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天色還不晚,距離那兩個人過來東西應該還有一段時間,所以我暫時沒着急。我現在特別蒙的是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位置現在在哪裡,我打開手機開了地圖定位,地圖上顯示我現在的位置是一個叫加查縣下布切鄉的地方。
下布切我都是不清楚,但是加查鎮這個名字我越聽越覺得熟悉。隨便搜索了一下,出來的都是各種景點,看來應該是個風景優美的鎮子。按照我們剛纔進鎮的路線看,現在的這家小酒店應該就在鎮子邊上。四下不靠,就算我打算鬧點什麼事把警察搞來,估計也得明天早上才能到。我得乾點什麼能安全的度過今天晚上呢,並且讓張出以後都不敢對這銀龜下手。我腦袋一轉,想到了一個好方法。
我幾下把上衣脫下去,上半身只留個毛巾搭在脖子上,走到張出屋子前敲了敲門。開門的人並不是張出,而是同行隊伍裡一個比較黑瘦的男人。看見我來了回頭對張出說‘具體事情咱們邊走邊說,我先走了。’說完帶上了門。
張出見我光着膀子問道‘有什麼事?’
我想了想開口‘其實我有件事一直想問你。’我把身子轉過去,把身後的龍紋衝向張出‘你知道我後背這是什麼東西嗎?’等我在轉過身的時候張出大驚失色,我第一次在張出臉上看見這麼慌亂的表情。‘你,你這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看來我的戰術已經成功一步了,最起碼這個東西真的吸引到了他,便清清嗓子說‘我也不知道具體時間,從某一天開始它就神奇的出現了。’
張出伸手摸了一下我後背的龍紋‘你這是。。。龍蛇蠱?’
‘大概是吧,赫奢這麼說過。’
聽我這麼說,張出一下收了手,好像我背後塗了劇毒一樣。‘我第一次見這東西,原來龍蛇蠱真的存在。’
我明知故問‘這東西養起來很難嗎?’
‘當然,這不屬於蟲蠱蛇蠱其中的任意一種,龍蛇蠱養成的條件極爲苛刻,沒有個幾百年是養不成的,你這是在哪裡中的招?’張出皺着眉頭問我。
‘具體時間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在去帽兒山之前還沒有。’我邊說邊看着張出的表情‘確切的說,自從那個通獄跟着我開始,我渾身就開始出現各種奇怪的變化。’
‘哦?還有什麼奇怪的變化?’張出眼睛發亮的問。
‘到了半夜的時候,我會出現短暫的夢遊。一開始我以爲是正常現象,但是我夢遊的時候會做出一些很詭異的舉動,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卻不能清楚的回憶起自己都做了些什麼。’我亂說一通,但是張出好像並沒懷疑。
張出眼睛滴溜溜的轉了幾圈,好像在想什麼,嘴裡唸唸有詞‘難道通獄已經開始反吞噬了。。。’
‘什麼?’
張出一下緩過神‘沒什麼,我也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赫奢有跟你說過嗎?’
‘赫奢說我身上這個龍紋的秘密很有可能埋在子陵裡面,但是赫奢不知道子陵的位置,所以就一直沒解決。’
張出沉默的想着,不一會擡頭對我說‘不用擔心,到底怎麼回事明天到了子陵就知道了。’
‘那就麻煩擋頭費心幫我留意着了。’我說完起身走到了門口。
‘等等。’張出突然叫住我‘你爲什麼突然跑來跟我說這些。’我心裡冷笑,張出的戒備心還真不是一般的強。
‘我如果要是有求於你的話,我們之前的信任是不是又多加了一層?’我帶着笑意的看着他。張出盯着我看了一會‘你幫我把通天通獄升金,我幫你解蠱,合作愉快。’
利益關係真是世界上最簡單幹脆的關係,講情分說仗義這件事太拖泥帶水。我現在明白了,最容易說服一個人的就是利益。彼此利用就彼此依賴。
但是我很清楚張出,只要我幫他把通獄升了金,我就是一個徹底報廢的輪胎,不知道會滾多遠。但是在我幫他升金之前還是安全的,只要我聽話。。。
我從張出的房間裡回來,把自己房間窗簾後面的窗戶打開了一個小縫,穿上衣服老老實實的躺在牀上。天色已經見黑了,我的好戲要開演了。按照張出的腦回路,肯定不會隨便相信什麼我拿了通獄之後就中蠱的事,所以他找人偷銀龜的事還會照計劃進行。但是前面的是我證明不了,我可以證明後一件。
躺在牀上明明很困還要裝清醒這件事挺折磨人的,我不停的用手指甲掐自己胳膊裡面最嫩的那塊肉,以保持清醒。就在我眼看就要睡着的時候,窗外傳來輕手輕腳的腳步聲。我趕緊從窗扇站起來躲到窗簾後面。
‘孫先生,你睡了嗎?’那個男人在外面小聲的喊,我屏住呼吸沒出聲。緊接着,我從窗簾下角看見一陣白煙飄進來,我趕緊把口鼻對準之前開好的窗戶縫,避免吸入他準備的迷藥。男人過了一會,吱嘎一聲打開門悄悄走進來,我同時也心跳如鼓。
他進來之後就直奔我的牀鋪,揹包顏色鮮豔,還讓我放在了一個很顯眼的地方。他把手伸進去摸了一圈,好像突然看見牀上沒有人,倒吸了一口涼氣。我出場的時間到了。。。
我慢慢騰騰的眯縫着眼睛從窗簾後面走出去,那人聽見後面的腳步聲一下子嚇得跌坐在牀邊。‘孫,孫先生,你醒着呢,我來問問你需不需要熱水。。。’他顫抖的說着。
我沒理他,直接朝門口走過去。我兩臂自然下垂,腳上小碎步一點一點蹭。那男人一看就不是經常幹這種事的人,這會嚇得腿都軟了。萬幸是這樣,要是換個膽大的指節照我腦袋輪一下子,我不死也得偏癱。
我琢磨着怎麼能看起來更詭異點,想着想着咣的一聲倒在地上,把那男人嚇得啊的大叫了一聲。我心裡暗爽,打算把戲演的更過一點。
我安靜了一會,那男人軟着腿扶着牀邊站起來打算出去。我騰地一下從地上坐起來,然後慢慢的轉頭看向他。本來打算念一段咒語嚇唬嚇唬他的,但是滿腦子搜索了一下,我除了般若波羅蜜之外啥也不會念,道家的法咒我就更不會了,避免說話露餡,所以我就這麼一直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對視了兩秒,他終於被我看毛了,哆哆嗦嗦的跑了出去。我伸脖子確定他走遠了以後,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屁股。這地上還真不是一般的涼,坐久了非得痔瘡不可。
我趕緊爬回牀上,抹了一把銀龜,還好還在裡面。安心的躺牀上睡覺了,估計明天還得演繹出。
第二天我早上起來的時候正好看見那男人坐在院子裡洗碗,那男人看見我震驚了一下,不敢和我對視趕緊哆哆嗦嗦的低頭繼續幹自己的,洗碗的手都在顫抖。
我心裡一陣暗爽,小步湊過去‘店家。’
‘啊?’他立馬回答我。
‘我想洗個臉,哪裡有熱水。’我彎腰問他。
他把手裡的碗扔下,手上的泡沫往衣服上蹭一蹭‘我去,我去給你打熱水。’我看着他倉皇逃選的背影忍不住直小,看來我和眼睛還真是夠可以的,以後老了就裝半仙給別人看病去。我洗了臉,得意洋洋的去前面和他們一起吃早飯,馬思哲在他旁邊給我留了一個位子。我進去之後假裝哈欠連天,馬思哲漫不經心的問我‘你半夜出去鬼混了?’
‘這荒郊野嶺的,我半夜出去還真是跟鬼混了。’
‘那你這麼沒精打采的。’
我揉揉肩膀‘對啊,不知道爲什麼,好像沒太睡好的樣子。’我說着瞄了一眼張出的表情,好像在說給他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