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和你打!”不待韓錐回答,李天鷹三兩步便跨上了擂臺,雙目赤紅的瞪着韓錐,他本是個聰明人,所以他不會不知道就算是他也絕不是韓錐的對手,但即便如此,他也要去,只因如果他不去,或許下一個便是顧絕和張寶。
韓錐當然不會忘了李天鷹,而當他看到那雙赤紅的瞳孔瞬間,他眼中的寒意也隨之更盛,這也只因他看出了,李天鷹很強,強到足以讓他玩一場滿足的遊戲。
“胖子,帶阿烈下去!”李天鷹的一愣冷喝之後,張寶纔回過了神來,接着便和顧絕雙雙向羅烈的方向奔去。
“小心點。”這是顧絕拖着羅烈走下擂臺時對李天鷹說的話,他並沒有阻止李天鷹,或許這也只因他明白,此刻的李天鷹已沒有人可以阻止。
“來吧,開始吧!”韓錐在笑,用那森白的利齒吐露出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然而他的笑容卻在下一瞬間消失,只因原本離他有數米遠的李天鷹居然在他微笑的這一瞬間便來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拳頭,沒有一絲徵兆的拳頭下一瞬間便出現在韓錐的眼前,而那雙如同刀鋒般微小的縫隙也在瞬間吐露出一絲難以置信的神色。
然而就在李天鷹的拳頭即將擊落在韓錐那高挺鼻樑上時,他卻忽然向後退去,而就在他和韓錐再次拉開距離時,張寶和顧絕方纔發現,韓錐的拳頭不知何時已停在了半空中,而他拳頭停留的位置,赫然是剛剛李天鷹所在的位置。
韓錐是何時出手的?張寶沒有看清,顧絕也沒有看清,就連身爲當事人的李天鷹也無法看清,他之所以會退也只因他忽然有了種冰冷的感覺,而使他有這種感覺的赫然是韓錐那緊握的右手。
冷汗至李天鷹那冷峻的面容中流下,他不敢相信的看着那隻手,看着那一隻竟能給人一種銳器感覺的手,直至此刻,他方纔明瞭,或許他所面對的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柄錐子,一柄有生命的錐子。
“不會再有第二次。”
就在這句話說完的瞬間,韓錐也在瞬間來到了李天鷹的眼前,他的動作實在太快,快到即便李天鷹可以看見也來不及反應。
拳頭就像一柄銳利的錐子般刺入李天鷹結實的腹部,如果腹部被鑿開了一個洞般難以想象的痛楚中,李天鷹那位痛楚遍佈的面容中卻陡然閃現出一絲扭曲笑意。
韓錐在捕捉到李天鷹的這一神情時,他那細小的眼睛也在瞬間收縮,下一瞬間一隻拳頭便重重的落在了他的臉頰。
難以想象的力道中韓錐整個人也隨之向右傾去,踉蹌的退出幾步之後,方纔硬生生的止住了腳步。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韓錐狠狠的甩過頭滿色怨毒之色的看向李天鷹,而李天鷹那張遍佈着痛苦的面容中卻依舊洋溢着一絲扭曲的笑意。
“我們……不是廢物……”
韓錐的瞳孔在瞬間收縮,這倒也不能怪韓錐震驚,只因在捱了這樣的一拳之後李天鷹居然還有力氣反擊,而且還能在這麼短的距離下使出這麼強的力道來,這不論落在誰的眼裡都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
但這在李天鷹看來卻並非不可能的事情,只因在這一段時間南俊的拳頭的鍛鍊下,他已有把握捱上任何人的任何一拳,而對於練習空手道不少時間的他來說,短距離發力也並不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
然而儘管如此,他還是知道他根本不可能打贏韓錐,只因他明白,一個人在劇烈的痛楚中根本無法發揮出自己的真正的力道,他也是如此,而這一切也只會徹底的激怒韓錐,令他的下場變得更爲不堪。
但這又能如何?對於李天鷹來說,他從站在了擂臺上開始,便是爲了用他的拳頭告訴韓錐,他們絕不是垃圾,爲此他甚至不惜付出一切的代價。
而今他的目的達到了,然而結果又是如何,李天鷹已不用去想,只因那隻如同錐子一般銳利的拳頭已經令他的思維在無邊的痛楚中徹底的淪陷。
拳頭,無法看清的拳頭,令人恐懼的拳頭,每一拳,每一個部位,都會令他有種身體被鑿開的錯覺。
他沒有倒下,並不是因爲他不想倒下,而是因爲韓錐不想讓他倒下,在那雙遍佈着血絲的瞳孔中,他似乎可以清晰的看見他那正在崩壞的軀體。
“住手!”
就在張寶和顧絕連吼聲都來不及發出便向擂臺衝去的時候,一道冷冷的聲音也從他們的身後傳來。
擂臺上被徹底激怒像是瘋了一般的韓錐居然也在聲音落下的同時停下了如同閃電般不斷揮出的拳頭,而李天鷹也在一瞬間如同無骨生物般癱倒在地。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扭過頭的一瞬間,韓錐那雙暴睜的雙眼也在瞬間隱去,他又變回了之前那個看起來有些慵懶氣息的陽光青年。
“你在做什麼。”站在門口處赫然竟是一臉陰沉的南俊,而此刻他顯然無視了韓錐的發問冷冷的說道。
“如你所見,我只是在陪他們玩玩而已。”
“玩玩?!”南俊靜靜的看着癱在長椅上滿臉是血的羅烈正在看向了正拖着李天鷹步下擂臺的張寶和顧絕,“你們先帶他們回去。”
“……好。”顧絕掙扎了半響才從牙縫中擠出了這個字,而後他便將李天鷹交給了張寶,大步走到了長椅前背起了羅烈。
看着一言不發從身邊走出的張寶和顧絕,半響南俊才扭頭看向韓錐,“你知道是我讓他們來這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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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質問中韓錐的笑容也在瞬間爲之凍結,“知道。”
“理由!”
韓錐靜靜的看着南俊,好一會方纔冷冷說道:“你不該讓他們來這裡。”
“很好!”南俊笑了,只不過他的笑容看起來卻冷得讓人發寒。
“你在怪我?”
“是你在怪我!”南俊低吼中拳套也瞬間被扔在了韓錐的眼前,“戴上它。”
“一定要打?”
“還有什麼好說的。”兩句話的功夫南俊便戴上了拳套,大步的向擂臺走去。
………………
韓錐倒下了,他倒下的時候已不記得捱了南俊多少記拳頭,當他倒下的時候他也只覺得他的頭部像是碎裂一般隱隱作痛。
而南俊也並不比韓錐好些什麼,在那無數錐子般拳頭的痛擊下,他此刻就連站着也十分的艱難,然而即便如此他卻依舊站着,就像他們第一次相遇一般,冷冷的看着伏在地上大口喘息的韓錐。
“以後不要在動他們。”
“理由。”
“因爲是我說的!”
韓錐無力的笑了起來,他彷彿又回到了過去,回到了和南俊第一次相遇時的場景,然而瀰漫在他那無力笑容中的卻是一絲令人無法察覺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