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順道:“我是吉順!”雲療憐急忙跑去,站在她的身前,端詳着她的臉,道:“好女兒!你都這麼大了!”一把把她女兒摟進懷裡。
天涯派的人和霍畔那羣人剛纔還在拼鬥,這時都靜靜地瞧着這父女相擁的場面。
擁抱過後,雲療憐捧着吉順的臉道:“乖女兒,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吉順道:“爹,你把齊侯抓住了嗎?”
雲療憐道:“捉住了。”
吉順大急,道:“你把他殺了嗎?”
雲療憐道:“還沒呢。”
這時,霍畔叫道:“雲療憐,快把齊侯放了,不然我們跟你沒完!”
閔闡向霍畔道:“霍畔,別急,我們來此就是爲了此事!”
吉順道:“爹,女兒求你把齊侯放了吧!”
雲療憐道:“放了?那可不行,他是我的大仇人!你爲什麼要我把他放了?”
吉順道:“齊侯是大英雄,而且他雖然欺負了爹爹,但罪不至死啊!”
雲療憐道:“罪不至死?呵呵,凡是欺負過我的人都得死!乖女兒,你到底爲什麼替齊侯說情?”
吉順看了一眼閔闡,雲療憐也看向閔闡,閔闡咳嗽了一聲,道:“吉順說的沒錯,齊侯雖然有錯,但罪不至死。”
吉順道:“爹爹你打他一頓,然後把他放了就行了。”
閔闡連忙道:“萬萬不可!士可殺不可辱,何況國君!”
雲療憐道:“你們到底什麼關係?”
吉順道:“他是我的丈夫。”雲療憐道:“什麼?你丈夫不是宋公嗎?”吉順將來龍去脈向雲療憐講了一遍。雲療憐盯着閔闡,道:“算你小子好福氣,能娶到我的女兒。”
吉順道:“爹,齊侯現在在哪裡?我要見見他。”雲療憐猶豫了片刻,答應了她。
閔闡走過去小聲對霍畔說:“你放心,我們一定可以將齊侯救出來,你們先走吧。”
霍畔道:“你小子做事一向不靠譜,我怎能放心?”
閔闡道:“雲療憐的親女兒是我的女人,還怕說不動他?”
霍畔道:“那也不見得,雲療憐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而且他與齊侯仇深似海,他女兒的話他未必肯聽。”
閔闡道:“那你有辦法救出齊侯嗎?你能打得過雲療憐嗎?就算你把齊國的軍隊叫來,但在那之前,雲療憐恐怕早將齊侯殺了。”
霍畔道:“姑且信你小子一次。”遂帶領他的兄弟們離開了。
雲療憐見霍畔那撥人都走了,很好奇,問閔闡:“你對霍畔說了什麼?”閔闡道:“我說反正你們也打不過天涯派,還留在這裡幹什麼?”雲療憐哈哈大笑,對閔闡的話半信半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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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療憐帶着閔闡和吉順來到了關押齊侯的地牢,齊侯帶着手銬和腳鐐,兩眼帶着哀求之色看着雲療憐。閔闡和吉順都是第一次見到齊侯,均覺齊侯的氣質和自己想象中的中原霸主相差很大。
雲療憐笑道:“小白,你終於體會到做階下囚的滋味了吧,放心,我不會讓你那麼容易死的,我要慢慢折磨你!”
吉順道:“爹,你爲什麼叫齊侯小白?”雲療憐道:“那是他的狗名!”
齊侯道:“寡人到底哪裡得罪了你?”
雲療憐雙眼圓睜,怒道:“你記不起來了嗎?哼,你這種昏君,哪會記得我們奴隸的死活!好,我來告訴你!你還記得二十年前,一個在你路過時因睡着了而未跪着迎接的奴隸嗎?你叫衛士將他打了一頓,第二天你又親自打了他一頓,並用腳狠狠地踹他的臉。你還記得嗎?”
齊侯道:“寡人確實忘了。”
雲療憐道:“忘了,好,忘了。你根本不把我們這些奴隸當人看待,欺負我們,侮辱我們根本不當一回事。今天,我就要讓你也嚐嚐被踹臉的滋味!”
閔闡道:“不可!”雲療憐道:“這裡沒你說話的份兒!”
吉順道:“爹,女兒求你一件事!”
雲療憐道:“你求我放了他?”
吉順道:“嗯。爹,你過來。”雲療憐被她拉到一個角落。吉順說:“爹,我跟宋公有一個女兒,閔闡並沒有嫌棄我已經跟別的男人生過孩子了,所以我想替他辦成這件事,如果辦不成,他肯定會覺得我沒用,加上我條件本來就不好,我怕他會不要我。”
雲療憐道:“生過孩子又怎樣……”吉順打斷道:“你小聲點。”雲療憐於是小聲道:“他要是敢嫌棄你,我殺了他!”吉順道:“就算你殺了他,又能怎樣?我要的是他真心愛我,真心愛一個人是強迫不來的!”
雲療憐沉默了。
吉順道:“女兒也知道齊侯是爹的大仇人,但他畢竟罪不至死,我希望爹爹能答應女兒這個要求!”
雲療憐道:“乖女兒,你真的那麼喜歡那小子?”
吉順點頭道:“嗯。”
雲療憐心潮起伏,自從和女兒失散,自己朝思夜想的就是能找到女兒,後來自己創了天涯派,更是發動手下去尋找女兒,但找了許多年都沒有女兒的消息。有時想到,女兒恐怕已離開了人世,每當想到這件事,就感到不寒而慄。那日終於得到了女兒在宋國的消息,自己別提有多高興了,覺得老天待自己真是不薄。今日見到了女兒,曾經的小女孩如今已長成大美女了,自己更是高興。想到自己本該對女兒盡的養育的義務卻沒有盡到,不由得感到十分愧疚。
如今女兒來求自己一件事,自己哪有不答應的道理?頓時覺得和讓女兒高興相比,自己的深仇大恨算得了什麼!
見爹爹半天不說話,吉順說道:“爹,我會讓齊侯向你道歉的!”
雲療憐道:“好!”
吉順走到齊侯的身前,說:“齊侯,你知道錯了嗎?”
齊侯道:“寡人知錯矣。”
雲療憐道:“你再說一句寡人我割了你的舌頭。”
齊侯趕緊道:“我知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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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後,祁繡繡正在家中給孩子餵飯,聽見了敲門聲,忙去開門,只見一人頭戴斗笠,遮住了臉,那人說道:“過路人討碗水喝。”
祁繡繡道:“我怎麼覺得你的聲音這麼耳熟。”那人一怔,摘下斗笠,祁繡繡叫道:“莊贊,是你!”
莊贊喝了水後,祁繡繡問他:“你怎麼到了這裡?”莊贊說:“唉……”祁繡繡見他欲言又止,道:“煙雨教遇到什麼麻煩了?”
莊讚道:“煙雨教無論遇到什麼麻煩都跟我沒關係了。”祁繡繡道:“你是煙雨教教主,煙雨教發生什麼事情怎麼會和你沒有關係?”
莊讚歎了口氣,道:“我已經不是煙雨教教主了。”
祁繡繡問道:“這是怎麼回事?你是主動退位還是有人把你趕下來的?”莊贊苦笑道:“自然是被別人趕下來的。”
祁繡繡道:“是誰這麼大膽子?”
莊讚道:“是閔闡那個臭小子,他現在是煙雨教的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