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蛾,多於夜間活動,喜光,常聚與燈下,固有飛蛾撲火一說。
真正見過飛蛾撲火的又有幾人,而飛蛾又是否真的會引火**?
小六是個很特別的少年,他是在狼的關照下漸漸成長,所以狼理所當然成爲了他的目標,而此刻可以讓他立即成爲狼的只有一個人,一團似火般充滿了無盡活力的人,南俊。
南俊是個怎樣的人,只有見過他的人才能理解他的隨和,只有與他相處過的人才會明白他的溫柔,而不論是誰只要見上他一面,只怕都會爲他那靈魂的魅力所吸引。
但就是這樣一個充滿魅力的人卻也是個危險的人,他那與體型外貌所不符的速度與力量,只有見過他出手、捱過他拳頭的人才能切身的體會。
車內的這四個黑衣男子不但與南俊交過手而且早在以前也與武交過手,而若是讓他們在南俊與武之間挑一個強者出來,或許他們都會不約而同的選擇南俊。
這也只因他們可以清晰的感觸到武那令人畏懼的實力,但他們卻無法獲悉在南俊的身上是否會有着極限這兩個字存在。
所以此刻並沒有人反駁小六的這句話,雖然不知這個世上是否有人能夠殺死南俊,但有一點他們卻可以肯定,他們絕無法殺死南俊。
但若說小六的這番舉動並不是爲了激怒南俊而伺機動手殺死南俊,那究竟又是爲了什麼?難道說只是爲了一時的興起,或是小六與韓錐之間有什麼私人恩怨纔會如此?
就當幾名黑衣男子百思不得其解之際,小六也緩緩的擡起了纖細的手臂,用手指點了點額頭。
“動動你們的腦筋,發揮你們的想象。”
“呼……”許久的無聲之後,小六重重的吐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接道:“看你們這麼痛苦,就給你們一個提示好了,這個世界上只有一種人可以切切實實的至南俊與死地喲。”
幾名黑衣男子聽完不禁再次陷入了苦思,小六所說的那種人究竟是哪一種人?既然他之前說了幾乎不可能,又爲何此刻會有這麼一種人?
“如果你們……”就在小六在良久的等待之中再也耐不下性子準備說出答案的同時,居中的黑衣男子也像是想到了什麼般頓時擡起了頭向小六看去。
“朋友。”
朋友值得當然不是小六與黑衣男子之間的關係,他們並不是朋友,而是介於主僱之間的關係。
“你們總算還有點腦子。”小六極其神秘的笑了出來。這究竟是什麼意思,難道說朋友這兩個字便是黑衣男子的答案?
若是如此,黑衣男子所說的朋友便只有一種可能,南俊的朋友。
細想一下,若是南俊的朋友要至南俊於死地,自然要比南俊的敵人對付他容易百倍、千倍,畢竟南俊不是個會提防他朋友的人。
但南俊的朋友又怎會至南俊於死地?或許這便是小六之前所說幾乎不可能。
“但我們還是想不通。”
小六淡淡的笑了笑,說道:“你想不通這個會至南俊於死地的朋友是誰?”
黑衣男子想也不想的點了點頭,“是。”
小六眼中多出了一絲讚許之色,他向來都十分欣賞坦誠的人,“但你們總該想到這個人會和韓錐有關。”
韓錐這個名字在小六雙脣中吐出的同時,幾名黑衣男子的神色瞬時便如同被一把無形的錐子刺入胸膛中的那麼痛苦。
他們當然不會忘記韓錐這個名字,就在不久之前,他們將那個像是一把銳器般令人恐懼的韓錐變成了一具屍體。
屍體只有一種,不論是一個人或是一把錐子的屍體都同樣的冰冷,但他們卻有感覺有溫度有思維。
所以他們並不是作爲幾塊石頭、雕像,而是作爲幾個人,會有恐懼、不安、甚至噁心的感覺。
小六看着幾名黑衣男子吐露的恐慌之色,眼中閃過了一絲令人無法察覺的殘酷之色。
“我之前說過,韓錐是個關鍵,點燃南俊這把火的關鍵,而現在我也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們,南俊的項鍊則是一把重要的鑰匙,而當這把重要的鑰匙落在韓錐手裡的同時,真飛蛾撲火便已成形。”
恐懼、不安、噁心種種負面情緒的重壓下居中的黑衣男子再次擡起了那張痛苦的面色看向小六。
“我們不是飛蛾。”
“當然不是。”小六極其動人的笑了笑,“你們只是餌,只是引出真正飛蛾的餌。”
“誰?”
“你們待在武哥哥身邊那麼久,最近總該聽說了一些有趣的消息纔是。”
黑衣男子怔怔的看着小六那神秘的笑意,陡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全身一震,充滿震驚的說道:“你是說韓刀。”
小六這才露出了一抹滿足的笑意,“看來你終於想通了。”
韓刀自然就是小刀,那個扭曲而脆弱的小刀,那個曾經身爲南俊朋友的小刀,那個身爲韓錐弟弟的小刀。
而這樣的小刀卻因爲某些事與南俊發生了衝突,來到了武的身邊,幫武對付起了南俊,至於小刀悲慘的結果自然已不用多說。
“看來你還沒有忘,你是不是會感到奇怪,我爲什麼要提及一個死人?”小六靜靜的看着黑衣男子疑惑的面色,淡淡一笑,道:“如果我告訴你小刀還活着呢?”
黑衣男子在聽完小六的這句話的瞬間瞳孔收縮到了極致,他怔怔看着小六,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說道:“是你……”
小六拍了拍手,笑道:“當然是我,若不是我好心救他,只怕他早已暴死街頭。”
黑衣男子頓時像是想到了什麼瞪大了雙眼張大着嘴,“你會這麼好心?”
“當然,我可不像武哥哥那麼狠心。”小六眼中閃過一絲殘酷的鋒芒,笑着說道:“至少我明白什麼叫做廢物利用。”
黑衣男子滿臉震驚的說道:“那韓錐之所以會在這裡……”
“當然也是我。”小六露出了一抹有些羞澀的笑意,“既然他已經變成了殘廢,我又怎能任由他孤苦無依的痛苦呢?”
小六輕輕的咬了咬嘴脣,嫵媚的笑着,“所以我只有去替他找一個可以照顧他、可以讓他依靠的人,而這個人當然也只有他的哥哥韓錐。”
就在小六嫵媚的說完這句話的瞬間,黑衣男子的面容上也頓時寫滿了驚恐,此刻他終於明白了小六的真正的意圖,也終於明白了小六口中飛蛾撲火的涵義,更明白了在他眼前的這個少年究竟有多麼的令人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