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傾煥把商弋背對着城主,就是不讓他看到她,然後開口道:“是又怎麼樣,你別打小歌的主意。”
城主無視宮傾煥的話,又像是爲了確認一般,有些激動的問道:“這是你泡的?”
商弋小幅度的點了點頭,算是承認,她微笑着指向那棵樹,音色淺柔,“於那棵樹上的葉子告之,我不懂泡茶,是它告訴我的。”
這棵樹還沒有逐漸更沒有靈性,商弋居然能懂得它的話?這是不是太神奇了一點。
如果此時有人說商弋懂得與萬物溝通,城主現在也會相信了。
他現在對商弋不再試探和不耐煩,輕咳了兩聲後道:“其實…忘塵露也不是不能拿走,不過忘塵露只有我才知道方法,只要你通過了我的測試你要多少我就送你多少,可好?不過,你得告訴我你知道的茶之道。”
商弋當然不會立馬就答應,她猶豫了一會。
看了看宮傾煥,心裡覺得這樣的姿勢不舒服,就在他懷裡換了個姿勢,纖細的手指一磕,對城主笑道:“這怎麼行呢,城主不是說我胡言亂語嗎,怎麼如今相信我的話了?”
城主臉色變了變,但是心裡的好奇和欣賞更甚,他正了正臉色,“誰說的?我說過嗎,貴人多忘事,我好像一點印象都沒有,可能是你記錯了吧。怎麼樣?這樣對你很划算,要知道多少人求都求不來…”
城主還真是對自己認可的人言而不盡,什麼事都說了出來。
“還有,如果你答應,以後你的人在這裡辦什麼事只要不觸及到茶之道我都不會制止。”城主換了個笑臉,看着商弋,心裡倒不覺得有什麼,卻不知以後的他因爲這句話悔得腸子都青了。
“成交,城主大人說的話,我當然相信了。”有了這句話,商弋才鬆口。
看來城主對於茶之道的熱衷實在是讓人難以想象,如此,那她倒是可以把萬獸森林收回麾下…
可惜城主不知道商弋的想法,不然估計就不會這麼痛快的給出承諾了。
“那麼恭敬不如從命了,城主想測試我什麼?”商弋淺笑淡淡,從表情中找不出一絲瑕疵,她的語氣也變得平緩,像是心情不錯。
城主從一開始就知道商弋只是想吊他胃口,現在看到她答應也不意外,其實城主就算不許承諾商弋也會答應的,只是兩人一個心急一個無所謂,這樣一比較勝敗就決定了。
“你可會種茶?”城主談到茶之道,又變成了一副高人的模樣,倒是有
幾分仙氣氣勢,很難讓人想到剛纔那個激動不已得人就是他。
商弋想了想,“可是種茶樹。”
“這是淺薄的知識。”城主並不因爲商弋合他眼就覺得她對茶之道無比了解,“種茶和種樹兩者不同,種茶是種茶心,體會這方大道的意境,不求你理解精髓和本質,只求入門便可。”
這入門說的簡單,但事實卻是其實根本沒幾人能夠達到,商弋要不是看到城主期待的目光都會懷疑他是不是想要整自己讓自己知難而退了。
不過…她好像,已經入門了吧。
商弋低頭思量着,決定不打算告訴城主她已入門,雖說她當初入門也是比較輕鬆。
當初連袖裡珍都讚歎她天賦超凡…但是在城主面前‘入門’,效果可能更好一點,衝擊力更大。
“時間期限?”商弋問道。
“一年時間,你在這裡修身養性也行,你進階太快。”城主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又埋頭去種樹去了。
商弋轉了轉手中的白玉指環,她在城主面前沒有隱藏修爲,但是城主也不知道她到底修煉了幾年時間。
不過以她的年齡修爲達到這種程度足以令人驚訝萬分,若是城主知道她只用了短短几個月時間就達到築基後期不知反應如何…
進階太快怕落下後根或者影響進階?她根本不用擔心這個問題,因爲天生無心,她非常適合修煉,不會出現這種問題。
一年的修身養性?
商弋心裡思考着,她記得與千尋思有過約定,三年後一起去上界,既然如此,那就不能在下界浪費太多與修煉和提升實力無關的時間。
“不需要一年,一個月即可。”商弋看着城主那掩飾住的訝然表情,又一次語不驚人死不休。
城主這次沒有反駁商弋的話,他剛開始是覺得商弋在一年之內能夠入門就已經非常不錯了,他雖然不怎麼相信商弋能夠在一個月之內將茶之道入門,但是他還是決定期待一次吧,反正也無大礙。
“那你一個月之內就住在這裡吧,不要打擾到我就行。”城主轉過頭不打算管他們兩個了,然後進了修煉房,在外面布了結界,算是默認讓宮傾煥也留在這裡。
“小歌,我可以保護你的。”宮傾煥看着商弋步步爲營的爲自己打算,有些心悶,但卻不知這種心悶的感覺從哪裡來。
商弋不怎麼清楚他的話,就把頭埋在他的懷裡,有點像拒絕回答的撒嬌。
宮傾煥
固執的在那裡自言自語,“我可以保護你,你不用那麼拼命的,爲什麼不相信我?”
“那你能替我成仙嗎?”商弋的聲音本就帶着輕柔的溫和,但此時卻是淡漠夾雜着冰冷。
她有些不想去想這些問題,便想掙扎出宮傾煥的懷抱,宮傾煥察覺到她的掙扎,手更緊了緊。
商弋不想動用靈力來對付宮傾煥,她也知道自己可能會打不過宮傾煥,便自己作勢去打自己,那一擊,是發了狠的。
宮傾煥果然鬆開了商弋,改爲抓住她的手,語氣有些心疼,“你不要傷害自己…”
商弋手上並沒有傷,她的目的只是讓宮傾煥放開她,她不喜歡這種受制於人的感覺。
當然,如果宮傾煥真的不放開,她會真的動手,不僅對自己。
商弋抽回自己的手,依舊是笑容如清風拂過,“你看,我不是好人,和我在一起只會受盡無數傷害,如此,你還要跟着我?說不定有一天你會因我而死呢。”
“不…”宮傾煥搖了搖頭,腦袋突然如炸開一般生疼,他本不是什麼怕疼的人,但是如今這種疼居然能夠影響他的神智。
他捂住自己的頭,甚至無意識的說出了疼那個字,商弋看他這樣,停下。怎麼說宮傾煥都沒有害過她,她還不想過河拆橋。
“頭疼嗎?”商弋上前一步想去查探一下他身體的狀況,卻被宮傾煥一把推開,“走開!”
他現在神志不清,臉色蒼白如紙,青筋暴起,骨骼分明的手指上漸漸逸出血跡。
金丹修士隨意的一擊也能重傷一個築基修士,不過商弋是血族,血族肉身強悍,她倒是不會重傷,但是也被推開,後退幾步,手掌生疼。
火辣辣的感覺商弋卻像是感不到似得,再次上前,這次她並沒有坐以待斃,而是巧妙的別開宮傾煥的手,呵着氣在他的耳邊低聲纏綿,“宮傾煥,你再不清醒,我可要走了。”
宮傾煥被這酥麻的感覺弄的僵了僵,努力找回自己的神智,視線微微的模糊,但是可以感覺到這個在他面前的少女就是自己在乎的那個人。
他驀地扯掉自己的一些髮絲,被扯掉的地方又重新長了出來,他又後退幾步,對商弋搖着頭,咬着下脣,滲出絲絲血跡,“不要管我,你離我遠一點!”
商弋不清楚這種毒的具體毒性,但是看宮傾煥這樣子也知道這種毒的狠辣了,不然以宮傾煥的心性這種毒應該完全難不住他,更何況這種毒還讓他這麼痛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