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和醫院還是像往常一樣煦煦攘攘,凌凡和天瑜將車停好之後便朝着醫院的住院部跑去,來到外科的科室,卻見裡面只有顧逸輝醫師一個人坐在那裡翻閱病歷。
顧醫師聽到噪亂的腳步聲,卻見凌凡和天瑜衝進了值班室,微徵之下,望着他們笑道:“兩位警官,你們還有什麼事嗎,看你的神色好像很匆忙的樣子?”
凌凡深吸一口氣,道:“顧醫生,請問你們科室是不是有一個叫薜鋒的醫生?”
顧逸輝點點頭,道:“對啊,薜醫生前天幾因身體原因休假在家呢,他也是今天才回到了醫院,可是剛剛來到了醫院便接收了一個狂流鼻血的病人,現在他正在換藥室替那位病人包紮呢。”
‘糟糕!他說的那個狂流鼻血的人不會是老古吧?!那個薜鋒在給老古包紮?!’凌凡心中大驚,趕緊跑出了外科辦公室,朝着走廊前面的換藥室跑去。
砰的一聲,凌凡有些粗暴地方將換藥室的門給撞開,室門嘩的一下便撞到牆上,而裡面的老古和薜鋒都被凌凡的這一突然舉動嚇了一大跳。
驚徵之後,薜鋒的神色變得異常的嚴厲,喝斥道:“你是什麼人,知不知道換藥室外人是不能隨便進來的?!”
老古見來人是凌凡,平靜的臉色立時激動起來,就要跳起來跟凌凡幹架,幸好薜鋒將他攔了下來,道:“你不要激動,不然你的鼻血還會流出來的,再流的話,你會因失血過多而休克的!”顯然後面這句話薜醫院故意詐胡老古不要激動的。
凌凡見老古沒事,這才長長地鬆了口氣,趕緊換上一副笑臉,道:“對不起對不起,薜醫生,待會給這位病人換完藥之後,你能出來下嗎,我有些事情要跟你私下談談?”
薜鋒皺了下眉頭,不客氣地拒絕道:“對不起,我沒有時間陪你,待會我還有一個手術要上呢。”
凌凡笑道:“那好,我可以等你。”
薜鋒顯然是沒有意料到凌凡會這麼說,立時有些不高興地,邊拿着鑷子夾着酒精棉替老古清洗鼻腔,邊說道:“說吧,有什麼事,你就在這裡說吧。”
凌凡目光如炬地盯着薜鋒,笑道:“我想和你談論的是關於韋豔蕊小姐的事情。”
咣噹的一聲,薜鋒手中的鑷子突然掉落下來,摔在地板之上,他看向凌凡,臉上充滿了驚詫,而後漸漸的緩和下來,對古如風趕緊道歉道:“對不起,馬上就好。”說着他又重新拿了一把鑷子小心地幫古如風的鼻子擦拭起來,並不看向凌凡地說道:“這樣吧,我待會就弄好了,請你在走廊裡等我下,很快我就會出來。”
果然沒過多長時間,薜鋒便從換藥室走了出來,走到凌凡的面前,神色嚴肅地說道:“這裡不是談話的地方,我們走外面談吧。”
凌凡笑道:“沒問題,哪裡都是一樣。”
薜鋒帶着凌凡走出住院部,來到醫院左側的一片安靜的小樹林裡,裡面有不少病人在這裡進行康復鍛鍊,也有孝順的兒女推着坐在輪椅上的白髮長輩在樹林裡呼吸着新鮮空氣。
“就在這裡吧。”薜鋒指着前方的一座小亭子望着凌凡說道。
亭子設計的別有古典風格,由四根紅色的柱子頂起,瓦片鋪成的翹檐頂,不時有幾隻歡快的鳥兒落在上面鳴叫着,更爲這座獨立於醫院的小亭增添一絲寧靜的風情。
“其實,豔蕊的事情我也是剛到醫院才聽說的,當時我真的跟遭到到晴空霹靂一般,可是後來我不得不相信事實,豔蕊她就這樣離我而去!”薜鋒雙手伸抓到自己的頭髮裡,緊緊地抓着頭髮,臉色也由之前的冷靜充得激動而痛苦,聲音也有些泣聲。
凌凡道:“薜醫生,我也替韋小姐的死感到難過,可是她的死相很是奇怪也很殘忍,不像是尋常的殺人案,而有可能像是被人伺機復仇的發泄,之前我聽說薜醫生和韋小姐是情侶,而是後來不知因爲什麼原因而分手,而您卻時常去糾纏韋小姐,每一次都被韋小姐給罵回來,所以……”
“所以警官你就懷疑是我殺了豔蕊,對嗎?”薜鋒擡頭用一雙滿是傷痛的眼睛緊緊地盯着凌凡,說道。
凌凡聳聳肩膀,道:“我只是懷疑,任何一個有嫌疑的人我都會懷疑,在沒有找到真正的兇手之前,任何人
都有可能是兇手,所以還請薜醫生配合我們的工作。”
薜鋒點點頭,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真的沒有殺豔蕊,雖然她恨我,離開了我,可是我一點都沒有怨恨過她,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怪不得任何人,所以我不恨她,雖然她每次都拒絕我,可是我一點都不恨她,真的。”
凌凡看着薜鋒的哀傷的樣子,看起來不像是做作撒謊,於是試探性地問道:“薜醫生,請問你方不方便將你和韋小姐分手的原因告訴我,畢竟有些事情如果不說清的話,就算你再否認,可是嫌疑還是擺放在那裡的。”
薜鋒捂了捂臉,臉色甚是悔恨地說道:“其實我們之所以分手都是因爲我,如果我不舉辦那次生日派對也不會發生那種事,那是我大四的那年,那時我便和豔蕊是情侶,當然我們並沒有發生任何關係,我曾發誓,一定要把她帶到神聖的婚禮上纔會碰她。
那天是我的生日,我的很多好朋友和豔蕊的朋友也都來參加,而這其中有一個叫小雨的女同學,她是豔蕊最好的朋友也就是閨蜜,我們之前也曾經因爲學生會的事情打地交道,是一個美麗直爽的女孩子。那次的派對之上,我們狂歡到很晚,也喝了很多,最後我都喝得不省人事,可是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卻發現我的牀上還躺着一個女子,我們兩人都是赤|身裸|體地糾纏在一起,而我也發現那個趴在我身上的女子竟然就是那個小雨!
而正好在那個時候,豔蕊進來喊我起牀,卻看見了那麼一幕,從此豔蕊便斷絕了和小雨的關係來往,並且也跟我提出分手,我再三跟豔蕊解釋,這件事並不是我故意的,只是酒會的一時亂性,可是豔蕊卻根本不理會,每一次我一提這件事,豔蕊就像是發瘋一樣地罵我,而我也無法反駁,這件事本來就是我的錯,我只希望她罵完我之後能原諒我的過錯。可是……可是我今後將再也無法得到她的原諒,哪怕是再聽到她咒罵我的聲音也好……”薜鋒狠狠地手抓着頭髮,那原本梳理的整整齊齊的髮型立時變得凌亂起來,可見他內心的痛苦之極。
凌凡聽着薜鋒的故事,終於明白爲什麼韋豔蕊會如此的憎恨薜鋒,同時也明白了爲什麼她會對男人那麼一番評論,看來她濫交多個情人的原因也是想以此報復薜鋒吧,讓他更加的痛苦和不堪,從而達到心理上的平衡,只是這種方法也未免太過激了些,而且效果也不是太好,不然她不會抑鬱的抽菸了。
“我和豔蕊的事情就是這樣的,我想你也應該能體會到爲什麼我無法怨恨她了吧,我一直都在期盼得到她的原諒,我又怎麼會殺她呢,而且我是那麼的愛她,又怎麼會那麼殘忍地殺死她。”薜鋒擡頭極其哀傷和憤恨地看着凌凡,道:“如果讓我知道是誰殺死了豔蕊,我絕對不會放過他的!絕對不會!”
原來凌凡是希望從薜鋒的身上得到些什麼線索的,可是現在看來好像並不像之前他預料的一樣,他也只好將希望寄託在古如風的身上,希望他能夠在這家醫院裡探聽到更多的情報。
換藥室的門吱的一聲被人給推開,而後天瑜以極快的速度閃了進來,然後將門關好。
“天瑜丫頭,你怎麼進來了,要是讓別人看到的話,我們的計劃可就完了呢?!”古如風見天瑜閃了進來,忙起身說道。
天瑜看着老古鼻子上貼的那塊大大的膠帶,秀美的臉上閃出一絲歉意,可是她又不好意思張口說對不起,只是將手裡的那些水果什麼的東東放到老古的身旁,道:“這些東西必須吃完,如果不夠我還會再給你送來的。”
老古看着身旁的那一堆美食,感激地望着天瑜,道:“天瑜丫頭,還是你知道心疼你老古哥哥,不像那個沒心沒肺的凌小子,你不用難過了,我不會恨你的,被你揍一拳我一點都不怨恨,我只恨那凌小子使出這麼陰狠的一計!”說着,老古便拿出一根香蕉,剝了皮便整個塞進嘴裡。
“對了,老古,你知道剛纔幫你換藥的醫生是什麼人嗎?”天瑜看着老古說道。
老古點點頭,道:“知道,他叫薜鋒,還是這家醫院外科的副主任醫師呢。”
天瑜盯着老古,一字一頓地說道:“他不僅是這裡的副主任醫師,還是死者韋豔蕊的前男友呢!”
“啊…………”老古聽天瑜這麼一說,不禁驚的張大了嘴巴,道:“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