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司徒正華宮變時,百官就已經看到過,沒想到今晚有幸再次見到這種情景,如果可以,真的很想拔腿開跑啊。
尤其是文官,本身就不會武功,單單站在這裡,心神都被這種內氣震盪得極其難受。
代漓瀚的修爲比風靖要高,他處處手下留情,以免傷到她,風靖則是全力以赴,紫衣飄飛與風靖的紅色衣紗交纏。
“靖兒,收手吧。”
風靖緊盯着他,她真的很希望與他劃清界線,爲什麼老天總是讓自己碰上他。
“不用再多說了,使出你的真本事。”
風靖步步逼緊,如果可以自己寧願死在他的手上。
代漓瀚持劍以擋爲主,面對她,他無論如何都下不了狠手。
司徒正華根本就不是青陽宇默的對手,交戰幾個回合,已經被重重打倒在地,身受重傷,再也爬不起來。
惜日手握重兵,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司徒丞相淪落到隨人宰割的地步,百官看心裡不免感嘆一番,自作孽不可活啊。
青陽宇默冷眼看着倒在地上的男人,腦中閃進自小看到的一幕。
那時,司徒正華抱着他一直尊敬崇拜的母后,雙雙滾落在牀的情景,那時起,他就有了將這個男人碎屍萬段的想法。
今天,終於能夠實現。
司徒正華眼看着青陽宇默滿眼殺氣,頭一次發現死亡離自己這麼近,他不怕死,只怕死得沒有一點價值,他還有那麼多事沒有做,還沒有那麼多心願未了,怎麼可以死。
“你不能殺我,明馨也不會同意你殺我。”
不說明馨還好,一說到明馨,青陽宇默雙眼殺氣更濃。
“我就是爲了母后纔要除掉你。”
青陽宇默手中利劍往前平滑而過,白黃色衣袖隨風傾斜,劍划起無聲,不需要真實碰到劍身,強大的劍氣以無人能擋之勢往前劃去。
只聽到砰的一聲,那是人頭落地的聲音。
百官中膽小者身子發軟,雙眼不敢瞟向地上的無頭屍體。
司徒正華的人頭在地上滾一圈,鮮血如同雨水傾灑這一片石板,人頭上的雙眼外翻着,死不瞑目。
縱然有再多的不甘心,隨着生命結束,都將埋在黃土之下。
司徒家最後一個嫡代後人以這樣慘烈的方式結束生命。
此後,青龍國再無司徒一脈,真正的實權終於迴歸青陽家。
青陽宇默嘴角緊抿,雙眼如鷹,只一個眼神看向百官,百官就已經顫顫發抖,那些上奏要他下位的百官冷汗冒出,生怕他一個不高興,手中的利劍朝着自己划來。
青陽宇默對着青陽德,眼裡殺氣漸退:“父皇,你身體不適,先回宮休息,這裡交給兒臣。”
青陽德看着地上司徒正華的人頭,久久回不過神,咳了幾下,說道:“嗯,看在司徒祖先的份上,以本國丞相的儀式給司徒正華風光厚葬。”
“是,父皇。”
宮人在青陽德的示意下擡起步輦,一步步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衆百官面面相覷,這接青龍帝出這冷殿的事情還沒做呢,走不是,不走也不是。
“衆位大臣都離去吧。”
聽到青陽宇默的話,衆位百官像是得到特赦令一樣,頓時鬆了一口氣,非常整齊統一應道。
“是。”
之後,一個接着一個腳步匆忙,也不管已經歪掉的官帽,官服快速往外走去。
青陽宇默嘴角微微上揚,死,真的有那麼可怕嗎?
今夜,他是否能躲得過?
風靖與玄木對於司徒正華的死不屑一顧,只恨沒有完成任務,莫說讓青陽宇默交出五彩石,直到現在他們連五彩石的影子都沒有看到。
青陽宇默竟然強大到與主人對抗,身受重傷,短短几天就已經復原到這種程度,現在又有仙靈派的人在此,再留下來,也定然討不了好,正當風靖與玄水對視一眼,正想撤退時,感覺到主人的氣息,一個閉眼間,一道純白色的身影出現在衆人眼前。
白色身影秀雅高挑,一身寬鬆純白色衣袍將他從頭包到腳,連雙手也是由純白色手套牢,面上戴着現樣純白色的面具,只是那面具之上一條鮮紅色的線條如同鮮血一般蜿蜒而下,白與紅的對比,顯得驚悚。
他一頭在微淡月光下發着銀色光澤的銀長頭將及膝蓋,除了銀髮外,全身上下看不到屬於他的一點皮肉。
他,宛如一樽未經雕刻的藝術品,靜靜站在那裡,強大氣場讓無法忽視他的存在。
風靖與玄木退到他的恭敬行禮喊着主人,退到他的身後。
這就是靖兒的主人嗎?憑着他的氣場,代漓瀚知道他修爲莫測。
青陽宇默盯着將自己打成重傷的人,凌厲的聲音響起:“你到底還是來了,看來,得不到五彩石,你是不會死心了。”
白衣人連衣角都不曾動過,只有那頭飄逸的銀髮隨風而起,他的聲音與本身打扮實在不相符,聲音如同嗓子被開水燙過一樣,說出的話極其難聽:“既然知道,交出五彩石,保你不死。”
“我說過,五彩石是我的命,就算死也不會交出來。”
“那麼,我只好將你殺了,慢慢找。”
白衣人餘音未完,人已閃到青陽宇默的身邊,與青陽宇默交打在一起。
青陽宇默與他交手,絲毫不敢大意,提起十二分精神對戰。
這一戰,青陽宇默沒有勝算,只能全力而戰。
什麼叫高手交戰?
就是如今這般了,強大的氣息壓得一衆魔兵與仙靈派的弟子像是喘不過氣一樣,人人只覺得心頭壓着一尊大石,修爲弱一些的已經暈倒在地。
夜色之上,青陽宇默化做青龍,白衣人化成一縷有着白色雙眼的黑煙,兩人交戰,天空之上內氣閃爍,散發出的氣勢,連整個皇宮都能感覺到餘震。
底下衆人看不清上方戰況如何,更是插不上手,只能在底下焦急觀望上空的變化。
青陽宇默最終不是白衣人的對手,重回地上踉蹌幾步才站穩了腳,嘴角溢出的鮮血證明他已經落敗。
白衣人宛如剛纔一般,卒然出現在衆人面前,純白色的衣袍一如剛纔。
“現在還是不肯說嗎?”
“宇默。”
衆人關注白
衣人與青陽宇默的同時,一道清脆的女聲自天空之上傳來。
女子腳踏白雲,綵帶飄逸,自雲花之上落下,奔到青陽宇默的身前,上前扶着青陽宇默將要倒下的身軀。
青陽宇默看到來人,眉頭緊蹙:“怎麼又回來了?”
“你就是不想我看到這種場面才趕我走的?”
青陽宇默垂落眼斂:“這些事情與你無關,你不該回來,快走。”
葉凝夢本來已經在回去玄武國的途中,可是越想越不對勁,而且心裡莫名的煩躁,不回來看一眼,心就像被什麼堵住一樣,無法通徹,想着只回來看一眼,安心再離開,也幸好,自己回來了。
不過,自己要怎麼做才能幫到他?
“人都回來了,現在想走也走不了了。”
況且,她也沒有打算要走,這個男子,她欠他太多,現在是該還的時候了。
恨雪正想向前一步與葉凝夢相認,代漓瀚單手伸向前去,搖了搖頭,現在時機不對。
戴着面具的白衣人讓人看不見他的表情,葉凝能感覺到面具之下的雙眸現在正緊盯着她。
完了,她回來的真不是時候,白衣人不會想着拿她威脅宇默以達到自己的目的吧。
“如果用你身邊女子的命與五彩石交換,你會選那個呢?”比田鴨子叫聲還要難聽的嘶啞聲音響在空中。
好的不靈,壞的全靈,葉凝夢真有一股想把自己掐死的衝動。
青陽宇默甩開葉凝夢的手,慢慢的一步步向前:“你要殺她,殺就是了,她與我,毫無關係。”
葉凝夢真的很懷疑這裡的人是不是個個都是演戲高手,瞧着青陽宇默毫不在乎的神色,好像自己的生死真的與他無關一般。
可她心裡知道,他是在賭,賭白衣人會不會向她下手。
白衣人又豈是那麼容易被糊弄,只見他一個閃身就已經掐緊葉凝夢的脖子,速度快得讓人根本反映不過來。
他當着青陽宇默的面將手中的五指一點點收緊,葉凝夢滿臉通紅,渾身竟然使不出一點力氣,呼吸越來越困難。
“現在弄死她就算如踩死一隻螞蟻一樣,這樣一個嬌滴滴的美人,真是可惜了。”
代漓瀚與安子晉,幕竹正飛身向前救人,風靖與玄木纏上幾人。
其他人風靖都不管,她主要以攔住代漓瀚,這裡沒人是主人的對手,漓哥哥上去只有送死的份。
恨雪持劍衝上去,葉凝夢眼角瞄着她,艱難開口:“別……別過來。”
恨雪此時已經持劍揮了過來,白衣人不需要側頭,單手一揮,白色袖袍席捲出一股毀滅性的力量,將恨雪打飛。
她手中長劍落地,身子如同受傷無力飛翔的小鳥,直往地上摔下,安子晉一個心急,飛身前往,在她落地之前,抱進懷中。
關切,焦急的目光投向懷中的女子,怒吼道:“你不要命了嗎?”
恨雪只是受了點小傷,看到安子晉這樣着急的神情,滿臉茫然,顧不得與男子這樣親密接觸,腦中反應過,趕緊叫道:“快,快救小夢。”
安子晉將她放在地上:“好,你等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