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端木垣的講述,商弋大概明白公主府是怎麼一回事了。
得到公主恩寵的可以被稱之爲男寵,沒有得到恩寵的便是男妾,公主似乎無意立侍君,公主府裡的能人很多,有無奈進府的,有心甘情願的,有人類,有其他種族。總之,公主是很享受的那一個。
而端木垣是公主從奴隸市場買回來的,他有一個哥哥,是府上的小廝,所以他纔會那麼的害怕精靈公主,害怕他不小心惹到公主連累他哥哥。
府上沒有最得寵的男寵,只有公主得不到的,說起來,公主闖禍不少禍,曾經從別人手裡搶過來一名男子,誰知這男子竟然是個斷袖,公主無奈之下將他擱淺,請了很多人想把他‘掰’回來,可惜,此人早已心有所屬,思鬱成結……
商弋聽着,點了點頭,有些好奇這人到底是誰,能讓精靈公主這麼大費周章。
“對了,那人叫做雲檜,也十分喜歡月牙白的衣服。”說完,端木垣看了商弋一眼,其實他第一眼看到商弋,還以爲她就是府中神秘的雲檜,但是細細看來一點都不像,商弋身上氣勢太強,容姿無二,不是常人能比,而且…和雲檜的傳聞不同。
商弋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我不喜歡月牙白。”
她穿的衣服並不是月牙白。
端木垣訕訕的笑了笑,不敢反駁,商弋心中一動,問道:“那個雲檜現在在哪裡?”
“我不清楚,他被公主保護的太好。”端木垣垂下了頭,語氣有些晦澀,他可能一輩子都逃不出公主府了,但還是有些羨慕那個名爲雲檜的人。
一襲白衣,萬里傾城。
只遠遠的一眼,讓人不禁沉醉其中。
端木垣心裡複雜,商弋並沒有想太多,她將自己的計劃告訴端木垣,也不告知太多以及爲何這樣做,端木垣若是想活命,就只能這樣做。
“我、我若是伺候不好公主,會被打死的……”端木垣心下膽怯惶恐,直到商弋用看死人的目光看着他時,他才諾諾連聲。
於是,這個男生女相的美人就被逼良爲娼了。
商弋心中並沒有負罪感,她不會無緣無故的幫人,也不是什麼好人,想要自由,必須拿東西來換,天下間沒有餡餅被砸中之事。
告訴了端木垣一些從書上得知的牀笫之事,商弋便離開了,在暗中觀察着,用血能變成了一隻細小的蝴蝶。
端木垣洗了個澡,臉頰有些紅,顯得他妖豔無比,媚眼如絲,先是讓人通報一聲,殿裡久久無言,最後才響起一聲略沙啞的慵懶聲音。
“進來吧。”
端木垣忐忑的走了進去,商弋跟着他安然無恙的踏過大殿,直奔閨房,一女戰兩男,商弋進去後才知道什麼叫慾求不滿放蕩不堪糜爛奢華。
那是一個很大的牀榻,竹簾搖晃,一重重的,讓人浮想聯翩暈暈沉沉,眼花繚亂。
那純色雪白的牀上,有兩個人。
青絲纏繞,烏髮糾纏,顛鸞倒鳳,纏綿悱惻,面上春意盎然,欲語還休,柔情似水,媚眼如絲,膚若凝脂…
衣衫有些被撕碎了,精緻的鎖骨
若隱若現,眼裡迷離着緋色的光,端木垣進來時,牀上的人似乎沒什麼動靜,又似是極其誘惑的邀請。
端木垣身體僵住了,從頭皮延伸的酥麻感傳遍四肢百骸,他甚至感受到自己身體的變化。
本來就已經中了玉妖嬈的身體更是軟成一灘水,牀上的人嬌笑道:“過來…”
商弋化成的蝴蝶在房間裡搜索着什麼,並沒有去看那邊的狀況,非禮勿視,她還是懂得。
就在她靠近門前時,門突然被打開了。
“公主,您讓雲檜來是有何……”
剛擡腳走進去的人又頓住,空氣中隱隱的薰香醉人,撩人。
商弋避開此人,在角落不起眼的地方蹲着。
原來這就是雲檜,那個神秘的男寵麼。
空氣中,死寂一片。
端木垣驀地清醒過來,受驚過度,從牀上滾了下來,莫垂柳面色難看,“滾出去!”
闖進來的人啪的一聲將門關上,一句多餘的話也沒說,衣衫不整的莫垂柳抽出鞭子,唰的打在了兩名男寵身上,另外一個俊美男寵也下了牀跪了下來,皆是不敢躲避也不敢求情。
莫垂柳陰沉着一張臉,酥胸若隱若現,“幫我更衣,沒用的廢物!”
“是。”
那個俊美男寵又揚起笑容,壓下自己的顫抖,爲莫垂柳更衣,莫垂柳嫌棄的看了兩人一眼,奪門而出。
莫垂柳一走,俊美男寵幾乎癱軟在地,還好這次公主沒有直接殺了他們,好死不如賴活着,他並不想就這麼死去,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商弋將身上的光掩了去,對於這個變故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想必是公主想看看雲檜心裡到底有沒有她,便自導自演了這麼一出,結果…雲檜好像的確無所謂。
光芒一動,俊美男寵受了幻術暈在了地上,她化爲人形,對地上裝死的人說道:“起來,我帶你走,你留下來只有死路一條。”
端木垣羞憤不已,覺得自己無顏面對別人,商弋看他不起身,便直接給他一個隨身傳送陣,送他出去了。
“雲檜,你站住!”怒氣衝衝的莫垂柳冷聲喊道,原本冷清秀美的一張臉因爲動情而染了些緋色,嬌豔動人,她執着鞭子,手有些顫抖。
白衣人一頓,語氣十分平淡,“公主有何事吩咐雲檜的?”
“你討厭本公主?”莫垂柳衝到他前面,看着這個連視線都懶得施捨給她的人,心裡隱隱作痛,面上卻還是那副冷傲的模樣,她冷笑一聲,“討厭我,爲何不走?”
雲檜垂着眼睫,淡然道:“公主請回吧,彆着涼了。”
“你少假惺惺!”莫垂柳重重揮鞭,那鞭子落在了雲檜不遠處,掀起一層層裂縫石塊,滾落,卻是未能將塵埃侵入白衣人的身上。
“我多次喚你侍寢,你爲何不願?是不是根本就沒有將本公主放在眼裡!”
“雲檜有斷袖之癖,怕污了公主的眼。”這句話,他說着卻沒有什麼起伏,並沒有因此而自卑,似乎那個有斷袖之癖的人不是他。甚至,目光也是落在別處的。
莫垂柳
上前一步,面上的緋色褪去,嘲諷的扯動了嘴角,“你在說謊,你若真有斷袖之癖,那本公主男寵三千,都未曾見你與誰私通,雲檜,別以爲自己自命不凡,你的一切,都掌握在我的手上…”
聞言,白衣傾城的雲檜淡淡一笑,“雲檜只會對一人傾心,公主還是另尋他人吧。”
“那人是誰?是誰!”莫垂柳氣的身體發顫。
而云檜說完便不再顧莫垂柳如何黯然神傷,就要離開。
在門前,微頓。
“嘩啦——”
水光,襲來!
無數水妖,將人拉入地獄,藤蔓纏上,拽出!
這一方空間,瞬間被照亮,公主府的其他人也被白光驚住了,一時之間不知道是何人出手,便是跑過去打算去看看。
“凝體中期?”暴露身形的商弋微微眯眼,這個雲檜果然不凡,他的年紀,恐怕也未超過五十吧?
“閣下拜訪公主府,有失遠迎。”雲檜出手逼她現身後,依舊是一副不慍不火的模樣,目光中也沒有敵意,似乎只是單純的逼她現身。
“你是何人!”相對於雲檜的客氣,莫垂柳則是面露殺氣,手中的光芒更是忽明忽暗,似乎只要商弋有異動便會出手擒拿。
烏髮旖旎,一片泄下如天絲灑落,像是行雲流水般,卻又在中間打了個結,用一根黑綢髮帶繫住,不曉得是萬花叢中一點綠,還是杳杳東海里的一隻蝴蝶。
一張臉,足以讓黑白凌亂,容貌錦上的,是無法言喻的美。像是那天山上遺落的絕世雪蓮,亦或者山間冰泉中的溫意。
月牙白袍剪裁精美貴致,雲檜面上表情很淡,身姿如松柏。
商弋看着面前這個穿着月牙白的人,並沒有對他產生殺意,可能是對美好事物的一種欣賞。
商弋淡笑,笑容格外明亮生輝,清雅貴胄,她笑着,目光掃視了一下已經將她包圍的侍衛。
每一個侍衛,都有金丹期的修爲。
好大的手筆。
“公主好生寂寞啊,我這不是過來慶賀一番的麼,被認爲是不速之客或許是自己失禮了,商某在此賠罪。”
莫垂柳雖然覺得眼前的人也十分妖孽,但是,商弋身上氣息太過危險,唯有殺之!更何況還對她無禮,更是罪無可恕!
“公主。”雲檜突然開口,微微轉身,“這位公子或許是伊鳩小姐的朋友,還請公主三思。”
莫垂柳冷笑,雲檜想要留住的人,她越是想要摧毀,“本公主這裡是公主府,闖公主府,罪應當死,誰再求情,同罪!”
雲檜看了這場鬧劇一眼,也沒有再開口,莫垂柳以往十分冷靜,只有在面對他時纔是這麼的失了方寸,只要雲檜不再刺激她,想必她很快就會想清楚。
手中血色翻轉,商弋暗想着自己若是逃出去有多大勝算,這裡凝體太多,有些麻煩,金丹不足爲患。
現在還不能將她擁有衆多靈獸魔獸妖獸這一底牌暴露。
自己一向隱藏身形很好,暫時也沒有想通爲何雲檜會發現她。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