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如果答應他代表的是什麼。
他不想她留下來,自己一個人默默地忍着所有的疼痛看着楚凡娶別的女人。
“我曾對自己說過,無論多苦絕對不會放棄他,就算他忘了我,我也會讓他重新愛上我。”
“你知道魔皇與天界鳳梓桐的故事嗎?”
葉凝夢聽說過,點了點頭。
“魔皇當年的死就是因爲鳳梓桐的背叛,被她掏心而滅,如果楚凡真的是魔皇,你覺得他會再愛上女人嗎?”
葉凝夢臉色下沉,被最愛的人掏心而亡,他當時該有多痛?
“反正不管如何,我都要想辦法留在他身邊。”
青陽宇默早知道是這樣的答案,她的性子他怎麼會不明白,如果不是她自己願意,就算是死她也不會離開,他又怎麼捨得將她逼到那種地步。
只見青陽宇默拉過葉凝夢的手放在自己的心臟處。
“無論你願不願走近,肯不肯去填補它,我永遠都爲你空着這個地方。”
“宇默,你不必這樣,你還有很多更好的選擇,我不值得你爲我這樣。”
“那你呢?可曾想過,楚凡值不值得你爲他這樣?像你所說,人,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葉凝夢微微低頭,她總不想欠他什麼,可已經越欠越多,除了愛情,她能爲他做些什麼?
婚宴即將開始,許陽城比平時要熱鬧很多,人聲鼎沸。
葉凝夢的腿傷也已經康復,青陽宇默天天伴在她身邊,今天,軒轅燁煜在青海樓下叫囂了好一陣子,誓有不把葉凝夢交出來,就要動手拆了青海樓的打算。
葉凝夢見腳傷已好,便出來會見軒轅燁煜,被他拉到大街上,只聽他豪氣說道。
“本王今兒心情好,街上的東西,看中什麼,爺都給你買,機會不容錯過哦。”
葉凝夢笑容掛起,爲什麼在現代時,她就沒遇上這麼土豪的男人。
“你說的啊,可不準反悔。”
整條大街被葉凝夢掃蕩得個遍,賣了滿滿一大馬車東西,然後見着乞丐就派發着,不一會兒,整個馬車又變得空蕩蕩的。
軒轅燁煜已經見怪不怪,她跟着自己的那幾天就老是這樣。
“我一直奇怪,你爲什麼買了東西又要送人呢?”
“這你就不懂了吧,我那是享受購物的過程,至於東西,不一定就是自己想要。”
“這是什麼狗屁邏輯,你們女人真麻煩。”
對於他偶爾,非常有損他高貴形象的話,葉凝夢早已經習慣。
“你享受完了,該本王了。”
他所說的享受,不過就是吃,帶着葉凝夢各種吃,上至名貴一流飯館,下至街頭小吃,通通吃了個遍。
葉凝夢相信,誰要是嫁給他那非得胖死不可,因爲這貨天生就是吃不胖的體形,而且非常喜歡拉着人陪他一起吃。
更重要的是,根本沒有人能阻擋他那張臉,拒絕的話無法說得出口。
“不行了,我真的吃不下了。”
她自認自己吃貨一枚,可和這個吃貨比起來,那是小巫見大巫,偏偏他吃相優雅得不像話,再加上他那張妖孽的臉,葉凝夢發現看着別人吃東西也是一大享受。
就像現在,
他們兩人正處在整個許陽城最有名的菜館中,他正一點點享受着美食,發現葉凝夢沒吃,吞掉嘴裡最後一口菜。
“小夢夢,你怎麼不吃啊?”
“吃了這麼多,早飽了。”
“你這麼瘦,多吃一點,來來來。”
只見軒轅燁煜夾起菜餚就往葉凝夢嘴裡送。
葉凝夢側頭撇嘴道:“我不吃,再吃就飽死了。”
他竟然像哄騙孩子一般:“這個真的很好吃,乖,就嘗一口,一口就好。”
他像獻寶一般,見推託不得,葉凝夢只能吃下他夾在筷子上遞過來的菜餚,邊嚼着邊對着四周不斷看過來的人羣不好意思地笑着。
這種情況衆人也當是夫妻兩之間的調情,自然也沒有多理會,只是這一男一女實是漂亮得不像話。
葉凝夢雙眼自酒館衆人掃過,等落到一個位置,看清來人,全身毛孔收縮,口中的菜一下子卡在喉嚨裡,讓她咳個不停。
見她被嗆到,桌上茶杯已空,軒轅燁煜趕緊遞過自己喝了兩口的茶水給她順順喉。
“怎麼這麼不小心,吃雞肉也能被嗆到。”
她一飲而盡,連咳了好幾聲才感覺好一些,這才稍微好了一些。
軒轅燁煜看她像見到鬼一般,順着她的眼神看過去。
看到對面的那張俊美無濤的臉,他咧嘴含笑,就說這丫頭怎麼不對勁。想不到楚凡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只不過人家明顯是從二樓的貴賓房出來,路過這裡,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甩過來,衣袂轉身出了酒館。
“你就是爲了他來的吧?”
葉凝夢收回目光:“和你有什麼關係。”
軒轅燁煜漆黑的眼珠一個滾動,發着灼灼光輝,小伸腦袋勾起朱脣,對着葉凝夢道:“當然有關係,說不定我能幫得上忙呢。”
葉凝夢啐了他一眼:“我的事你知道多少,能幫得上什麼忙,倒是現在能不能陪我喝酒?”
喝醉了也許心就不會這麼亂了。
“好啊,好啊,有美人有美酒那是最好不過了。”
傍晚,月亮若隱若現,不是熱鬧主要街道的小道上,行人稀少,只有寥寥數人光顧着一旁的小吃擺子。
軒轅燁煜嘴裡憤憤念着:“葉凝夢,我發誓,這輩子我再也不和你喝酒,總算是見識到什麼叫一杯倒,這世上怎麼會有人酒量差成這樣。”
說完聞了聞身上全是污跡的衣裳,他一張妖孽的臉皺起一團,大吼着:“臭死了。”
他的背上,一道粉色身影正趴在他的身上,睡得正香,如藕般的玉手勾着他潔白的脖子。
他背得倒是一點也不吃力,就是她吐得他一身,讓他非常不爽,全身像被無數只癩蛤蟆在身上跳來跳去,噁心到極點。
他回去要洗十次澡,哦,不,二十次,不行,他要整夜泡在浴室裡,才能除掉這噁心的感覺。
凌晨,葉凝夢頭痛欲裂自牀上起來,還沒真正睜開雙眼,脖子架上冰冷的鐵器,頭腦終於清醒過來。
一道渾厚的男聲傳來:“別動。”
長劍在燭火下閃着寒光,貼緊她的喉嚨,稍動一下都能劃出血。
男子高挑秀雅,面目清秀,一套修身淡青長袍襯得整個人儒雅
斯文,但能悄無聲息潛進她的房間,定然不像表面那樣簡單了。
他長劍雖然架在葉凝夢的脖子上,雙眼卻時刻注意着門外的情況,但又沒有絲毫的緊張之色。
“明明看到有人往這邊來,再搜搜看。”
門外,人頭攢動,正在井然有序的搜查着每一處,顯然是在尋找眼前的男子。
他淡淡的聲音再次響起:“玉公主在那個房間?”
玉公主?軒轅玉?那個要和楚哥哥成親的女人?
葉凝夢總算搞清楚自己身在何處,只是,這男子深夜闖入燕子樓就是爲了玉公主,如果是爲了破壞兩國聯婚,前來刺殺玉公主,但也不會笨到連面目都不遮擋一下吧,而且,她能感覺得出男子身上並無殺手身上有的戾氣。
“我不認識玉公主,更不知道她在那個房間。”
這倒是實話,她自己都想見識一下軒轅玉,苦於一直找不到合適的藉口,再說人家一國待嫁公主怎麼是她想見就能見得了的。
男子收回目光看向葉凝夢,她的服飾不是他白虎國侍女的裝扮,雖衣着簡樸同,內裡的光華卻蘊藏不住,只是燕子樓怎會有這等姿色無雙的女子?
“三殿下。”
門外衆軍齊齊低頭行禮,軒轅燁煜神情一如以往的隨意,一個擺手道:“沒事了,都散去吧。”
“是。”衆兵都是他的親信,他的話就是命令,自然要服從。
衆兵散去,葉凝夢的門卻突然被打開,軒轅燁煜從門外進來,關上門轉過身,看了看呆如木雞的葉凝夢,雙眼向周圍看了看。
“遠隱,我知道你在這裡,出來。”
遠隱正在軒轅燁煜推門進來那時跳離葉凝夢的身邊,只見他一身淡青長袍自牀紗後面慢慢走出,上來就是與軒轅燁煜交戰在一起,只是兩人都很有默契的沒有打翻房中的任何東西,赤手空拳,像在切磋一般,沒有絲毫的殺氣。
“軒轅燁煜,你竟然敢將我的女人押給別人當妻子,我要和你斷交。”
軒轅燁煜以臂擋着他揮過來的掌,嬉笑道:“別生氣,別生氣嘛,我這些天不都在找你,倒是你失蹤了那麼多天,我還以爲你真的不來了呢。”
遠隱暗然收了手,這些日子,他一直都在思考在國家與軒轅玉兩人當中,他該選那一個。
軒轅燁煜也深知遠隱的苦,他身爲白虎太傅,手握白虎國軍政大權,身後揹負着整個家族,如果選擇軒轅玉,就代表要放棄權位,放棄國家,放棄家人,今天看到他出現在這裡,看來他已經做好決定。
“是我來晚了。”
軒轅燁煜倒是少有的認真樣子:“不晚,來得剛剛好,只是你真的決定好了嗎?”
遠隱雙眼清明,眼中堅定“沒有玉兒在身邊,行屍走肉的過着又有何意義,我本就不喜官場上的爾虞我詐,此生若能與玉兒攜手一生,足矣。”
軒轅燁煜大喜道:“好,遠隱,玉兒果然沒有看錯你。”
遠隱發自內心的露出淡淡有如雨水洗涮過的笑容:“玉兒在那裡?”
說起這個,軒轅燁煜一個頭兩個大:“我帶你去見她,不過先說好,你得保證不和我動手。”
看着軒轅燁煜的表情,遠隱感覺不妙,應聲答道:“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