到這個渾身都是值錢貨,在未語沫眼中更是那種移動的金山的時候,自然雁子無意飛過都會被她拔下幾根毛的她,根本沒有放過他的理由。
“這是在下的榮幸。”而碧簫公子通過那幾日的相處也自然知道未語沫的爲人,如今看到未語沫眼中那閃爍的光芒的時候,渾身不禁打了一個寒噤,不留痕跡的退後一步,似乎要與她保持一定的距離,這樣纔會安全些許。之後,在碧簫公子感覺到安全後,纔開口不冷不淡的說道。
“呵呵,感謝的話碧簫公子就不必再說了,說多了就生分了不是。”未語沫一邊厚顏無恥的說着,一邊向着碧簫公子邁進一步,這時兩個人之間又保持了一步的距離。不得不說,未語沫這句話直接氣的碧簫公子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可是,還沒有等碧簫公子回答的時候,未語沫緊接着下一句話就讓碧簫公子頓時有一種想要吐血的衝動:
“就把你身上的這一身行頭脫下來給本小姐作爲謝禮吧,相信這對於碧簫公子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麼,可是對於小女子來說,那就是一份重禮啊,要知道上一次撕下你的那兩隻袖子,我整整從那兩隻袖子上面拆下來二兩金子呢。”
“你!”未語沫這般沒有下限的話,讓碧簫公子頓時語塞,一時之間噎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緩了好一會兒,碧簫公子才找回以往的風度,淡淡的說着:“你想要繼續留在這裡也隨便,請恕在下不奉陪了。畢竟那邊還有一場好戲正在上演。”
碧簫公子說完便轉身向着怡情院的方向走去,理也沒有理未語沫。可是,這並不代表未語沫就會這樣的輕易善罷甘休,未語沫是懶,可是未語沫懶也是有選擇的,像是眼前這樣的大金山從她身邊路過,她肯定勤快的想要搬走一塊,並且還會有着一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精神。
於是,此刻未語沫就充分的展現了這樣的一種高境界的精神,未語沫上前二話不說的就抓住了碧簫公子隨風飄蕩好不開心的閃着金光的衣袖,一邊在他耳邊像是一隻不知疲憊的小蜜蜂一樣嗡嗡嗡的叫着。
“唉,你等等我啊,有好戲看怎麼能少了本小姐呢。”
“哎,你這個人也忒不禁逗了吧?好歹你也救了小女子一命啊,你怎麼也的表示表示啊。”
“好吧,好吧,就本小姐的事情咱們就此揭過,說也不提啊。”
“本小姐剛纔想過了,雖說公子救了本小姐,可是事實上來說公子也沒少吃本小姐的豆腐,本小姐原本應該對公子的救命之恩以身相許的,然而公子卻私下裡對本小姐做了那不堪的事兒,本小姐也就念着公子救過本小姐一命也就不予追究了,可是,實際上公子也要給些補償纔好啊……”
“小女子剛纔想了想,公子此時定然沒有那麼多的銀兩戴在身上,畢竟是來看免費的戲,帶銀子多了最容易一不小心給了賞錢,那可就虧大了。本小姐善解人意,也就不強求了,公子只要將你身上穿着的這件金絲紫袍脫下來贈與本小姐就好。”
“放心,本小姐並不會嫌棄的,要是你能多給一兩件贈品,本小姐也不介意,當然還會給你頒一朵小紅花以示嘉獎。”
“當然,公子要是能夠再說一聲:親,包郵哦!那本小姐就更加開心了,要知道這個古代交通太不發達,要是郵寄這麼一個東西得多少郵費啊,還是超重的啊!”
而碧簫公子似乎就跟沒有聽見一般,也不答話,就讓未語沫在哪裡拽着他的衣袖,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絮絮叨叨的唸叨着,可是,就是這樣未語沫也絲毫沒有一絲惱意,更沒有不耐煩,倒像是說出了興趣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