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檢查,是腳踝骨扭傷,沒有傷及骨頭,問題的確不大。只是如此有點小麻煩,因爲行動不便,必須禁足休息,同時,不太好向單位請假解釋什麼,便叮囑馬凱麗千萬別把原因透露出去。
接下來,他在考慮兩全之策,向單位說明情形,以便請假休息若干天。
馬凱麗看出了他的心思,乾脆跑去馬尚魁那兒替他請假。
這是他之後才知道的。當時,他大吃一驚,心想,這女子一定壞了他的好事,讓他接下來無法做人。
“你放心,我不會如你料想的那麼蠢,”馬凱麗跑去他房間裡,笑嘻嘻地說道,“我保證,那個什麼馬嘛,非但不會責怪你,還會表揚你呢,你就等候着吧。”
馬?顯然不是指她馬凱麗本身,不用猜,是指馬尚魁。咦,果真有這等好事情嘛,江成煥半信半疑,內心沸騰着只顧着體驗這種特別的感受去了。待馬凱麗離開之後,他突然意識到一種很嚴重的問題,即,萬一真如馬凱麗說的那樣,馬尚魁會表揚自己,那麼,當他問及原由時,他將如何迴應。在一點不知道究竟的情形之下,即使有再出色的應變能力,也難免有閃失露馬腳的時間。於是,他趕緊撥通了她的手機說明了意圖,並要她將前因後果告訴他,以便應付萬一。
哈哈——
馬凱麗再次爽朗地笑了,攪和得江成煥楞楞地盯着手機,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第二天,馬尚魁果然領着內勤夏可欣來到他的房間裡,滿臉笑容。
江成煥趕緊起身跳越着意欲招呼,被急速走過來的馬尚魁一把按住。
“小江啊,這一次你辛苦了,受累了,”馬尚魁繼續是笑容可掬,“我都聽小馬介紹過了,真不錯,真不錯,你爲我們重案大隊爭了光,爲我們刑偵支隊添了彩。”
江成煥聽他這麼說,一個勁地搖頭,他仍然不知道究竟是因爲什麼,不便說出半個字,又不好沒有一點表示。他在搖頭的同時絞盡腦汁思考着對策。
這可是要人命的事情,這個馬凱麗爲什麼偏偏不告訴他原因呢,究竟是爲了什麼呢,偏偏這個馬尚魁同樣不揭底牌。可是,他不能不有所準備啊,萬一露陷,那可不得了,這個馬尚魁可不同於一般的人,他是深深領教過的,這種事情是千萬不可以露陷。
“快快說出原因來啊,你說出來了,我不就可以順杆子而上了嘛,怎麼就不說出因爲什麼事情呢?”江成煥腦海中就這麼期盼着,希望一直笑嘻嘻的馬尚魁趕快說出來。
他盯着馬尚魁一直笑嘻嘻的臉,同樣迎合着他的笑容。忽然,他注意到了一旁的夏可欣,她正將手中拎着的大包小包卸下來,放在門邊上,正轉身過來,喘了一口粗氣,然後向他投送過來一種女性特有的目光。江成煥同樣把目光投送過去,向她行了注目禮,他知道那是慰問品。
“你真不簡單哪,一個人勇鬥歹徒,光榮受傷,值得我們大家學習!”
那夏可欣說了,卻說出了江成煥預料之外的話來。
“勇鬥歹徒,鬥誰啊?”
江成煥更是頭大了,這個該死的夏可欣,怎麼說出這麼一句沒頭沒尾的話來,讓他無法接茬。他無奈地哼吱哈哧起來,他的確是無法接下去。和誰勇鬥,爲了誰勇鬥,又在哪兒,這一切完全不知道。因爲緊張,額頭上汗水出來了,並且,他生怕此時此刻馬尚魁突然問原因,他更是無法應對了。這麼一想,更是緊張,汗水更多,嘀嘀嗒嗒流淌下來。
“喲,噢喲、喲,你這是怎麼啦,怎麼流下這麼汗水了?”
夏可欣見狀,大聲驚呼着,更是招惹來馬尚魁的注意。
“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啊,身體虛弱嘛,還沒有恢復過來。”
令江成煥不曾想到的是,一旁的馬尚魁居然這麼說着,他本能地朝馬尚魁投去感激的一瞥,並同時點了點關,以示認同了他的看法。
“馬凱麗夫婦都向我們介紹了,你爲了救她丈夫,同歹徒展開了生死搏鬥,若不是因爲你,她丈夫凶多吉少,她夫婦對你的英勇之舉深表感謝,同時,還帶來了慰問品。”
馬尚魁一邊說着,一邊朝門旁的禮品望了一眼。
噢,原來如此。江成煥暗暗地嘆了一口氣,如釋重負。
呵,這個馬凱麗居然編織這麼個荒唐的理由搪塞,如此一來,他便知道接下來該怎麼應對。
“瞎,害得我一場虛驚。”
江成煥心下思忖着。倒是漸漸舒展開來。
還別說,這個馬凱麗真有兩下子,總是給人意外驚喜,並且,這次驚喜完全是因爲他的緣故,是爲了平安着陸。他這麼一想來,越發生髮對馬凱麗的好來,心下胡亂琢磨開了。
雖然說,這女人上次不辭而別,把他一個人丟在斷魂坡洞穴中,但是,他相信這其中一定有難言之隱。誰沒有一個難處呢,當時遭遇什麼不便啓齒的難處,或許,她有了內急,女人嘛,總是比男人來得複雜,抑或是……總之,是有必要進一步瞭解,切忌猜測,冤枉了好人。不,是好女人。
這事情還沒允他想明白,想徹底,無端煩惱接踵而至。
是什麼呢?
那馬尚魁有話要說了,特意安排夏可欣去找馬凱麗瞭解這事情,惹得江成煥一陣緊張。並且,他事先不知道,是事後聽馬凱麗說的,說是爲了弘揚正氣,表揚先進。
咦,聽起來像是那麼一回事情,江成煥聽了,內心一陣竊喜,他馬尚魁總算有心關心下屬。
但轉念一想,不對啊,馬尚魁不是這種人啊,他這麼一想,更是生疑,在馬凱麗滔滔不絕述說時,他本能地凝神鎖眉盯着她不說一句。
他是生怕紙裡包不住火,更懷疑馬尚魁動機不良。
“你這是怎麼了啊,我臉上有痣嘛?”馬凱麗凝神盯着江成煥,同時用手摸了摸臉頰。
江成煥搖了搖頭。
“夏可欣只是問一問嘛,沒說別的什麼?”
“沒、沒有,我只是……”
“那你是怎麼說的?”江成煥不待馬凱麗說完,打斷她的話搶忙問道。
“我是……”
“噢,我知道了,你一定是糊弄過去了,對吧,一定是。”
江成煥沒待馬凱麗說出來,再次自以爲是。
“不,絕不,”孰料,馬凱麗柳眉一豎,高八度叫嚷道,“我把前後經過和盤托出。”
和盤托出?
江成煥一時楞在那兒,不知她所說的和盤托出究竟是什麼意思。
“對,我說了,我說這是編造的,是爲了能夠矇混過關。”
馬凱麗說完,一臉正色。
“你……”
江成煥真是楞了,他盯着眼前這個美麗的女人那張美麗動人的臉蛋,不知接下去該怎麼應對。他只好搖了搖頭,自我否定。不會的,一定不會的,怎麼可能出爾反爾呢?
倆人一時僵在那兒,女人如雕塑,他則惶惶不可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