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談這個了,我們先點菜吧。”
任夏猜到吳書遙會發飆,但沒想到從一開始就弄得這麼僵,於是只能先不談工作的事情。
“夏夏,我知道我的話刺耳,但也是爲了你着想。”吳書遙柳眉倒豎,看到林集後一點胃口都沒有了,隨便點了幾個菜,就把菜單遞給了任夏。
“吃點什麼?”任夏轉頭問林集。
“一份十分熟的牛排。”
“十分熟?”服務員懷疑自己聽錯了,“全熟的話會損壞牛排本身的鮮度,如果先生是第一次吃西餐,我建議您嘗試一下七分熟,這樣口感會好很多。”
“沒關係,就十分熟。”等任夏點完菜後,林集把菜單遞還給服務員。
也許是見過太多的血腥,若非萬不得已,林集寧願失去口感,也不想再沾染任何一點腥味。
曾經,他爲了伏擊一隊僱傭兵,在深山整整等待了半年,飲過新鮮的羚羊血,也生吃過都說不上名的動物。
那一年他才十七歲。
但別人並不知道他的經歷,只當他是一個根本不懂西餐禮儀的土包子。
“吳總好,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你。”
這時,一個男人過來打招呼,眼睛在吳書遙半露的酥胸瞟了幾眼後,又望向任夏那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胸脯。
不得不說,吳書遙已經足夠漂亮,但和任夏比起來,不管是身材還是臉蛋兒,依舊還是有些差距。
“哦,你也在這裡呀。”吳書遙敷衍回道,其實一早就看見他了,只是不想搭理而已。
這個男人名叫張揚,是吳書遙公司市場部的主管,雖然人品低下,但工作能力極強,和外面三教九流的人都能說得上話,公司目前根本離不開他。也正因爲如此,張揚幾次對她毛手毛腳,她都暗暗忍下了。
“也許這就是緣分吧。”張揚訕訕一笑,自顧自地拉開椅子坐下,眼睛依舊在任夏胸脯的位置打轉,因爲包裹得太嚴實,反而讓人慾罷不能。
“如果你再看我老婆一眼,也許以後你就看不到其他任何東西了。”林集端起酒杯,晃了晃裡面猩紅的葡萄酒。
“你老婆?”張揚一愣,隨即又露出一抹尷尬的笑,“對不起,是我冒失了。敢問兄弟在哪裡高就呀?”
林集根本不理他,呡了一口酒,對任夏道:“老婆,我還是去你公司上班吧,這樣也能一直陪在你身邊。”
“這個……任磊和媽肯定會想方設法刁難你,而且,公司裡的人也會說閒話。”任夏爲難道。
我就說,一個連西餐禮儀都不懂的土包子,怎麼可能真有什麼本事,原來只不過是個吃軟飯的廢物。
張揚看了一眼表情複雜的吳書遙,大致摸到了點頭緒,故意問道:“吳總,他是來應聘公司高管的吧?這樣我更應該認識認識了。”
“他叫林集,是我好姐妹任夏的老公。不是應聘高管,就是想我隨便給他安排個工作。”吳書遙厭惡的看了一眼林集,“我也不知道他到底能幹什麼!”
找個工作還要靠老婆走後門,這也太廢物了。
張揚笑了笑,悠然道,“吳總要是爲難,就讓他來我的市場部,我手下正缺幾個跑腿的。”
一個廢物居然也能娶到這樣的絕世美女,老子不揮揮鋤頭,這特麼天理不容!只要把林集放到自己手下,豈不是可以順理其章接近任夏了?這女人就算再瞎,在我和一個廢物之間,也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我吧!
“那好吧。”吳書遙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反正她也根本不指望林集真的能幹什麼事,去哪裡都無所謂。
張揚笑容更甚,轉向任夏說道:“任小姐,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他!”
“那以後就勞你費心了。”任夏並不知道張揚所想,只把他當作是林集以後的上司,於是舉起酒杯衝張揚略微點了點頭。
“兄弟,以後我就叫你小林了,好好幹,別讓我失望。”張揚滿臉帶笑,眼睛依舊望着任夏,全然沒注意到林集眼中的冷意。
“既然如此,就這樣吧,希望你別後悔。”林集冷冷說道。
作爲一個男人,林集很容易猜到張揚的心思。
只不過,這種心思,很可能因爲選錯了目標,無故丟掉自己的命。
餐廳的燈光逐漸暗下來,一個服務生走上臺說道:“今天,我們餐廳有幸請來了知名鋼琴家佩德·門羅,他將爲大家演奏他的老師班從未公開的曲子。”
下面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班可是舉世聞名的鋼琴大師,他的弟子自然也個個成就斐然,沒想到,今天能有機會在這裡親耳聆聽。
一曲奏罷,衆人久久沉醉在這優美的曲子當中,彷彿身處夢境。
直到門羅從椅子上站起來,向臺下施了一禮,衆人才算恢復正常。
餐廳再一次響起了震耳的掌聲。
“不愧是班大師的弟子。這首鋼琴曲,演奏的簡直毫無破綻,尤其是第三節第二小節,琴聲突然變得舒緩,實在讓人無法自拔。”
張揚爲了展示自己的品位,故意提高音量似是而非的評價了一番,“我覺得,這位門羅先生的現場,已經有了班大師九成的水準!”
聞言,餐廳裡的人齊齊望向張揚:“那位先生,你在現場聽過班大師的演奏?他不是都已經消失了近十年嗎?”
“我有一位朋友和班大師有些交情,所以私下裡有幸聽過。”張揚看到衆人崇拜的眼神,心中更是得意,繼續說道:“而且,上一次班大師在我面前演奏的也是這首曲子。”
“先生真是太有運氣了。”衆人嘀咕一聲,望向林集的目光更加嫌棄,就連演奏的時候,他都依舊在埋頭吃東西。
也不知道這樣的土包子,怎麼能和兩位美女同桌吃飯!
等張揚炫耀完,重新坐下。一旁的吳書瑤小聲問道,“你真認識班大師?”
她知道張揚人脈很廣,也在國外留過學,不過認識班這種在鋼琴界的傳奇人物,還是讓人難以相信。
“吳總,我什麼時候吹過牛?”張揚臉不紅心不跳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