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地震了?”皇上不自覺地問道。
“怎麼可能會地震,我看是那個娘娘的腦子被震壞了。”
“不是說女子皆不可如朝?怎麼現在朝堂上出現了這麼一個瘋瘋癲癲地小姑娘。”
底下臣子們議論紛紛,皇上頓時覺得更加頭疼了。
一旁的國師突然說道:“既然皇上如此憂心妧蕪娘娘口中所說的這些事,不如讓我爲皇上測上一卦。”
國師如此說道,便立刻引起了妧蕪娘娘的支持,“皇上要算卦,你快算卦。”
“皇上如何認爲?”雖然妧蕪娘娘強調着要算卦,但是沒有皇上的首肯,他如何敢動?
“那要算就算吧。”算上一卦,總不會少些肉,皇上整個人都躺在龍椅上面,懶散地看着滿朝文武。
既然要算卦,那麼就要準備各項所需之物,國師讓人擡着一箱東西上了朝堂,將各種所需之物都選好位置擺放起來,然後燒香口中念着奇怪的咒語。
折騰完一個時辰之後,國師閉着的眼睛睜了開來。
“皇上,臣從這卦象上看到了些東西,也是半知未解。”國師朝着慵懶地坐在龍椅上的皇上行了一個跪拜大禮。
皇上眼皮微擡,“哦?愛卿看到了些什麼?”
國師遲疑了一會,這才說道:“卦象爲凶兆,卻顯示的是吉相。”
兩邊的文官武官有些向來不信這個,便挑釁地詢問起國師來。
“凶兆吉相?國師你倒是說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個說法。”
妧蕪娘娘站在朝堂中間,看着國師帶上來的各類器具,摸摸這個,看看那個,口中唸唸有詞道:“凶兆吉相,凶兆吉相……”
“凶兆是勢頭上爲兇,預示着將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但這吉相嘛,就是說一旦解決的話,就會獲得巨大的利益。”國師面對文官武官中幾個挑釁之人,皆當做沒有瞧見一般。
皇上是相信國師所說的話的,近年來發生不少大小的事件,經過國師的提前占卜之後,提前想好解決辦法,事情都得到了完美的解決。
“那此事具體是爲何事呢?如何解決?”皇上盯着國師詢問道。
國師思考了一陣,回道:“皇上近來可有什麼煩心事?”
皇上將視線收了回來,低垂着眼睛看着身上的龍袍花紋,是有一件煩心事,就是關於那景王的。
五百里加急送件,要求五萬旦的糧食送到邊疆,現在國庫空虛,他哪來的那麼多糧食給景王啊!
他之前就提過與邊疆那些蠻子議和的提議,結果這景王非要領着兵去攻打蠻子。
他的長生不老之術還沒有一點頭緒,那麼大的國家,生產出來的一點糧食全都送去打仗,這是決計不可能的!
不如先冷幾日景王,他說不定知難而退也就離開邊疆了,到時候也能追究一下景王的責任,與邊疆和解,又不浪費國家的糧食,豈不是一舉三得?
但是自從那日收到景王的信件之後,他不甚在意,也就沒有理會,這些日子以
來,他便再也沒有收到景王寄過來的信件,除了每日的戰報之外,也再也沒有人向他提起糧食的事情。
這樣一來,皇上也就開始煩心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朕的煩心事自然是景王在邊疆打仗之事。”皇上終是開口說道。
底下的臣子聽此,紛紛恭維了起來,話中最不缺乏的就是景王擁有一顆愛過之心,還有一身錚錚鐵骨,是保家衛國的好男兒。
皇上聽此頓時覺得頭更痛了,這些臣子們的潛意思不就是要這仗繼續打下去嘛!
他們倒是張口就說,話說的簡單,這可怎麼做!
“景王如今在邊疆打仗,是不是遇上什麼事了?”怕什麼來什麼,國師如此赤裸裸地提問,加上滿朝文武如此熱烈的眼神,全部都投注在當今聖上的身上,他又如何能避得開?
皇上嘆了一口氣,“你們也收到消息了吧,景王向朕要糧食,朕沒法滿足他這個需求。本國的糧食儲備量本就不多,若是遇上了大災大難的,國庫裡的糧食可都是救急之物,若是朕將這些糧食都運去了邊疆,到時候……”
皇上的話句句在理,一時間也得到了不少文武百官的支持。
“皇上,可是如今不是沒有大災大難的,如果景王率領兵馬一舉殲滅了他國,奪得了他國的糧食和金銀珠寶,我國又何懼大災大難?”一個頭發蒼白的老頭子上前義正言辭地說道。
妧蕪娘娘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終於有人上鉤了,這麼一來,此事也就名正言順下去了。
一旁的國師也偷偷地瞄了一眼妧蕪娘娘,兩人相視一笑。
“皇上,臣覺得李學士說得有道理,滅了他國,不僅能夠擴大我國的疆域,而且還能得到他國的糧食,豈不是正好?”
之前支持皇上的一些臣子紛紛倒戈到了那李學士的旗下,剩下的少數依舊鼎力支持皇上的意見。
就在兩者再次經歷一場口水戰的時候,大殿外突然發來快報。
景王第一次與蠻子的對決中,贏了!
一時間,支持李學士的臣子們都再次將熱切的目光投視在了皇上的身上。
“皇上,這恐怕就是臣所說的兇相吉兆了,兇相指的是景王如今所面臨的處境,一個缺乏糧食的邊疆,而吉兆說得則是皇上您,若是將景王所需要的糧食運到邊疆,臣相信,景王定會掃平諸國,還皇上您一個秀美江山。”國師慢慢推動着皇上的思維前進着。
每個男人的心中其實都是有徵服的慾望,只是有的不多,有的則是巨大。好比如當今皇上這種,他的慾望恐怕只留在了長身不老之術上。
“皇上,如果地域廣大的話,皇上以後想要尋什麼便能尋到什麼了,這天下皆是以皇子爲施令者,就連皇上心中日日夜夜所想的那個念頭,或許都能實現!”國師奮力一擊,將皇上的思維引向他所想要的那種思維之中。
皇上的兩隻手都架在龍椅兩側的扶手上,指甲在光滑的扶手錶面上輕輕滑動着,好像是在考慮什麼。
“衆
位愛卿的意思,朕已經明白了幾分。朕的糧食必須要分批好運到邊疆中去,有哪位將軍願意護送這批糧食?”皇上終於下定了決心,也終於走進了妧蕪娘娘和國師所鋪設的陷阱之中。
“臣願意!”一位少年將軍將此等美差接入手中。
一邊的妧蕪娘娘依舊留在朝堂之中,“皇上皇上,這地面爲什麼還在晃悠啊?”
“來人,將妧蕪娘娘送回冷宮之中,嚴加看管,不得讓她踏出冷宮一步,若是今天的事情再有發生,小心你們的腦袋!”皇上的氣勢一下子全都顯示了出來。
妧蕪娘娘看着來到身前的幾個侍衛,自然是不高興,那些侍衛同時也不敢在衆目睽睽之下,對着妧蕪娘娘使用強制手段。
於是妧蕪娘娘在其中佔了不少便宜,因爲沒人敢動她的緣故。
她一直都對着朝堂的最高處不斷叫喚着皇上,可惜皇上並沒有理會她,反而覺得她是瘋的無藥可救了,今天的事情肯定也是碰巧而爲之。
滿朝的大臣們的目光無意間從她的身上劃過,那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但是那些眼神裡面,有厭惡,有同情……
一朝的寵愛,從前她也站在過這高臺之上,手指撫摸過那龍椅上的凹凸花紋,聞過那桌上的筆墨香味。
只是,這一切都變了。
不過,也似乎什麼都沒有變過,一開始的時候,他們本來就是互相利用,一直到最後的最後,她才幡然醒悟這一切,卻開始要擔心她的地位是否不保。
“皇上,今日妧蕪娘娘有了功,可否有賞?”國師上前問道,他的心中突然就產生了這麼一抹衝動,之後他的身體也滿足了他的這一抹衝動。
皇上擡起眼看着國師,嘴角露出笑容,“那國師認爲如何賞纔好?”
“妧蕪娘娘穿的如此悽慘,定是這些年來都沒穿過好衣服,皇上不如賜一些綾羅綢緞給妧蕪娘娘。妧蕪娘娘今日擅闖議政殿雖然有過,但她同時又立了功,皇上就不必追究妧蕪娘娘擅闖之罪了。”國師中肯地建議道。
妧蕪娘娘身上的衣服至少有幾個洞,也不知是怎麼弄出來的洞,就像是勾到了尖利的東西,將衣服刺出一個小洞,然後繼續拉扯出來一個大洞。
“國師這話倒是說得不錯,那就先賞妧蕪娘娘綾羅綢緞三匹。”皇上不在意地揮手道。
“皇上英明。”一堆文武附和道。
妧蕪娘娘被幾個侍衛拉住了袖子向着冷宮走去,她一路上沒有哭鬧,也懶得裝出來,她的滿頭亂髮,被一羣侍衛帶着的形象倒是被不少宮女都瞧見了,想必不出一會,整個皇宮都會知曉這些事情。
這些整日被囚禁在皇宮之中的女子們,整日也只能聊聊這樣的事情了,不然這日子過得得多無趣,而她就是她們的談資。
再不出一天,或許還有會宮女什麼的到她所居住的冷宮前去看笑話也不一定。這世道向來如此,只是她太晚才瞭解。
幫着景王做得事情也已經做完了,想必不需要太久的事情,他們也該班師回京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