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的答案,我們的兄弟情誼已斷!”
胡山羊將唐石撲倒在地,手中匕首猛烈朝唐石刺去。
一刀又一刀。
胡山羊雙眼血紅,似在發泄心中憋屈。
沉寂數年,他漸漸從一個地下梟雄,變成了一個人見人欺的懦夫。
若不是那日林集隻身闖雙虎會,使他驚醒,他那股隱藏的英氣,早就因爲妻子的離世而消磨殆盡了。
“如果當初自己有林大哥一半的勇氣,爲自己的女人去向張平虎討個公道,事情又怎麼會變成這樣!”
胡山羊心中嘶吼,手中動作不停,猶如一隻發了瘋的困獸。
“救老子啊,你們特麼傻站着幹嘛!”唐石一邊掙扎,一邊衝着呆在原地的衆小弟怒罵。
此時,他的一隻手已是血肉模糊。
“媽的找死,還不放開唐大哥!”
衆小弟根本沒想到胡山羊敢動手,唐石這聲吼叫,纔算是讓他們反應了過來。
崩——
崩——
崩——
一陣陣鋼管敲擊身體的聲音。
胡山羊咬牙忍痛,只顧向身前的唐石猛刺,連頭都沒有回,任由鋼管在自己背上肆虐。
唐石臉色煞白,手腳並用要把胡山羊推開,可是根本無濟於事,胡山羊已經做好了同歸於盡的打算。
“一羣廢物,讓我來!”
二把手小風推開衆小弟,接過鋼管,照着胡山羊的頭使勁砸去,“呵,傻逼,既然你要找死,也怪不得我了。”
粘稠的血從頭上滑落到眼角,胡山羊終於力竭,不甘的看了唐石一眼後,身子一軟,滑到了地上。
“媽的!媽的!媽的!”劫後餘生的唐石連罵三聲,掙扎踢開身前的胡山羊,這麼多年過去,這個傻逼狠起來還是像瘋狗一樣!
“大哥,你事兒吧。”
二把手小風扶起唐石,命令身旁的幾個手下道,“快去準備車,馬上送大哥去醫院。”
“不用,我還死不了!”
唐石陰鷙一笑,冷冷看着躺在地上,固執的不肯閉上眼睛的胡山羊,咬牙切齒道:“把他吊起來,我要讓他生不如死!”
“是!”
幾個小弟找來繩子,懸空把胡山羊吊在舞池正中。
“讓我看點新花樣。”胡山羊提起僅存的一絲力氣,朝着面前的唐石吐了一口吐沫。
“放心,我會滿足你的。”
唐石隨意包了一下受傷的左手,勾起嘴角,“小風,去準備點刺激的。”
小風愣了愣,隨即一笑,自從投靠雙虎會以後,別的沒學會,折磨人的手段倒是比以前多多了。
“什麼聲音?”
從帝臨CLUB門口路過的人,聽見從裡面傳來幾聲痛苦哀嚎,一臉納悶道。
“不關你們的事,快點滾。”兩個在門口放哨的小弟走過來,惡聲惡氣的轟走行人。
行人知道能開這種場子的人都有些背景,自己多管閒事只會惹禍上身,只能裝作沒有事情發生,悻悻的去了其他地方。
唯獨有一個人,不僅沒有走,還徑直朝門口走去。
“老子說的話沒聽見?快點滾,不然連你一塊收拾了。”
一個滿臉橫肉的小弟走過來,作勢要去抓那人的肩膀,只是他的手還沒碰到那人的身體,就眼前一黑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另一個小弟同樣來不及反應,猶如一灘爛泥昏死過去。
“唐石,我這輩子最大的錯誤,就是把你當作兄弟,當年還爲你擋了一刀!”
被吊在半空中的胡山羊身上已無一塊好肉。
“現在說這個晚了點吧。”唐石陰陰一笑,給小風使了個眼色。
“嘿,傻逼。你只要開口叫我一聲爺爺,我就給你個痛快,不給你上這個了。”
小風手中晃悠着一把帶倒鉤的小刀,似笑非笑。
這種特製的刀子,只要扎進身體往外一拔,連骨帶肉都能扯出來。
“費什麼話,你只管動手,你在我眼裡不過是條見風使舵的狗。”胡山羊仰頭長笑一聲,“一條狗也想當人爺爺,笑死老子了!”
小風哼哼兩聲,臉上的狠毒之色更甚,“看你還能嘴硬多久!”
撲哧!
刀子沒進肉裡的聲音。
“嗯?”
唐石以及等着看熱鬧的衆小弟,陡然站直身子,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你……咕嚕……”
小風口中含糊,雙手死死捂住自己的脖子,瞳孔放大,直直盯着來到面前之人,一臉的難以置信。
“這玩意兒誰弄出來的,還挺好用的。”
林集勾起一抹笑意,扔掉手中被鮮血染紅的刀子,刀子落下的瞬間,小風也倒在地上,徹底沒了呼吸。
“你是誰?”
唐石瞥了一眼倒在地上慘不忍睹的小風,背上滲出冷汗。
這人到底是誰?!
眨眼之間,一條活生生的性命就這麼沒了,他卻能露出一副淡然的笑。
唐石混跡地下多年,見過胡山羊之類的各種狠人,但面前走來之人,和其他人都不一樣,他是真正的殺人不眨眼!
似乎在這個人看來,殺一個人就和吃飯睡覺那般平常!
“林大哥……”
一天之內,居然麻煩林大哥兩次,一切都怪自己太無能了,胡山羊望着林集,一臉的歉意。
“你多大我多大?我說了,以後別叫我大哥。”
林集白了胡山羊一眼,惦腳將他從繩子上放下來。
“你他媽到底是誰!”見林集視自己爲無物,唐石又吼了一聲。
語氣中,畏懼遠遠多於憤怒。
“勇敢和愚蠢只有一線之隔,你應該明白這個道理。”林集繼續無視唐石,對胡山羊笑道,“要不是我來的及時,今晚我都沒地方睡了。”
“嗯。”胡山羊勉強露出一個笑容,沒想到昨天讓林集留宿,竟然成了自己的一道保命符。
“你……你他媽是誰啊,說呀!你到底要幹嘛!”
衆小弟揮着鋼管,歇斯底里的朝林集嘶吼。
現在這種氣氛讓他們度日如年,如果不是林集擋在前面,他們甚至想直接逃離這個鬼地方。
“你坐着歇會兒,我平生最討厭叛徒,這些人我替你收拾。”
林集讓胡山羊坐下後,轉過身,臉上笑意消失,望着唐石和他的衆小弟,嘆息道:“和這個世界道個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