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正果然是個人才,四個城門全部被他控制住,沒有一絲消息能夠傳到外面去。
再把大廳中諸人牢牢地捆起來之後,李默然化裝成一個小廝,跟隨法正張鬆他們前往太守府,只要控制了劉璋,益州就拿下了一半!
不多時,一行人來到太守府,有小廝通報一聲,劉璋雖然頗有些不耐煩,不過,還是把法正張鬆請進來府裡。
“子喬,孝直,深夜來訪,有何要事?”劉璋略帶煩躁的問道。
張鬆笑着和法正對視一眼,朗聲說道:“子喬此來,是爲了我益州千萬百姓而來!”
劉璋不聽還好,一聽這話,腦仁都疼。
這些文臣,沒事就來這麼一出,不是關乎存亡,就是冒死進諫,好像天馬上都要塌下來一樣。
可惜,劉璋不知道,這一次,天真的塌下來了。
劉璋不耐煩的擺擺手,敷衍的說道:“啊,孝直,子喬啊,有什麼事明日再說吧,孤今日疲憊不堪,需要好好休息···”
還沒等劉璋說完,法正就打斷了他的話,接口道:“主公,主公每日裡只談風月,不理政事,如今益州軍事疲敝,武備鬆弛,外有羣狼覬覦,我等希望主公能夠另擇明主治理益州!”
劉璋迷迷糊糊之間依然在想着在後面等着自己的美妾,聽完這話卻是猛然驚醒,色厲內荏的喊道:“什麼?你們說什麼?”
法正一字一句的說道:“漢中太守勤政愛民,實乃明主,還請主公退位讓賢!”
“你們!你們!反了,反了啊!”劉璋氣得大叫。
“來人,快來人,把這兩個反骨小人抓起來!腰斬!我要把他們全都腰斬!”
法正苦澀的一笑,這就是自己效命多年的主公,沒有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氣度,沒有重用賢臣猛將,好好地益州怎麼就硬生生弄成了這個鬼樣子?
百姓吃不上飯,上次的大旱餓死無數人,易子而食更是比比可見,自己家裡如今多了一票少年男女,都是活不下去賣過來的。
這是怎麼了,這是怎麼了?想着想着,法正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着笑着又哭了起來,哭的像個孩子。
李默然站了出來,輕輕的拍着法正,雖然不知道劉璋都幹過什麼好事,不過,他很清楚法正爲什麼會哭。
看着眼前瑟瑟發抖的男人,還有被制服的巡兵家丁,李默然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就是漢中太守,從今天開始,益州,歸我了!”
說完,毫不理會哀嚎怒罵的劉璋,轉身扶起法正和張鬆,堅定的說道:“孝直,子喬,你們放心吧!雖然我也未必是什麼明主,不過,我必叫益州再無易子而食的慘劇!”
法正看着眼前和自己一樣年輕的男子,突然跪了下來,嗚咽道:“主公!從今往後,我法孝直願爲主公鞍前馬後,效犬馬之勞!”
李默然哈哈大笑起來,再次扶起法正,說道:“今日還有諸多要事,改日我定和孝直子喬還有諸位一醉方休!”
法正和張鬆笑着應道:“敢不從命!”
成都裡的百姓根本不知道,益州,就在昨夜不經意間悄然易主。
不過,知不知道也無所謂,對於他們來說,吃飽肚子纔是最重要的。
當晚李默然一夜沒睡,因爲要處理的事情太多了,即使有法正等人幫忙,還是忙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李默然無奈的看着眼前的一堆竹簡,總算知道劉璋把益州搞成了什麼樣子。
至於昨夜那些被迷藥放到的衆人,在法正他們的指點下,那些阿諛的小人全都關到了監牢,有些才學卻又不死板的單獨提出來,剩下的傢伙全是一羣劉璋的死忠,比如那個自己掛起來,再自己割斷繩子掉下來摔死的王累。
這是怎樣的智慧啊!居然玩起了花樣作死···
於是這些人都給了一杯毒酒,讓他們自己選,王累那貨果然是花樣作死的鼻祖,拿起來就喝了。
一衆人裡除了冷苞、嚴顏、李嚴還有費詩外,剩下的全都交給法正他們處置了。
至於他們會不會藉機挾私報復,這件事就不是李默然需要關心的了。
因爲他早就知道法正是個什麼德行,睚眥必報。
長長的伸了個懶腰,看到外面已經天光大亮,估摸着周泰應該還有兩天能到,自己也該去看看那些單獨被自己留下的傢伙了。
早已清洗過的大廳依然散發着一股血腥氣息,嚴顏四人的家眷早就被控制了起來,四人此時也已經甦醒過來,被縛着雙手,呆呆愣愣的坐在一處。
看到李默然進來,嚴顏第一個罵了起來。
“卿等無狀,侵奪我州,我州但有斷頭將軍,無降將軍也!”
費詩神情亦是激憤不已,冷苞和李嚴則冷靜的多。
“呵呵,謀奪?不錯,我是謀奪了劉璋的益州,可那又則樣?”
看到嚴顏奮力的想要掙脫束縛,李默然冷笑一聲,說道:“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睜大你們的狗眼好好看看!偌大的益州,如今是個什麼樣子!”
“去歲大旱,益州顆粒無收,百姓易子而食,而你們的劉益州在幹嘛?在大擺筵席,奢靡至極!”
“良禽擇木而棲,我雖然不能讓百姓食有肉糜,但我能讓他們不再易子而食!”
“我今天不是來勸降你們的!我只是想告訴你們,我欣賞你們的才幹,你們必須爲我效命!若是膽敢推脫,懈怠,或是陰奉陽違,我就拿你們的家人開刀!”
“我不介意背上個暴虐的罪名,也不在乎別人如何看我,當然,若果你們想拿家人的性命做賭注的話,我也不介意和你玩玩,若是依舊不屈從於我···哼哼,我會叫刀筆吏給你們記個賣主求榮的名頭,讓你們遺臭萬年!”
聽完這些話,就連嚴顏也默不作聲了,他知道,李默然絕對做得出來。
想起自己年幼的孫子,自己嚴家兩代單傳了啊!要是真的···
李嚴幾人也是同樣的想法,冷苞尤其感觸頗深,自己不受重用,每次看到難民,都是心如刀絞。
當下,深深地嘆息一聲,跪倒在地,沉聲說道:“某家願降!”
看到李嚴率先表態,冷苞費詩也只得說道:“某也願降!”
只有嚴顏老頭,冷眼看着李默然,卻再也不提要殺便殺的話來。
見此,李默然微微一笑,解開幾束縛,說道:“我這個新主公究竟如何,你們不日便知,跟着我究竟值不值得,十年之後,你們自己評判!”
說完,轉身離開,自己可是還有一大堆的公務要處理。
看着李默然的背影,嚴顏悲涼的閉上雙眼,兩行老淚緩緩流下。
冷苞看了一眼嚴老爺子,躬身一禮,低聲說道:“嚴老將軍,我知你可能不齒我冷苞的爲人,不過,我家中尚有老母在堂,我不可能拿家人性命戲耍!”說罷,轉身離開,既然降了人家,當然也不能在一旁看戲了,李嚴也隨後躬身一禮,轉身出去收攏自己的部下。
嚴老爺子仰天長嘯:“偌大益州,何止如此乎!”
兩天後,周泰終於帶兵趕到,隨軍而來的,還有老爺子和文姬的書信。
老爺子的信內容很簡單,如今劉琦已經拿回荊州大部分地方,在龐統的幫助下,也逐漸坐穩了荊州。
另外曹操近來與袁紹摩日益擴大,兩方都不斷的在黃河附近增兵,大戰一觸即發!
至於文姬的家書內容就簡單的多了,先生文縐縐的告訴他不要擔心家裡,紅玉產子還有些日子,另外還原話轉述了貂蟬的一頓臭罵,說是又獨自冒險,回來要他好看云云。
放下手中的書信,李默然揉了揉太陽穴,心中暗道官渡之戰終於要開始了嗎?
想到官渡之戰,李默然覺得體內的血液都要沸騰了,那可是東漢時期少有的幾次百萬大軍的大戰役啊!這可不是電影能拍出來的!
另外,如果歷史的慣性夠大的話,袁紹一定會大敗,自己要不要趁機喝點湯?
地盤的話,估計自己是沒那麼多胃口消化了,如今荊州,益州都需要時間來消化,不然絕對會消化不良的。
既然這樣的話,那就不妨趁這個機會收攏一些殘兵挖幾個名將?
仔細把袁紹如今手下排的上號的數了一遍,卻又悲哀的發現,武將裡除了張郃之外,剩下的沒有一個自己中意。
文臣裡有骨氣的,多半都是王累這個樣子的傢伙,沒骨氣的,自己又不願意要,比如郭圖之流。
這類傢伙是明顯的內鬥高手啊!要是招降了他,自己還不得後院起火?
另外,由誰來接手成都也是個難題,益州原本的勢力被打破,自己就必須重新建立起一個,可是,如何平衡這其中的利益勢力?
頭疼啊!這個時候,李默然驚訝的發現,自己無比懷念賈老爺子,那顆碩大的腦袋裡全是智慧啊!
想到這,李默然去過一塊布帛,給老爺子和家裡回信,如今荊州沒什麼戰事了,自己也該把老爺子調回來幫自己解決難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