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一個月,太子都宿在攬月宮,和周金奴秀盡了歡愛。把太子府裡的女人們羨慕的不得了。
各個宮裡的女人 有的咬碎了銀牙,摔碎了不少傢什,表面卻是裝的十分平靜。然而,得寵的是太子堂堂正正的正妻,誰敢輕易站出來與其爭鋒?
雖然都是揣着不同的心思,可是卻莫可奈何。後宮是幽深的水潭,稍有不慎便陷了進去,寧肯背後捅刀子使絆子,也絕不表露一點自己的心思。
因爲有了這種想法,攬月宮一改往日的沉寂,天天門庭若市。雖然擾了自己原有的鏡面寧,金奴心底卻還是無比歡喜的。因爲太子每次退了朝都要來攬月宮裡陪着金奴。不厭其煩 聽金奴撫琴,或是吟詩作句,或是二人對弈,卿卿我我無比甜蜜。
日子過得飛快。
這天早晨,二人才剛用罷早膳,皇后派來的太監轉告太子和金奴, 去皇宮探視皇上。
原來,這皇帝前半生的戎馬生涯,爲自己的身子落下了 鼻塞不通的毛病 , 每逢寒流,不得喘息,痛苦之狀,不堪忍受。 爲此,錯殺了多少太醫,依舊無任何好轉。雖是小毛病,不至於出了人命,但是這樣的頑固,天天覆發,作爲高高在上的皇上,莫大折磨!
一場初秋的雨纏綿了兩天兩夜。將本來殘存的暑氣一下子抵消了。京城的氣溫驟降。
冷氣使得皇上舊日頑疾復發,氣短胸憋悶,連早朝都不能上了。
且說太子和金奴二人換了一身平常的家居 服裝,駕着四乘玉輦飛奔皇宮。
來到坤祥宮,喬皇后 早已 穿戴齊整等候多時。 不見皇上在這兒。
說是在紫華宮靜養。 紫華宮正是趙淑妃的居所。
皇上的這 個毛病,多少藥下去,治標不治本,一遇到冷氣還是屢犯。這回太醫嘗試,開了一個新藥方子。
這個要放奇特,不用皇上喝那些苦澀的
藥湯,身的聖上歡心。只是 用一條浸透藥料的,香氣濃郁的長條棉花,放在鼻竇內,用了兩回,效果立竿見影,鼻通氣順。
聖上不由驚奇,大讚仙方。
太醫回稟:“陛下謬讚!微臣並非仙方,只是去那 紫華宮採摘了一些寶華玉蘭,搗碎取汁 裹棉浸泡即可。 ”
一句紫華宮,勾起了皇帝的美好回憶。 如果天天在那裡住着,呼吸着玉蘭香氣 ,是不是比這般棉裹浸泡 省事得多?
當即傳旨,移居紫華宮。
治病是一方面,其實趁機會接近舊愛也是可能的。
皇上要來這兒治病,理由冠冕堂皇,儘管這趙淑妃不情願,又不敢抗旨,只好允諾。於是皇上去了紫華宮養病,養眼,養心去了。
一來到紫華宮,就迷上了這梅開二度的寶華玉蘭。也重拾了和趙淑妃這荒蕪已久的歡愛。
話說喬皇后帶着兒子兒媳婦後面前呼後擁一會太監宮女,浩浩蕩蕩來到紫華宮。
進得宮門,撲面而來是寶華玉蘭的香氣。 宮內的十多株花樹,綠葉拱托,朵朵紫色的雲蘭花吐蕊綻放,
花開正好。有時一棵樹多的有幾十朵,少則幾朵。由粉到紫,如詩如畫,肆無忌憚地綻放着生命的芳華。
紫華宮內,花香繚繞,屋子裡根本不用薰香。
偷眼細看,宮中設置真的是比上次變了不少。
正面上多了一個軟墊“御椅”上面鋪了紫色繡金邊的漳絨 。 牆上掛着《嫦娥奔月》——永春三絕之一貴亭紙織畫,那幅畫上面的嫦娥極有立體感,栩栩若生,飄飛的衣帶彷彿要從牆上甩出畫外;地上則是鋪了織錦團花的玉堂富貴緙絲手織氈毯。架子上擺着 ( 和田玉 ) 的騎象西域人 ,東海珊瑚,等一些珍貴玩物,室內器物新添置了不少,牆壁也用金油漆吐了一般。
要比 先前富麗堂皇多了,無論擺
的,用的,一切雜物,都在昭示主人的寵愛程度。全無了先前的清韻。
不知爲何,金奴 心下生出幾分 惆悵。 恩寵和失落替換的如此明顯,帝皇的愛,真的不讓人踏實!想起這多日子太子對自己的恩愛,幸福自是無比,可是,又能持續多久?
想起來此的目的,收回了心事。
更爲驚奇的事,本來纖細仔細打量趙淑妃起來。
今日的趙淑妃 體態變得有些豐潤,去了之前飛燕之態,倒多了一份合德之風。
皇上也是紅光滿面,那有什麼病人之態?愛情滋潤,玉蘭花繚繞,豈能不樂在其中?
太子拉着周金奴雙雙跪下給聖上請安。
趙淑妃則躬身向喬皇后萬福。喬皇后看她的眼神到沒有情敵該有的敵視,卻是一如既往的和藹。
身爲後宮之主能做到這個份上的確不易! 金奴很佩服婆婆的定力。
偷偷左顧右盼,卻不見了那個細高個子的宮女。
想必今日不當值也是有可能的。
帝皇之家的父子情分原本淡漠,不苟言笑,即便關心問候也成了一種形式。
問候幾句,不作停留,怕打擾父皇休息,二人告退。趙淑妃拉着金奴的手往外送,聽金奴連聲讚歎這些寶華玉蘭的美麗。趙淑妃便親自揚起皓腕,折了兩支含着蓓蕾半開 的玉蘭,送給了她。
金奴無比喜歡,接在手中,覺得 香味 比普通玉蘭花要淡些 。然而卻比白玉蘭花來的熱烈迅猛。再看身邊的美人,雖然得寵,眸子裡卻無半點喜色,牽強的笑容背後是無奈和厭倦。
不知爲何,她的那種眼神,讓金奴無來由跟着墜入感傷。
喬皇后卻並沒離開。聖上傳旨,準備午膳,要皇后在這兒一起享用。
金奴回到攬月宮,命雪柔將一個白玉瓷蓄了半瓶清水,兩支寶華玉蘭,便在攬月宮裡吐蕊放香。
(本章完)