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天大陸的五位天驕:慈善家、陰謀家、裁判者、守護者以及常常不露面的刑法家,這幾個人中沒有誰是公認最強,也沒有誰天賦最高,不過我所知道的是,他們都有所隱瞞。”
李傲目光幽深,這些家族的底蘊何止是深,旁支細末都讓人無力招架,中天大陸沒有皇族,有的便是這些家族宗門勢力。
“刑法家是安蘭王子?”聽的認真的煙戲天很快找出了疑問,她一問,李傲便是搖了搖頭,“不是,安蘭王子名聲太差,雖然神秘但是風流韻事過多,真正的刑法家估計也就只有年輕天才一代知曉了。”
酈雲莫也是好奇的撐着腦袋,蹲在地上,“看來那個刑法家很是神秘,而且這個稱號也讓人忌憚。”
“風流韻事?世族子弟傳出一些風流韻事風花雪月再正常不過,如何會大到影響名聲?”煙戲天倒是來了興致,他們目前知道的太少,對自己不利,的確需要知道一些可靠信息。
“咳咳…”李傲用手掩了掩尷尬之色,不過看着煙戲天那求知的眼神還是決定說出來,“安蘭王子好男色,據說之前還得罪過即墨離清…兩人不和,打了起來,然後不歡而散,關於安蘭王子的負面傳聞太多,我一一道出也道不完,只盼着你們這些俊俏的少年郎碰到他能離他遠一點,他只看臉與…身材。”說完,看了酈雲莫煙戲天等人一眼。
酈雲莫的臉黑了黑,煙戲天倒是不以爲然,畢竟她不是真的男的,只是覺得安蘭王子是真性情之人啊,出身在那等家族還那麼肆無忌憚,毫不遮遮掩掩,果真是個不羈放縱之人。
商弋看了幾人一眼,以幾人的天賦加入的勢力也不會差到哪去,她忙完事了還需要再回寐語道以及四國一趟,有了飛行船也不礙,回去倒是容易。
“我需要回去一趟,若要聯繫,用紙鶴傳音。”商弋一拂衣襬,眉眼闌珊若明,在酈雲莫不捨的目光以及煙戲天誇張的演技下踏上飛行船,消失在天空中。
她已經到達了金丹期,自然是可以飛行於空中。
……
寐語道的寐語令似乎少了一個,往年得到寐語令的要不是藏了起來,要不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他有寐語令,眼看着寐語令的測試即將要來臨,大概都知道寐語令分佈在哪些人手上的一些持有寐語令的人才發覺,寐語令少了一個。
“應該是藏的太緊了,導致我的人沒發現。”一個面目木訥的刀客手扣着一把不引人注意的刀,放下靈石,起身沒了影。
身形敏捷,靈力沉厚。
赫然是一名金丹修士。
寐語道這邊的確是熱鬧盛狀,而駕着飛行船而來的商弋也引起了不小的轟動,衆人翹首以望,伸長了脖子看着,有一些在暗處盯着那搜飛行船,目光灼灼。
總之,眼裡都流動着光,而且這光閃亮,爆發起來足以造成混亂。
商弋取下了斗笠,原因是戴着斗笠不好動手,束手束腳的,影響她實力的發揮。
飛行船停下時,無一人來找茬,無非是在等待着首當其衝的人好來當替死鬼替他們試一試商弋的實力
,但蠢人也不好找,於是齊刷刷沒了動靜。
商弋十分順利的停下飛行船,然後收了起來,腳步一刻不停的邁開步伐身影如梭般離去。
商弋走後,一部分人拍了拍自己的心口,意識到自己還活着,頗有些慶幸自己當時沒去找茬,不然腦袋分家的就是自己了。
一名金丹修士,還是名年紀輕輕的女修士,還真是少見哪,尤其是,這名女修士是個罕見的美人。
人是感官動物,對於美人還是有幾分寬讓的,於是那些人退了去,當然,未到金丹的都退了去,他們可不想爲了一個得不到的東西平白的送了自己的命。
那位女修士若不是身底富有便是身份尊貴,不僅惹不起還打不起。
造成不大不小轟動的紅衫少女現在跟隨着人羣,說是跟隨,其實是無論人羣在哪,她總能找到。中途的心不在焉也可以無視掉,於是來到了寐語者的測試之地。
一百名持有寐語令的修士面目凝重,有一些是築基修士,也有一些是金丹修士,金丹少一些,築基佔大多數。
他們是競爭者,但畢竟不是如同比賽那般一起鬥個你死我活的,所以也沒人動手,遠遠看去分外和諧。
通關,每個人的通關都不一樣,前方充滿了未知與危險,倒是讓人熱血沸騰,也隱隱有些擔憂,不過這都沒有阻止他們前進的腳步。
當商弋走來時,有一些人自動讓了道,其實他們並不知道商弋的修爲,因爲沒有看見商弋出手過,而商弋身上有東西遮掩了她的修爲氣息,也窺探不出。
但是禮貌一點總沒錯,而且對方還是個美人。
氣氛凝固了許,前方是白茫茫的一片,爲一片海域,一眼望不到頭,偶爾只見到海面上有幾隻靈獸在廝殺或者玩鬧,那氣息並不弱,最弱的也有築基期。
天空是藍的,海水倒映清澈,濃大的陰影在海底竄過,或許是一頭強大的妖獸,也或許是修士在海底與人交戰。
岸上的懸崖峭壁拍打着,腳下的不知是沙灘還是泥土,潮溼的,不知浸泡了多少血液而成。
一些靈草生長着,微風襲來,依依而偎,緊密相連,卻被一頭不知從哪兒來體積瘦小的妖獸一口咬下,吞進了肚子裡,看了那一百來人一眼,拱了拱鼻子,屁股一扭,咻的一下沒影。
人羣中的人大多數是面生的人,不知道在等着什麼,緊張激動中有些鬆弛的無聊。
忙裡偷閒小聲交談的也有,修煉的也有,甚至發呆的也不少。
“各位是在等什麼,測試又是什麼?”有人脆脆的問道,是一個十七歲左右的清秀少年,看樣子懵懂無知,身上的衣袍普普通通,也沒什麼標誌,倒是那亮麗的黑髮似乎與他的瞳孔同色,濃的很。
但不會真的有人把他當做懵懂無知,能夠守着寐語令到現在的,無一不是有手段的人。
不過時間一長,百無聊賴的人羣也有人等不住了,有人開口道:“寐語令是進入這片海域的關鍵,我們在等待海獸潮,只有海獸潮出現了,才能算是測試開始,到時候找到自己的那一扇門
算是第一關過,找錯了是要受到懲罰的,具體是什麼我不清楚,我也是第一次搶到寐語令。”
“那您今年多大了?”少年繼續問道。
“我?具體的都忘了,差不多五十幾吧,也不算老。”此人豁達一笑,也不介意。
少年歉意的頷首,“抱歉啊老人家,我不是故意問你的年齡的…”
這句話更讓人寒心…也更讓人容易發怒。離他比較近的人默默的在心底爲他點了燭燈,那人明明面容也就三十幾,卻被這孩子說是老人家…
脾氣不好的都出手了吧。
此人嘿嘿一笑,眉目間沉了許,剛想動手,卻像是被燙到了手,連忙撤了去,退到了後面。
少年的眸底濃黑渲染着墨,如描繪青花瓷上的名畫一般,他勾起脣角,露出一顆小巧的小虎牙,亮如一株沾着雨滴的梔子花,帶着清香的味道。
“我身上沒毒啊,明明走之前全部撤下了的。”少年的表情糾結,“難道是沒弄乾淨?”
衆目睽睽之下,少年動作優雅的褪去了外袍,似乎是覺得麻煩,直接將外袍扔了不管,然後檢查了一番,身形挺直的他微微搖了搖頭。
這種怪異的舉動他像是毫不在意,看到了自己身上的寐語令,提起來看了看,“啊…忘了,我將寐語令上抹了層漂亮的花汁。”
“怪不得扔在那也沒人拿呢。”
那是劇毒吧…已經毒死了不少人了,怪不得剛剛看着這少年覺得熟悉!
果然人不可貌相,越是無害就越是有毒。
通關的第一關便是找到自己的那道門,可關鍵是怎麼找?若是與寐語者無緣的人,或許怎麼找也找不到的吧。
“啪!”
一人的刀落下,卻是未能在人的身上留下半分痕跡,他稀奇的望了一眼,然後開口道:“你就是那名引起轟動的金丹女修士?”
木訥刀客扛着刀,一張面癱臉,商弋避開攻擊後便是轉了轉自己手裡的白玉指環,也不接話,兩人成了第一批未到海獸潮就動手的人。
商弋覺得這世上的怪人還真不少,眼前這個就是,越怪就代表他越強,很明顯,此人是金丹修士,只是還未能讓商弋起警惕之心,因爲沒必要。
木訥刀客見商弋不說話也不追問,只是往前了兩步,“只是想看看你的實力如何,要不要打一架看看?”
“不論生死?”商弋終於開口了,很是溫善的聲音,卻讓人聽出了認真之意。
一上來就談論生死,這可不是一個嬌生慣養心性不堅韌的女修士。或許是個披着羊皮的狼…
木訥刀客的臉上做不出多餘的表情,他擡頭,又搖頭,“是打一架,並不是生死戰。”
其實在商弋的心裡一直是生死戰居多,多到讓她忘了打鬥並不一定要鬥個你死我活。
“你的名諱?”作爲一個有風度的刀客,他並非粗獷之人。
“以和歌之名來戰。”
這就是應下了,就算不應下,相信木訥刀客也會直接出手的,不過不會升級成生死決戰就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