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這種事本身便是件嚴肅的事兒,所以在墨簡說出這兩個的同時他的神色也變得異常的嚴肅,而李天鷹幾人在聽這兩個字的同時臉上嬉笑之色也頓時一掃而空。
“關於Z都的藝校你們有誰比較瞭解?”
當李天鷹幾人聽完墨簡所謂的這一“正事”之後,臉上的擔憂也不禁緩緩褪去,想必他們原本認爲墨簡要說的正事本該是別的什麼纔對。
“藝校?哪所?Z都那麼大……”最先答話的是捂着鼻子從地上爬起來的田雞仔。
墨簡微微一愣,這倒把他給着實的問倒了,畢竟他對藝校這方面並沒有過多的研究。
“噢,我知道了。”田雞仔似乎看出了什麼,眼中閃過一絲曖昧的笑意,含糊不清的說道:“是不是南姐唸的那所?”
墨簡面色微微一紅,“是。”
“欸~你好端端的問這個做什麼,難不成……”田雞仔並沒有說下去,只是用那愈發曖昧的笑意看着墨簡。
墨簡也不知是該氣還是該笑,前一秒還差點讓張寶拍蒼蠅似拍死的田雞仔,怎麼就長不了記性?不過好在墨簡併不是張寶,所以他只有苦笑。
“你知道?”
“那是當然。”田雞仔雙目放光的放下手來,露出了那活似酒糟鼻的紅鼻頭,得意的說道:“說起Z都的戲劇學院那可是大大的有名。”
“哦?說說看,簡單些。”
“誒?”田雞仔不禁有些掃興的看了墨簡一眼,思忖了一會,道:“這個嘛,簡單的說就是明星的搖籃,從哪裡出來的腕兒可數不勝數,比如說目前紅爆了的電視劇逐月之歌,據說那裡面的男一號和女一號都是Z都戲劇學院畢業生。”
“這樣啊。”墨簡不知爲何一臉沉重的埋頭苦思了起來。
田雞仔似乎看穿了墨簡的心思似的,無奈的笑了笑,“墨老大,你是個聰明人,所以總該知道,明星這玩意可不是人人都能做的,先不說進去了是不是就能當明星還是個問題,單說那的招生標準就高的嚇人,據說去年報考表演系的有6000多人,可最後錄取的只有50人,所以……”
“就這點人?”張寶聽完不禁發出一聲驚呼。
“嗯。”田雞仔面色凝重的應了聲便向墨簡看去,“墨老大,如果你只是想想我並不打算攔着你,但如果你真想去,我勸你最好……”
“百裡挑一麼?真夠殘酷呢。”墨簡淡淡的打斷了田雞仔的發言,看着不知一反常態的田雞仔,笑道:“你爲什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
田雞仔就像被無形的毒鞭抽過,面色異常的鐵青,而李天鷹和張寶見狀也不禁露出了一抹狐疑之色。
“要不要我替你說?”
田雞仔生硬的扭過頭去,看向面無表情的顧絕,緩緩的搖了搖頭,“我可以。”
深深的吸了口氣,調整了狀態之後,田雞仔便一臉凝重的看向了墨簡幾人,緩緩啓口說道:“我曾經做過一個夢。”
無聲之中,田雞仔牽強一笑,接着說道:“那會我天真的認爲,只要我想,日後便一定可以成爲一個出色的導演,一定可以拍出許多傳世的佳作。”
張寶想笑,就像田雞仔每每不合時宜的嘲笑與他一樣的大笑,然而不知爲何在觸及那雙悲傷而痛苦的眼眸時,他卻壓抑的連牽動嘴角這一簡單的表情也無法做出。
“而我的這個夢也源於一個像是兄長般照顧我的人,小時候,我因爲長得像女孩子經常受人嘲笑欺負,但又因爲膽小怯弱的關係從不敢將被人欺負的事告訴別人,直到遇到了他,他不但保護着我,不讓其它的孩子欺負我,還與我分享着他那新奇有趣的世界,也正是他給了我成爲導演這個美麗而虛幻的夢想。”
田雞仔看了看顧絕,咬牙接着說道:“甚至就在入學前我還做着這個夢,但夢終究會醒,只有醒來纔會發現,曾經的想法究竟有多麼的天真。”
“發生了什麼?”墨簡面無表情的說道。
“他失敗了,初試的時候就被刷了下去,而我再一次見他時,他也沉淪的彷彿變了一個人,變得讓人無法接近,變得令人望而生畏。”
“所以你放棄了?”
“放棄有錯嗎!難道不該放棄嗎!就連像他那樣的人都失敗了,難道我還有要繼續去做那個愚蠢的夢,難道我要變得和他一樣?!我不要,也不……”
“夠了!”顧絕猛的一聲咆哮,只引來一片訝異的目光,他靜靜的看着迷惘無措的田雞仔,落寞一笑,道:“他確實輸了,不但輸給了考試,也輸給了自己,但你並不是他,這也不是讓你逃避的理由!”
墨簡、張寶、李天鷹三人怔怔的盯着顧絕,難道顧絕也認識田雞仔所說的那個人?
顧絕似乎感知到了墨簡等人視線中吐露出的疑惑,深深的吸了口氣,沉聲道:“那個人叫顧城,是我哥。”
爆炸性的事實頓時猶如颶風般襲向了墨簡幾人心頭,顧絕居然有個哥哥,而且還有這樣一段悲傷的過去,這一時間又該令他們如何反應?
“或許正如你所說,他輸了,輸給了所謂的標準也隨給了自己。”墨簡靜靜的看着顫抖的田雞仔,沉聲道:“但他好歹去嘗試了,嘗試着爲實現他夢去付諸汗水,而你呢,你有沒有嘗試過?”
田雞仔怔怔的擡起頭來,看向墨簡,他原本可以去辯解,至少這些日子來,他一直都了逃避這同樣的話而一直辯解着,然而當他接觸到那一雙如同夢一般深邃的瞳孔時,他卻無法說出一個字來。
“吶,雞仔,我知道你會恐懼會害怕忍不住想要逃避,畢竟就算付出了努力換來的也是同樣的結果,但是,正因如此才必須鼓起勇氣去面對,只有果敢的勇往直前,才能尋到那通向夢境的道路。”
“可是……”
“讓我們一起做一個夢,一起編織出夢想的翅膀,在這無盡的蒼穹之中展翅翱翔。”
田雞仔神色僵硬的看着墨簡,看着那一雙充斥着慢慢希翼的瞳孔,最終他顫抖的挺起了胸膛,顫抖的說了出來。
“真的可以嗎?”
墨簡笑了,他此時的笑是如此的溫暖,“吶,可以嗎?”
相同的話並非是重複,而是一個新的疑問,一個早已知道了答案的疑問。
“啊,當然!”
聽着那三道幾乎同一時間響起的堅定話語,田雞仔不禁怔怔的扭頭看去,而在等待着他那模糊視線的則是那三張洋溢着同樣暖人笑意的面孔。
“讓我們一起做一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