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展廳,寧夏的心思就放不到那些珠寶上面了,只想着怎麼將那隻毒蠱藥丸餵給聶琛吃。有空間泉水,寧夏纔可以有恃無恐,將毒蠱餵給了聶琛,矇蔽住那個青鐲的眼睛,然後她再想辦法讓聶琛喝了她空間的泉水,將毒蠱解了。然後再想辦法對付青鐲這個毒女。
在展會上穿梭的人羣中,寧夏終於找到了聶琛。一挽遲瑾風的胳膊,她臉上含笑的拖着遲瑾風像聶琛那邊走過去。
“這麼巧!在這裡遇上了。”寧夏說着好假的假話,笑盈盈的望了聶琛一眼,然後對遲瑾風介紹,“這是我世伯的兒子聶琛,這是遲瑾風。”寧夏沒將遲瑾風的名字前綴上“男朋友”這個詞,遲瑾風自己跟話,加註了一句,“寧夏的男朋友!”
寧夏也沒太在意,只是望着遲瑾風笑一下,然後漫不經心的望着坐在輪椅裡,被他的管家保鏢簇擁着的聶琛。他永遠都像在冰箱裡冷藏保鮮的青黃瓜,帶着鮮鮮的芒刺,和一層層淡淡的輕霜。此時看到她和遲瑾風在一起,很親暱的樣子,那如夜霧般的眼睛裡,沒有一絲情緒。甚至連禮貌點的微笑和迴應都沒有,直接將寧夏無視了,彷彿他根本就沒聽見寧夏在說什麼,將他們當藝術雕塑了。
“少奶奶好。”聶琛沒有吱聲,他身後的胡德卻沒有沉默,對着寧夏直呼少奶奶,甚至帶動的他身後的那幾個保鏢也對寧夏連聲直呼“少奶奶”,讓遲瑾風剛纔的那句“寧夏的男朋友!”的氣場,直接勢單力薄了。
寧夏臉上一片尷尬,有些失措的望望遲瑾風,最擔心他會生氣介意。不料,遲瑾風只是淡淡的對她笑笑,絲毫沒有生氣的跡象,反而開玩笑着說,“寧夏,我們是不是穿越回古代了?哪裡來的少奶奶?”
寧夏臉色一窘,反倒不知道該如何迴應了。這時,聶琛終於擡起他那高貴的頭,眼神冷冽的望了遲瑾風一眼,在寧夏看來,聶琛的眼神淡如水,可是在遲瑾風眼裡,那眼神就是一把冰刃,深深的刺進他的眼底。
遲瑾風嘴角溢出一抹冷嘲,嗤笑聶琛,原來外表的淡定都是假裝出來的……
“走了。”聶琛顯然沒什麼興致留在寧夏和遲瑾風面前,口氣略含一絲疲倦的對着胡德吐出這句話。只是在漫不經心的時候,他的眼神瞥視寧夏的左手腕,看到她手腕上依舊戴着的龍石種綠翡的鐲子和那隻金絲紅翡的鐲子,只不見了那隻更耀眼些的鑽戒,他的眼神纔像被風吹過的海面,微微漾起了波瀾。他那隻當日被寧夏強迫着戴上龍石種翡翠鐲子的左手,微微的握緊了,在他那左手腕上襯衫車工精緻的袖口處,若隱若現的閃爍着淡淡翡翠的熒光……
死德性!給臉不要臉!寧夏看到聶琛這副眼裡容不下人的樣子,就想狠狠踹他一腳才解氣,這頭欠揍的豬!剛纔胡德和他的那些保鏢喊她“少奶奶”,他連阻止都沒有,分明就是故意讓她難堪的。什麼玩意兒,裝什麼大頭蒜?
這次聶琛的那些保鏢算是積德了,沒再一起和音,只有胡德恭敬的用那張撲克臉,說笑不像笑的,對寧夏用殭屍似的表情說了句,“少奶奶再見!”
寧夏馬上在心裡一遍遍的數着聶琛和胡德兩個人的戶口本,並十分大方的將他們兩個人的十八代祖宗問候一個遍。
那胡德走出去沒多遠,又折回身,走到寧夏面前,很是禮貌的點下頭,然後才說,“少奶奶,少爺讓我轉告您,累了早點回家!”說完胡德對遲瑾風露出一抹嘲笑,轉身離開。
死聶琛!什麼東西!寧夏真被聶琛氣到了,看他一副清心寡慾的德行,沒想心黑着呢,這不是故意讓她和遲瑾風難看嗎?
寧夏氣呼呼的,差點繃不住勁兒追上聶琛,直接給他幾高跟鞋。那個青鐲不是說聶琛是被寧家逼迫的才答應和她訂婚的嗎?現在青鐲就在他的身邊,而她也首先逃婚,並且和別人在一起了,那麼那個婚約也早就不在數了,他故意弄這動靜到底是什麼居心?就是故意讓她不舒服吧!
之前,寧夏還在猶豫要不要將蠱蟲給聶琛吃,現在一點都不猶豫了。哼,要是他真的不喜歡她,就算造化大,若是有一丁兒喜歡他,活該讓毒蠱咬死他。
想到這裡,寧夏放開一直挽住遲瑾風的手,追上胡德,低聲對他說着什麼。
遲瑾風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將心裡積壓的戾氣,釋放出來。別管在社會上闖蕩了多久,他的火爆脾氣是改不掉的。如果不是礙於場合,他在聶琛那些保鏢喊寧夏少奶奶的時候,就將他們一個個的脖子打歪了。男人是容不得別人挑釁。誰敢往他眼裡揚沙子,就是找死!
遲瑾風的眼神裡慢慢透露出殺機。但是當寧夏同胡德說完,轉身回來的時候,他的眼神和臉上都又立即敷上一層柔軟,將戾氣全都深深的覆蓋起來。笑着問寧夏,“說什麼去了?”
寧夏笑一下,儘量讓自己笑得自然,有聶琛出現後,她感覺自己就跑到冰上站着去了。別管她是不是喜歡聶琛,她和聶琛的婚約總是在那裡呢,她逃了婚,可是和聶琛之間並沒有完整的劃上句號,這也纔給了聶琛機會,讓他可以肆無忌憚的當衆給她和遲瑾風難堪。
這個,是她欠遲瑾風的。並且跟他之前是不是知道她和聶琛的婚約,沒關係。
“我想邀請聶琛單獨吃頓飯,有些事情要說清楚。”寧夏一邊對遲瑾風說着,一邊想,要是遲瑾風知道她是要往聶琛的肚子裡放毒蠱,不知道會不會害怕她是最毒婦人心?
對她自己而言,她可是坦然的,她自己不也是吃了的?而且追溯源頭,她之所以中計吃了青鐲的毒蠱,還不是他害的?
遲瑾風眼神加深,但目光是坦然的,只笑一下,也沒說別的。
寧夏也懶得費什麼話。在她和遲瑾風這段感情開始後,遲瑾風就清楚她和聶琛之間有婚約,至於喜歡誰,他要是猜不準的話,也就沒什麼智商可言了。並且解釋永遠都是無力的,懂你的人不需要,不懂的人沒資格。
“那麼中午,你就一個人吃吧。”寧夏刻意的讓自己的眼神溫柔一些,希望能帶給遲瑾風多一些的安全感。她絕不是青鐲嘴裡說的那種吃着碗裡瞧着鍋裡的人,喜歡誰,她很明確。
遲瑾風點頭,說了聲“好。”微微的沉默一下,才又說,“要不要我幫你在餐廳定位子?”
寧夏笑着說,“好呀,你打電話訂位子吧。就在咱們住的那家酒店訂。”她很滿意遲瑾風現在的態度,這纔是個有風度的男人,她愛着才更有安全感,更有依賴感。
別管聶琛在人前怎麼樣無視寧夏,在寧夏讓胡德轉告請他中午吃飯後,還是出現了。
胡德將聶琛的輪椅推進包廂後,就走出去並將包廂的門關上,他或者不會走開,就在外面偷聽吧,這些寧夏並不在意。
那顆毒蠱藥丸,早就被寧夏放進聶琛的酒杯中,紅紅的葡萄酒,很容易就將那顆黑藥丸匿藏起來。
“乾杯!爲我們不是冤家不聚頭!”寧夏笑盈盈的舉起酒杯,想和聶琛碰杯。
好像心都不在這裡似的,聶琛漫不經心的像個不好好聽課的學生,對寧夏的話置若罔聞,讓寧夏那隻手裡拿着酒杯的手在空中停留了好半天,直到寧夏的笑容都僵冷了,馬上就要崩潰,就她手裡酒杯中的酒潑到他那清俊寧美的臉上,他才緩緩的拿起酒杯,沒有和寧夏碰杯,而是直接飲下。
你妹的!寧夏在心底像是潑婦一樣的對聶琛瘋狂咒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