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有九重,俗稱九重天,而地有雙九,也就是一十八層,位於第三層的地獄名叫桑居都梵語,翻譯過來便是鐵樹地獄。何爲鐵樹地獄,只此這層地獄長滿一種奇怪的樹。樹身堅硬似鐵,沒有枝葉,整個樹身都‘插’滿鋒利的刀片,遠遠望去,閃爍着一道道寒光。
至於有人問這鐵樹地獄爲何而存在,書中自有記載,它主要是針對那些在世時離間親情骨‘肉’,挑唆父子、兄弟、姐妹夫妻不和之人,這些人死後將掛在這顆‘插’滿利刃的奇怪樹身之上,樹身皆‘插’利刃,從那些人的後背皮下挑入,而後吊於鐵樹之上,直到身上的皮‘肉’皆爛,血液全部流乾爲止。”
“這……這也太殘忍了吧!”周秀蘭覺得有些噁心和殘忍,害怕地握拳在心口說道。
古如風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道:“殘忍?這還叫殘忍,小妮子,我告訴你啊,這十八層地獄,越往下越是罪惡深重之人,所受的刑罰也越發的可怕和難以想像,現在纔是第二層,嘿嘿,依本大師看,這小區的人很快就會親眼有目睹那十八層地獄的可怕死狀嘍。”
周秀蘭聽到古如風這麼一說,小臉立時嚇得慘白。
陳‘玉’珍趕緊上前將周秀蘭拉到自己的身旁,一邊安持着周秀蘭不要怕,一邊狠狠地瞪了眼古如風,道:“老古,你要是再敢胡說八道,小心我把你的事告訴老大,讓他好好收拾你!”
古如風天不怕地不怕,唯一忌憚的人就是方主,只得悻悻地閉上了嘴,聳聳肩膀,道:“我可是好心好意給你們補充知識短板呢,愛信不信,不過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們啊,這第一獄第二獄已經出現,相信很快就有第三獄了,你們就等着瞧吧。”
陳‘玉’珍等人繼續對老古的預言加以批評,而凌楓卻是站在旁邊緊鎖着眉頭像是在思索着老古的話,雖然老古所說的盡是些駭人聽聞的事情,可是有一句話他說對了,那就是第三獄的死者很可能就要出現,相信很快就會出現。
“珍姐,以現在的形勢上看,看來兇手是隨機殺人的,不是特定的恩怨情仇,我們以後要多加小心一些纔是。”凌楓想通這一點後,立即提醒着衆人。
陳‘玉’珍手纖細的手指託着秀氣的下巴說道:“沒錯,如果這座小區可謂是高危小區,今後一定要加強巡邏,千萬不能大意!”
“對了,話說老大去哪兒了,他不是說要去向某個領導彙報調查情況嗎?”古如風朝着小區的四周掃了一遍,而後皺着濃濃的眉‘毛’,鬱悶地問道。而後他將目光看向周秀蘭,問道:“丫頭,你在這裡當區警這麼長時間,這個小區到底住着哪個比較大的官啊?”
周秀蘭想了想,說道:“這個小區住的高官還不少呢,如果說最大的官,那應該是副市長了,她的家也在這裡。”
“副市長?!康副市長?!”陳‘玉’珍聽到周秀蘭這麼一說,立時驚呼一聲,“她的家也在這裡嗎?!”
周秀蘭笑着點點頭,道:“對呢對呢,我每次在小區巡邏的時候,總能見到她和她的小孫‘女’在外面散步呢。”
“哈,那這次老大可鬱悶了,聽說這個康副市長的脾氣可怪了,別看她是個‘女’子,可是說起話來那簡直比男的還要男的,哈,相信老大的耳朵現在肯定在受煎熬呢。”陳‘玉’珍開始爲方義擔心了起來,如果方義受了氣,那他們幾個肯定是他的撒氣筒,根本不帶考慮的。
“唉,看來今天我們幾個還是不要回去了中,要不然肯定又要老大一頓海批,現在總部就只有欣妍一個,老公肯定不捨是罵欣妍的。”凌楓笑嘻嘻地說道,“還是希望那個康副市長少訓老大幾句好嘍。”
整座小區有一座修建的最豪華的別墅,而且臺階也是很高,幾乎有半層樓那麼樓,也不知道爲什麼會修這麼高,據說是有着步步高昇的意思。眼前的這座高臺階的別墅便是這康副市長的家,從眼前的這座別墅的華麗麗的程度上看,這康副市長也是一個沒少撈油水的人。
此時,在別墅在大廳,方義正端端正正地站在正中央,而是他的前面是一個頭發有些‘花’白,戴着眼鏡,手指上也戴着一顆醒目的綠‘色’戒指的中年‘婦’‘女’。一杯咖啡正在中年‘婦’‘女’的嘴裡,她好似沒有看到眼前站着的方義一般,只是喝着自己的咖啡。
話說官大一級壓死人,更何況眼前的這個官比他大了不知多少級,如果不是她召喚的話,他是打死都不願進這幢別墅,幸好他沒有穿警服,不然他可沒臉進來。
良久,那個康副市長才將杯中的咖啡給喝完,而後才眯了下眼睛,看着方義,道:“方組長,聽說小區裡發生了兩個神秘的殺人案,你們警方一點線索都沒有,對不對?”
方義的眉頭微微皺了下,但是還是沒有說什麼,只是說道:“康副市長,小區裡確實是發生了兩起離奇的命案,不過我們並不是沒有一點線索,現在我們已經有些眉目,正在繼續尋找關於兇手的進一步線索。”
“哦,是嗎,那方組長能否能我彙報一下,你們警方到底都查到了什麼,好讓我心裡也有個譜。”康副市長從自己的胳膊上摘下幾片寵物‘毛’,而後望着方義,笑着問道。
方義一時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畢竟這是關係到案情進展的,稍有外泄總歸都是不好的事情:“這個……這個……”
“難道是方組長信不過我,怕我把你們調查到的東西泄‘露’出去嗎?”康副市長的眼裡閃過一絲慍‘色’,語氣也變得有些不太友善。
方義只得嘆了口氣,而後苦笑道:“康副市長,有些事情您是知道的,我們警方辦案有我們的保密原則,還請康副市長體諒我們的難處……”
啪的一聲脆響將方義的話給生生掐斷,只見康副市長的手拍在桌子上,透明眼鏡下的目‘色’很是憤怒。
“方組長,你要知道你是在對着誰說話,你要知道你的身份。”周副市長衝着方義冷冷地說道。
方義也是‘挺’了‘挺’脊樑,而後一雙凌厲剛毅的目光盯着康副市長,語氣鄭重地道:“我當然知道,您是一市之長,而我不過是刑警隊一個快要退休的老警察而已,但是我們有我們的原則,如果有得罪之處還望康副市長諒解。”
“你……”康副市長哪裡想到眼前這個老刑警竟然是個硬骨頭,之前她也接觸過幾個警察,哪個在她的面前不是點頭哈腰,拼命討好的。
原來她還想像着身材高大魁悟的廣義如何在她的面前彎身低身的,可是誰知他不僅沒有彎腰,反而將脊樑‘挺’得更直了,連她看他都幾乎要擡頭看,這種感覺仰望別人的感覺讓她很不爽,不過她也知道眼前這個硬骨頭暫時不能動,畢竟要等待破案還需要他的力量,等案子自然要秋後算賬。
“既然方組長不想說,那我也不好勉強,不過鑑於事態的嚴重化,你們警方卻表現的差強人意,我只給你們五天的時間,五天之內,必須要給我一個答覆,不然我會另派他們來負責這件案子,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既然原則‘性’的東西動不了,康副市長決定從另一個層面來壓一壓方義的威風。
方義卻是冷笑一聲,道:“既然如此,那康副市長儘管安心好了,五天之內,我必然會給您一個‘交’待,如果市長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就先行告辭了,還有一大攤子事情等着我回去處理呢。”
康副市長也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方組長請便,五天之後,我等待着你的好消息。”
方義朝着康副市長微微地點了下頭,而後大跨步地離開了別墅大廳,高大‘挺’拔的背影在陽光下顯得那麼的耀眼,彷彿是一根‘挺’拔的白楊樹幹一般,而後便見方義消失在別墅的‘門’口。
“哼,方義,你就給老孃等着瞧吧,五天後如果你再查不出什麼,你就等着提前退休吧。”康副市長臉上的笑意立時換作一副‘陰’冷的樣子,嘴角的冷笑令人心裡一涼。
當方義走出這幢別墅的時候,堵在他心口的那股悶氣纔算吐了出來,他回頭望着身後那高高的臺階,濃濃的眉‘毛’挑了起來,嘴角也是勾起一抹笑意、
其實他又何嘗沒有注意這個康副市長,雖然是身爲一市之長,終究是個副的,短短的幾年怎麼可能會有錢修建如此豪華的別墅,他的手裡就掌握着一些她受賄行賄的證據,只是不夠分量纔沒有拿出來,遲早有一天,他要將她連根拔起,面對法律的審判。
“康副市長,咱們就走着瞧,我倒要看看是你先把我給下了,還是我先把你給倒了。”方義淡淡地說了一句,而後用手扶了扶衣領便大踏步地離開這幢別墅,如同一道‘挺’拔的白楊一般朝着前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