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好。”他舉杯說道,“八弟,你說我們兩個人這是怎麼啦?都成了家庭婦男啦。”他大笑。
我也跟着笑。
“八弟,我可要提醒你啊,今天的有些話可不能再隨便亂說了。”他的臉色忽然地嚴肅起來,而且頭還去朝外邊看了看。
我急忙地跟着他去看……“別去看外邊!”他猛然地朝我低喝了一聲。
我頓時明白了。
“看來三哥對我們還真的的不大放心呢。幸好我們倆一直在這裡喝酒,也沒有打電話。”他嘀咕道。
我嘴巴動了動,卻什麼也沒有說出來。不過,我在心裡很憤怒:賀加貝太過分了。
出了小飯館,“我送你吧。”五哥對我說道。
“算了,你早點回去。我自己打車得了。”我說。
“也行。我老婆還在家裡等我呢。”他說,聲音有些大。我頓時明白了他的意圖,急忙地道:“我老婆還不是?五哥,今天我回家肯定要被老婆罵的。因爲我昨天晚上答應了她的要給她做飯的呢。”
“回去做晚飯還來得及。”他大笑道。
“不行了,我喝醉了。回去後得馬上睡覺。”我搖頭,聲音也稍微提高了一點。
“我也覺得頭昏得厲害。中午喝酒就是不行。這麼點點酒就醉了。”他搖頭道,然後打開車門坐了上去。
“你開車沒事吧?”我問道,這句話倒是真的對他表示擔心了。
“慢慢開回去就是。”他說,朝我揮了揮手,“走了!”
五哥離開了,我站在路邊等出租車。我的心裡直到現在都還不是很明白:五哥今天是怎麼了?這麼變得這麼浮躁和易怒呢?
剛剛坐上出租車就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是張蘇打來的。
“秦處長,很久沒見到你了。”他說。
“我最近很忙。”我說,心裡不大高興——難道又有什麼事情要找我?
“我想請你吃頓飯。最近有空嗎?”他問我道。
“我老婆在生病呢。你有什麼事情就在電話裡面講吧。”我這人很好面子,而且不忍拒絕別人。對此,我對自己有些深惡痛絕。
“沒事。是阿嬌說要請你吃飯。她說要感謝你呢。對了,她的調動手續已經辦過來了。我們找個時間慶祝一下吧。”他說。
“吃飯很累的。我最近也很忙。不要那麼客氣好不好?”我說道。
“我知道你很忙的。”他說,“那這樣吧,等你忙過了這段時間再說吧。”
“行。”我頓時輕鬆了起來。
“師弟,有件事情我覺得還是應該告訴你的好。”他卻並沒有掛電話的意思。
“哦?什麼事情?”我問道,淡淡地,僅僅是在敷衍。
“最近我回家了一趟,被畢有朋抓去喝了一次酒。結果他喝醉了,對我說了一件事情。就是上次的事情。我覺得這裡面有些奇怪。”他在說道。
“他怎麼說?”我急忙地問道,頓時將注意力轉移到電話上來了。
“他說,上次要不是有人給了他一筆錢的話,他絕對不會和你罷休。”他說。
我大爲吃驚,“什麼?!”
“反正電話上說不清楚,我們下次見面後我再慢慢給你講吧。我不知道是誰在幫你,不過,畢有朋這個人你還是得防備他纔好。”他說道。
“我知道了。謝謝你。”我說。現在,我似乎
明白了一切。所以,我也不想再聽到張蘇給我具體地講了。
如果張蘇剛纔告訴我的話是真實的話,那麼一切都非常地明朗了——
當時,畢有朋來威脅我,當我把那個情況告訴了賀加貝之後,賀加貝就去找到了他。可能的情況是:賀加貝給了畢有朋一些錢,同時也威脅了他。我覺得應該是這樣,因爲賀加貝不可能給畢有朋多少錢的,不然的話那就不是賀加貝了。也許,畢有朋就是在那樣的情況下取消了對我的威脅。
然而,我覺得問題的關鍵不在這個地方,而在於——賀加貝爲什麼沒有對畢有朋採取非常的手段呢?他那樣做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在我的心中,賀加貝是不應該採用那樣的手段的啊?要知道,他可是一直都喜歡採取直接和非常的手段的。
也許是這樣:賀加貝的勢力範圍還沒有到達畢有朋所在的那個縣。或者,畢有朋說出了某樣讓賀加貝感到害怕的事情。
那麼,賀加貝那樣做的目的是爲了什麼呢?
猛然地,我想起了賀加貝曾經對我說過的一句話來。“今後有什麼事情都要來找我。天大的事情我都可以幫你。”
他是想控制我!我忽然地感覺到了他似乎就是這樣一種目的。他是爲了讓我對他形成一種依賴,在遇到事情後都去依賴於他。因爲他可以替我解決一切的問題。從夏小蘭的事情上,還有後來的畢有朋的事情中,其實我已經產生了那樣的心理了。
這對我應該是一件好事情啊?別人在無私地幫助你,你應該高興纔是啊?秦勉啊,你是不是誤會了賀加貝了?我在心裡問自己。
忽然地覺得自己有些不大對勁了。我感覺到自己的腦子已經不夠用了。
賀加貝,三哥,他可是真的在對我好啊。我猛然地意識到了這一點。因爲我猛然地回想起了他曾經替我做過的那一切來。
內心不禁萬分愧疚,同時對自己今天在五哥面前的那些話後悔不已。
在小區裡面下了車,電話卻再次響了起來。號碼不熟悉。
“誰啊?”我問道,因爲心情有些煩躁,所以就沒有了往常慣有的客氣了。
“是我。阿嬌。”電話裡面傳來了一個動聽的聲音。我的腦海裡面頓時浮現起了那個長着外國人一般生動、美麗的面孔來。
“你好。”我說道,“祝賀你啊,你的事情我都聽說了。”
“我想請你吃頓飯。可以嗎?”她問我道。
“不用了吧?反正你已經調到這裡來了,今後機會多的是。”我說。
“可是,你總得給我一次感謝你的機會啊?”她對我說道。
“不用感謝了。你姐夫是我師兄,我該幫這個忙的。”我拒絕道。
“我知道。在你的心裡,根本就不是爲了幫助我。”她說,很不滿的語氣。
“結果不是一樣嗎?”我笑道,其實是變相地承認了她的話。
“既然是這樣。那你把你那幅畫拿回去吧。”她說,已經很明顯地不高興了。
“那可是我送給你的。我怎麼可能拿回來呢?那可不是我做人的風格。”我依然在笑着對她說。
然而,讓我想不到的是,她接下來說出的話讓我頓時目瞪口呆起來!
“你知道不知道?上次你送給我的一幅什麼樣的畫?”阿嬌在問我。
“什麼?”我莫名其妙,“我沒打開看啊。”猛然地,我有
些不安起來:難道是一幅裸 體畫?難說啊,易科這傢伙,他畫的東西很難說不是那種玩意的。
我正惶恐,阿嬌卻猛然地笑了起來,“那是你的肖像!你說,你把你的肖像送給我幹什麼?”
“啊?不會吧?”我頓時大吃了一驚。
“怎麼不會?你這人,真好玩。”她在“吃吃”地笑。
“那你趕快還給我。”我說,“我把你的錢也還給你。易科這傢伙,怎麼不說一聲呢?真是的!”
我只好去責怪易科,不然的話阿嬌會怎麼想?
“今天晚上你來吃飯我就把畫還給你。”她說,隨後在笑。
這下,我再也不好拒絕了,“好吧。我來。什麼地方?”
她隨即告訴了我。我不禁苦笑:都是什麼事兒啊?
回到家,小然已經起牀了,“喂,你給我做的飯呢?”她問我道,臉上並沒有責怪的表情,她在笑。
“不好意思啊。臨時有急事,被人給叫了出去。我不是買了菜的嗎?”我說。
“哎!現在想靠你可是靠不住了。”她搖頭嘆息。
“別這樣說啊。不就是一頓飯的事情嗎?”我笑道,發現家裡有些冷清,急忙地問:“孩子的外公、外婆呢?”
“你自己答應了孩子要給他買電動車的,結果你卻不在。兒子在家裡大哭大鬧,沒辦法,他們帶他出去買去了。你這人啊,今後孩子還怎麼相信你啊?”她責怪我道。
我有些詫異,“今天孩子不上學?”
她看了我一眼,搖頭道:“你真是忙昏了是吧?今天週末呢。”
“週末?”我很奇怪,“你不是也說讓我今天去上班的嗎?”
“我最近一直在住院,也昏頭了。”她苦笑道。
我一怔,頓時大笑。
“我想早點回去上班。這樣整天呆在家裡,煩死我了。哦,對了,你心臟好不好點了?”她說,隨即問我道。
“我心臟本來就沒有問題。昨天晚上只是太累了,所以心臟了早搏的現象。”我說道。
“都早搏了,還正常啊?”她詫異地問道。
“正常人,年輕人很多都會出現這樣的症狀的。比如勞累,感冒等情況下。休息好了就沒事了。”我回答說。
“哦,原來你還是年輕人。”她頓時笑了。
我也笑,“反正自己不老。”
“可是,我爲什麼總覺得自己老了?”小然搖頭苦笑道,“我現在總是感覺自己很累,做什麼事情都提不起勁來。你倒是不錯,現在都局長助理了。可是我呢?到現在都一事無成。”
“要不我去找人給你說說,也讓你當個副校長什麼的試試?”我笑道,僅僅是開玩笑。
可是,我卻沒想到她竟然當真了,“真的?那可太好了。”
這下反而地把我給難住了,卻又不好說自己是開玩笑的,“我和教育系統不熟悉。以後有機會再說吧。”
“只要你願意幫我,應該是沒問題的吧?”她對我說道,滿眼的期冀。
“不是那麼容易的。”我急忙地道,頓時對自己剛纔的那個玩笑後悔了,“這當領導必須符合兩個條件的。一是上面領導的提拔;二是羣衆要擁護。這兩者缺一不可的。提拔的事情可以通過關係去解決,但是如果羣衆意見大了的話也很麻煩的。在這種情況下即使被提拔了上去,今後的工作也很難開展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