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有些被驚嚇過度,一時間整個變得有些渾渾噩噩。
蕭宸也被嚇得不輕,眼神裡也是餘驚未消。
蕭宸望一眼寧夏說,“我來開車吧。”他們還在公路上,突然停車沒有造成追尾事故就是萬幸,再繼續停車的話,路馬上就會被賭,到時候就要被警察叔叔請去喝茶了。
寧夏冷靜了下,沒有說話,直接用行動拒絕了蕭宸。她重新啓動車子,只是車速很慢,不過也因此很穩。
一路上寧夏都不再說話。無論蕭宸用什麼樣的話題吸引她。
到了家,寧夏沉着臉停車上樓。蕭宸在後面追着她,喊她,她跟沒聽見似的,理也不理。
“寧夏……”蕭宸幾乎都到無助的地步了,他不習慣這樣沉靜似水的寧夏,這不是她,她從來都是喜怒顏於色,開心了會大笑,生氣了會罵人。
“走開!”寧夏的聲音冰冷而低沉,她甚至都懶得看蕭宸一眼,只用眼角餘光掃着他。
“你在生氣嗎?”蕭宸去捧寧夏的臉,希望她能正眼看他,哪怕一眼。
“沒有。我只是有點累了。”寧夏似乎真的疲倦了,眼神也黯淡無光。
蕭宸逼近她,雙手抓住樓梯扶手,將寧夏整個圈在他的臂彎裡。“我知道你在生什麼氣,我也不會解釋什麼,解釋等於掩飾,我並不需要掩飾什麼,你會明白我到底做了些什麼的。”
寧夏仍舊眼皮子擡也不擡一下,冷漠如冰。她確實在生氣,一聽到蕭宸說出那些暗示陸香芹中毒的話,她就被氣到了。她最討厭的就是卑鄙耍陰招的人,沒想到蕭宸竟然就是此類,或者他就是爲了幫她,但是他的好心用錯了地方,如果她可以卑鄙無恥,那麼陸香芹早就死的很難看了,輪不到現在藉助蕭宸的手。
最重要的是,她現在對蕭宸充滿了恐懼,她在他身上再也找不到半分的安全感,他太神秘莫測,太可怕了。
“我不惹你生氣了,你回房間休息一下吧,我去準備晚飯。”蕭宸儘量讓聲音變得柔和的說。
寧夏冷哼道,“不用了,我不敢吃你做的東西,怕中毒。”她的話一落地,蕭宸的身子就猛地抖了一下,似乎是被她的話刺激到了。
寧夏也自知自己的話是過分了,可是氣頭上她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說了也就說了,她也不想挽回,大力的搡開蕭宸擋着她的胳膊,她噔噔幾步跑上樓,然後將自己關在屋子裡生悶氣,一直到深夜,她的肚子餓得不行了,她纔有些抹不開面子的,偷偷的下樓。
沒打開廳裡的大燈,寧夏抹黑到廚房,開了廚房的小燈。餐桌上蓋着做好的飯菜,是蕭宸做好的。寧夏開始想着賭氣不吃,可是挨不住美味的誘惑,還是吃了。
她嘴上對蕭宸說什麼,那都是氣話,她也不是真的害怕蕭宸會對她下毒,要是蕭宸有那份心,她有十條命也早就沒了。
“不怕我下毒嗎?”等到寧夏也差不多吃飽了,蕭宸的聲音也突然間響起了,嚇了寧夏一跳,將筷子都撒手了。
寧夏瞪大眼睛盯着不知道何時出現的蕭宸,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後來索性心一橫,反正也成不要臉的了,她乾脆就厚臉皮了,怎麼樣?
“沒事,我纔不怕。我要是被毒死了,你也會跟着活不下去的,說不準還會殉情呢。”寧夏心裡哼哼着,比什麼也別跟她比厚臉皮,她的臉皮要是厚起來,連她自己都沒辦法測量尺寸的。
“死丫頭,這麼自信嗎?”蕭宸走到寧夏身邊,一把將她從椅子上抱起來,有些咬牙切齒的說着,湊近她的耳畔似吻又近乎噬咬的含住她的耳垂。
一陣酥麻感,瞬間貫穿寧夏的全身,帶給她一陣說不出的美妙感覺的悸慄,她心顫顫的,身體酥麻無力,連呼吸都開始不穩,甚至還發出一陣讓她自己都臉紅的呻/吟聲,這下子不但是她,連蕭宸都差點崩潰,差點就血氣上衝,直接就抱着她滾到地上,然後將她扒光了給什麼了什麼了……
“你這個小妖精……”蕭宸總算還是有些定力的,發乎於情止乎於禮。
寧夏依偎在蕭宸的懷裡,身子軟的就像是雲朵。她越來越覺得蕭宸危險就像是火種,隨時都能將她燃燒貽盡的火種,她對他又害怕,又無法抗拒。
等兩個人都冷靜下來,寧夏還是想起之前讓她較真的事,有些事情不是隨便糊弄一下,就能完的。
“有些事情,我不願多說,不是爲了藏秘密,而是怕你會覺得我太深不可測,會害怕我,不過,現在看情況,不說反而會更鬧誤會。其實,我早就認識那個索朗。”沙發上,蕭宸讓寧夏坐在他的腿上,然後一臉正色的對寧夏說着。
寧夏是真吃驚,不過,似乎她也該接受屢遭驚嚇的結果了,蕭宸身上有太多的讓她意外的事了,越說,她越跟發現個寶藏似的,不斷的有她所不知的東西,從裡面搗鼓出來,只不過不是令人驚喜的寶貝罷了。
寧夏打算開口說些什麼,蕭宸卻打了個手勢,示意她噤聲聽他說。
“我認識索朗,不過他應該不認識我,除了他可能不曾注意到過我,更因爲我現在的這樣子。”蕭宸接着說道,“我說他們中毒,但是那毒不是我下的。而是索朗……”
寧夏失聲驚叫,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蕭宸皺皺眉,她才眨眨眼,表示她會繼續認真的聽下去。
“那個蛇玉絕非一般俗物,能產生蛇玉的蛇,最小的都在千年,這類似翡翠玉石的蛇玉,其實就是蛇的精華,可以入藥,據說有長生之效,不過要配着一種藥引子,不然這就是劇毒,隨便吃了會出人命的。這蛇玉的是蛇王身上之物,萬毒精華,是天下毒物的剋星。正因爲我焚燒蛇玉,才讓索朗帶來的毒蟾蜍一直都不敢害人。不過索朗還是出手了,陸香芹中了他的泥鰍蠱。而索朗之所以只能對陸香芹用泥鰍蠱,其實這中間也是因爲我動了手腳,我在其他人的座位上都放避蠱的藥囊,唯獨陸香芹那個座位沒有,所以只能由她中招。和索朗目的不同,不過,結果還是我們所期望的。我算是將計就計,索朗是間接幫了我們。”蕭宸一口氣說完,寧夏聽的有點暈,太複雜了,而蕭宸的背景更只能用不俗來說明了,這傢伙什麼都懂?寧夏甚至開始思考她是不是該驚叫一兩聲,來發泄自己內心的情緒。
“我不瞭解你,蕭宸!”寧夏有些六神無主了,蕭宸剛纔的確說中了,他說了真相,她會覺得他深不可測,會害怕他。
蕭宸笑着說道,“這不重要,每個人都一個獨立的個體,你又不是我,怎麼可能真正的知道全部的我?瞭解其實沒有什麼意義的,不外乎就是多了了解就給那個叫做信任的東西,增加幾分力量罷了,而每個人能做什麼,會做什麼,也不是你信任了,就可以有限度的去做那些事,並且有時候,人都被會被自己最信任的人傷害,所以我倒覺得信任是種非常危險的東西,會麻痹人該有的提放,放鬆注意力。所以我寧願你不信任我,然後睜大眼睛看着我,看我在做什麼,爲了你做了什麼,這樣我做的那些事纔會被你看到,也纔會有機會讓你感動……”
寧夏徹底暈了,她還是第一次發現蕭宸這麼能說,這張嘴,真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可以將死人說活了的。
“我算是服你了,服死了。”反正她也說不過他,提前舉白旗更好,省的再被他用話灌暈。“下面說重點!”寧夏認真的總結了蕭宸的話,得到一個答案,“你的意思是不是說,陸香芹會爲索朗買單?她會將那顆玉髓買下來?”
蕭宸點頭說道,“其實陸香芹開始的時候就是來看熱鬧的,她也有她的棋子,那個歐陽宇其實和陸香芹的關係也不清不楚的,他之所以出現在拍賣會,也是被陸香芹攛掇着來的。”
寧夏這時突然想起拍賣會上,陸香芹出價的時候,那個歐陽宇氣的發瘋發狂的樣子,她當時不能理解,這時候因爲蕭宸的話也就是將事情想明白了,陸香芹和歐陽宇本來是一夥的,半路陸香芹卻變卦和歐陽宇爭搶玉髓,自然難怪那個歐陽宇氣的瘋了。
只是,寧夏還有不理解的事,陸香芹是怎麼搭上歐陽宇的?而蕭宸又是怎麼知道這一切的?
她轉頭望向蕭宸,蕭宸不等她說話,就搶先說,“你不是又問我,怎麼知道陸香芹和歐陽宇是一夥的吧?”
寧夏用力的點點頭,蕭宸立即嘿嘿一笑,說道,“無可奉告!除非,你今天晚上……”後面的話,蕭宸是湊近寧夏耳邊說的,等他說完,寧夏就紅着臉狠狠的對蕭宸呸了一聲,罵他一聲不要臉,掙扎着要從蕭宸的懷裡逃開。
蕭宸則哈哈大笑,說道,“我想要我愛的女人,這要是不要臉的話,那麼所有天下結婚的男人都是最最不要臉,不要臉到頭兒了。我比起他們來說,還高尚太多,至少我只是在想,而沒有付之行動。”
寧夏直接吐血,算是服死這個傢伙了。
有些惱羞成怒的低吼,“再這樣的話,我就不理你了。”
蕭宸則哼哼着又湊近寧夏的耳朵,不知道說了什麼,寧夏的臉一下子就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